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他半阖起的眼早就睁开,看我这边,清亮如星:“你说的天罡派?不知怎的,我心里升起熟悉感,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想起薛千失忆一事。心中微动,抬头看着屋顶稀草部分,可以清晰看到外面还是星子漫天的夜景。
我微微一笑:“天明甚早,讲些故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他依旧客气:“有劳。”
这就清咳两声,思索一番,就天罡派的始源同他说了个仔细,不知不觉,讲着讲着就扯到了我师父身上去了。
一提及师父。
满腔委屈似乎找到了个宣泄口。
“薛兄,不瞒你说。我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姓情古怪,想法叫人实在摸不着头脑,偏偏还让人无法拒绝。”说的自然是师父让我穿女装一事。
薛千静静听我抱怨,温文笑道:“听姑娘话里虽是字句抱怨,其实对令师满心爱戴,并无不敬。”
我苦笑,不否认:“哎......要不是师父当年带我回凌云峰,恐怕我现在,就只会埋头在田地里耕种,平凡无澜的过了这一生。”
“我师父他虽是不靠谱了点,外人如何看他暂且不管。他对于我来说,如父一般......托了我师父,我亦因此多了几个师兄弟,整日打打闹闹的,早已是真正的家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怎的眼眶酸涩了起来,我连忙低头多捡了几块木头扔进火堆。
总觉得说到感怀之处情绪就更多不由自主。当下转移话题:“说起这天罡派啊,最近确实是发生了几件大事。”
抬头看薛千脸色并无异常,还是平静听我讲的样子。我心底呼了一口气,正色同他讲:“与你说来倒也无妨。一月前,天罡派刚刚换了掌门。前任掌门与掌门夫人因此隐退,携手云游去了。”
“新掌门?”
说起新任掌门,也就是提到事主问题。我脸色尴尬几分。
“按理说新任掌门上任之时,各峰峰主携众弟子应是要集体拜见的,不巧那天我师父记错了日子,又加之那天轮到是我下山买米,所以......”我干笑几声:“估计天罡派众弟子之中,也就只有我一人没见过新掌门千霏雪了。”
“千霏雪。”没想到听了此名。他反应颇大,一下子站了起来:“天罡派新任掌门是千霏雪。”
被薛千的异常吓了一跳:“正是......咦,薛兄你怎么了?”
没想到听了千霏雪之名。他本还沉稳平静的样子有了大幅度变化。
整个人怔怔站着,火光照得他脸上闪烁不定。此刻就我眼中,他双拳紧攥,眉目紧拧,模样肃然,又带着几分痛苦。
怎么一提到千霏雪,薛千的反应这般怪异的?
看他久久不动,有点不太对劲。
起身向他走去,才赫然察觉他此刻暗咬下唇,血丝顺着唇角滑落颈中,额角汗液布满,正一个人拼命忍耐中。
大惊之下:“薛兄。”伸手就摸住他的手腕脉门。真气探进,才发现情况比起想象还要麻烦许多。
他体内热燥不堪,真气混乱,竟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这下顾不得多想,连忙扶他重新坐下,运起真气,双掌拍至他背后,全力为他顺正体内混乱的真气。
谁知他体内真气逆流,情况混乱远超我的想象。
薛千此时借我一力,舒缓一些,断断续续的道:“若......欲胜人,忘且......淡欲......”
后他又念道:“无情心中无情念,无所挂念无情诀。”
这口诀听来几分古怪。还未及我多想,随着他运气自转,就着我输入的真气渐渐顺正了混乱的真气流。
与之相对的,令我见识了他独特的内息之法。
自他纳吐,那股逆流随着呼吸化为雾气缓缓而出,而我的真气则被他转化为他自己所用。
如此反复间,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总算是帮他顺正了真气。
薛千长呼一口气。睁眼时,脸容疲惫:“多谢甄......”
话未说完,就被我的惊讶声打断:“薛兄,你的脸?”
不知何时。薛千脸上的红斑竟然消了下去,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样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清亮内慑的濯濯星眸。就看他斜飞剑眉,挺鼻薄唇,五官深邃之中自带一股凛然冷傲之气,实在是——
妥妥的俊男一枚啊。
见我看呆,薛千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甄姑娘?”
“啊?哦,啊?嗯嗯,那......那什么薛兄你内息才平。天明尚早,金员外此事强急不得,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地上三保睡得正酣。并未因为千霏雪内力混乱发出的动静而有所醒来的迹象。
不等薛千再说什么,我一下起身:“柴火不多了,我再去拾些来。顺便看看小春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千霏雪不解我为何那般慌乱:“好。”
匆匆出门前,为防万一给他留了把卫不威的短刀。
......
出门后我深吸一大口气。
同时心底纳闷。
不就是薛千长得比起常人帅了那么一点点吗?我那么紧张作什么?
话又说回来。我那大师兄和三师弟长相也属出类拔萃之类。
怎么单独面对薛千那张脸时......
赶紧摇头甩去下面的想象。
按理说照这剧情发展,身为男人的我,不是应该有股被完全比下去的憋屈感吗?
左思右想不明白。耸耸肩,就真的朝着前方的林子处走去了。
☆、第十四章 意外横生
鸡骨头卡得很及时。地上两人撕衣服撕得那叫个热斗正酣,无比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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