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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三个字一出,卫四本以为会加重王爷的病情,没成想司景明停下了自言自语,像是听了进去。
雕刻着莲花式样的灯罩透出的光影印在墙上,掩住了烛泪悄然的落下。
司景明突然转头,盯着卫四:“放开我。”
卫四皱了下眉,谨慎的靠近了些。
司景明漠然地看着他接近,一字一顿道:“他的尸体在哪?”
情绪十分冷静。
卫四察觉,立马跪了下去,道:“被人偷走了。”
司景明道:“找回来,我要亲眼见到。”
“是。”
......
接连几日,霍斯年手下的人绑来了好几个名气不弱的大夫,这些老大夫战战兢兢地看了师南的伤势,刀架在脖子上,也只能摇头说没救。
事实上以师南当时的伤势,完全活不过一日,还是蛮奴手中有为霍斯年留下的救命宫廷秘药,吊了他几日性命。
霍斯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转而让人将大夫们关了起来,威胁他们,一日不讨论出师南的救治方案,只等师南一死,几人全部陪葬。
他挥退其他人,独自守在师南房前,背靠门坐着,像是这样就能平静一些。
他不敢面对师南什么都不知道的眼。
然而今日不比往日,蛮奴在暗处犹豫一会儿,还是走了出来,向冷冷看来的小主子道:“十日已到,该服解药了。”
霍斯年这才想起,师南对他下的毒害未解。
半晌,他从怀里掏出师南留下的解药瓶子,面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在他眼里,那人的重要性,已经比得上他的命。
霍斯年曾经以为解毒的那一刻,他会欣喜若狂,实际上真到了这时,他的心情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面无表情的揭开瓶塞,霍斯年将药瓶倒扣,倒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药丸,而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霍斯年眼神一滞,盯着手中的纸条,一时间居然不敢触碰。
蛮奴围观了全程,见状大怒:“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果真欺骗了小主子,没有老实给出解药!”
“小主子还如此费心的救治他,奴现在就去找他讨问真正的解药!”
霍斯年惨淡地笑了笑,“他本来,就从没在意过我。”
一开始就没抱有期待,现在便也不觉得失望。
反倒有着意料之中的平静。
拦住勃然大怒的蛮奴,霍思年珍惜的将药瓶揣入怀中,即使是假的,他也甘之若饴。
至上而下缓慢地卷开纸条,先露出一行飞扬的字迹: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小霍你真的太蠢了]
霍思年毫无波澜,甚至脑中出现了师南得意的笑容,嘴角下意识弯了弯。
再往下卷,又出现了几行字:
[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了你,不给你解药?]
[嘻嘻嘻蠢蛋,我把你当兄弟啊,怎会舍得给你下毒]
[你现在是不是高兴的疯了?]
“......”
霍思年嘴角的笑容僵住,目光不可置信地定在那几行字上,他几乎怀疑自己不认识字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被灼伤了眼。
视线每掠过一个字,都觉得喉间好像渗出了血。
他.....原来也在意他么......
纸条轻飘飘从空中落下,打了个转,悄然落在霍斯年的靴子上。
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他到底在做什么......
霍斯年心口刺痛,踉跄着倒退几步,左手按住胸口,喉咙里发出压抑过后苦痛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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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后的一切,躺在床上的师南一律不知。
而是侧了侧头,白皙的耳尖动弹了下。
外面......是什么声音?
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日,痛觉被药物阻断,经常性的头晕目眩,死又死不了,躺着又实在无聊,偏生小霍自己不常来陪他,还时不时寻些大夫来吊着他的命,真的太难了。
师南:好想马上去死。
更过分的是......
不等师南细想,霍斯年推门进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师南高兴了起来,眼角弯弯:“你来了?”
这个时候但凡有人陪他说话,他都很激动。
霍斯年一进来,就看见师南转过头,安慰似的,对他展开了毫无血色的笑容,脆弱又美丽。
明明很痛,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笑呢?
“想陪着你。”霍斯年说。
师南还未继续说,就见霍斯年走到了床前,自然地脱掉鞋子,上了床躺下,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揽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虚虚地抱着,再也不动。
师南抬眼看霍斯年,才发现他眉宇间的郁色一日比一日浓郁。
是因为他的伤情吗?
师南是真的没想到霍斯年能为他伤神到这一步,别忘了原身对霍斯年做过的事,他有点自得,莫非是他感化了小霍?
然而下一刻,霍斯年另一只手覆上了师南的手。
师南这时候觉得有点奇怪,“小霍,你——”他略微抬头,对上霍斯年执拗的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阿南,你的伤可能治不好了。”霍斯年说。
师南恍然大悟,难怪霍斯年骤然变得古怪。
他忍不住有些高兴——他终于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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