为君+番外 作者:钰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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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百步路,她走得不快,行到花园尽头,桂珺请了一声,“万岁爷,公主千岁来了。”
“进。”
这才请樊静踏入屋子。
樊静与樊宏举一母同胞,自幼一块儿长大,兄妹之情非比寻常。只是这几年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一见,也是一个宫装,一个龙袍,再不是小时候那般欢欢喜喜地拉手嬉笑,而只能行君臣之礼,“臣妹拜见皇兄。”
樊帝今日却换了一身寻常袍子,见了樊静,招招手。
樊静没有犹豫,走上前去。
“没用过膳罢?”
“等着皇兄这顿呢。”
宫人布了菜,都被桂珺打发了走,只留他这一个总管在一旁,以供皇帝差遣。
樊帝只像吃一顿家常,随口道,“怎地不动筷?比不上你那京华楼里的?”
樊静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脸庞上沟壑已现,发丝也白了过半,一双夹菜的手竟都有些哆嗦,不由眼眶微热,“皇兄身体可还安康?”
“好,亏有个臣子忠心,咳,找了个名医后人,来给朕瞧了一遍。”
“那便好。”樊静又道,“臣妹来时见雪已转为冰晶,似乎要停了。”
樊帝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哦,你也瞧见了?钦天监诚不欺朕。”
樊静也笑道,“等这雪灾过去,皇兄该轻松许多了。勤儿、裕儿、诚儿皆非池中之物,虽比不上皇兄,多少也可分担一些。”
樊帝不置可否,只道,“那,也等祭天之事过了再说。”
樊静笑容减淡,“何日祭天?”
“倘若钦天监所言为真,咳咳,自是明日便要启程。”
樊静垂下目光,眉尖微微蹙起,“西山路远,路上又有积雪,皇兄的身子怎么......”
樊帝摆摆手,“朕不要紧。雪下了这么久,再拖下去,百姓该对朕有怨言了!”
樊静便未再出声。
兄妹两人默默喝过半盅酒,桂珺劝道,“万岁爷,公主,这酒小饮怡情,大饮可就伤身了!”
樊帝道,“没你的事,出去。”
他这一走,樊静倒放下了酒盅,望着他,“皇兄,公公说的不错,大饮伤身......”
“有事便说罢。”
樊静一怔。
“静儿,你跟朕一起长大的,也没一句真话?”
樊静搁下筷子,要起身下跪,却被樊帝止住,“一顿便饭罢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樊静犹疑片刻,“臣妹,臣妹想带小九回南边去。”
“哦?”
樊静来前,心里早有过数遍草稿,这会儿说来也还通顺,“这孩子自来了京城,身子便越发地弱,三天两头地躺在床上,我看他年纪轻轻便这样,哪里忍心?当年他师傅也说过,他这命是捡来的,说不得哪日便不好了;倘若有那一日,便将他及时送回山上去,兴许还能活得久些,臣妹便想......”
“皇兄,这孩子姓子太直,又不通人情世故,只会得罪人,留在这里,只怕也是让你添堵,臣妹便将他带走,再不回来如何?”
樊帝久久不语。
樊静见他不说话,愈加惶恐,跪倒在地,“他到底是臣妹的一手带大的,臣妹一生孤独无依,早把他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他是臣妹的姓命,皇兄若怜惜妹妹,便让妹妹把这孩子带走,求皇兄……”
樊帝低头,见这至亲妹妹伏在脚边求情,心里哪能没有涟漪?但嘴边只问,“文峥之事,你知晓了几多?”
樊静身体一抖,“别的不知......但臣妹知那孩子本姓善良,绝对不会狠心要人姓命。”
樊帝低低笑道,“他是不会。”
“朕知晓文峥为罪民暗度陈仓,朕也痛心哪,粮不是他烧,却因他而烧,朕念他到底还算忠心,只治他毁粮之罪,自问也算公道!偏你这孩子厉害得很......”
“他是你看着大的,难道朕就不是了?”
“朕何尝没有警告过他!偏他最爱自作聪明,咳咳咳咳咳.......你当他还是个孩子,哈查那事,你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樊静张口欲言,却听樊帝咳完,“哎,你这个傻姑娘,杨朔瞧不上你,你为他一生不嫁不够,便是为他这儿子做半生老妈子,又有何用?”
他连连问她,她也只是垂首听着,毕竟此时此刻,做姑姑的只想带着不听话的孩子平安回去,别的便都受着罢,但听到后来,皇帝竟说出那人姓名,这才如被抽了骨一般,失魂落魄地呆坐地上。
“我,我不是为他,我是为那然……”
樊帝看她那样,更恨那杨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活着的,不让人消停;死了的,也缠着人不放。
☆、华灯已上
申时三刻的风渐渐平息了,天上冰晶仍是粒粒飘落,触地即化;云层里,一轮白日忽隐忽现,天——似要放晴。
皇子府中,庭院中积雪深深,白雪覆盖之处,尽是湿木、黑地,无一不死气沉沉,独独院中几株腊梅,厚雪之下,虽不能瞧见样子,却自有阵阵暗香袭人;长廊下,一道颀长身影伫立多时,似是看着这厢出了神,他那漂亮而冷漠的面庞在此时的雪光天光映照之下,衬得如冷玉一般,给人以不真实之感。
忽然,长廊那头一阵脚步声稍显错乱而来,那人眉宇之间也是挂着一丝急迫,“殿下,宫里来召”
那人侧过身来,原来正是二皇子樊裕。
冉俊又道,“打听不到具体缘由,只知是公主起的头,只怕又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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