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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刻钟前还满不在乎的毁了他的珍藏的人,现在居然像个小媳妇似的乖乖的给他帮忙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洛安歌抿嘴一笑,背后仿佛生出一道道圣贤的光辉,“古人云,在其位尽其责,我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少卿,自然要好好服侍您的。”
“……”洛安歌嘴里蹦出来的话,慕轲连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当下便不再搭理他,继续批阅眼前的折子。
洛安歌也拿了张纸在桌角写写画画,眼风瞅着慕轲的动作。
慕轲这会儿正在给一张奏折做批注,赤色小字规规整整的写满了空白的地方,看起来是张比较重要的折子。
于是洛安歌便假装要去换笔,探过身去,抬手碰倒了那装满朱砂墨的墨斗。这墨斗洛安歌故意放的离慕轲近,因而那红墨便扑洒而出,尽数洒在了慕轲的奏折上,眨眼间便洇了整张,字迹是完全污了。
咔嚓!慕轲竟生生的掰断了手里的楠木笔杆。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洛安歌装模作样的捂住嘴,一副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殿下,我是真没留神,啧啧,您看这折子,都成这样了,不打紧吧?”
慕轲咬了咬牙,忽然冷笑了一声,笑得洛安歌背后生寒,“是,折子不打紧,不过我觉得该给你松松骨头了!”
“嗯?”洛安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轲擒住手腕,一把拉过去。
洛安歌反应不及,被慕轲按在了他的腿上,正要慌忙挣扎时,慕轲已经抬起手,在洛安歌屁股上狠狠地盖了一巴掌,“我看你今天就是来给我捣乱的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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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歌从小到大,这是第一回 挨打,不由得恼羞成怒,奋力的挣扎起来,可是慕轲的手就跟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洛安歌就要张嘴骂他,话没来及冲出口,第二掌已经落了下来,正好盖在臀峰上,就算是隔着衣裳,也实在是疼得很。
“啊!疼疼!”洛安歌猝不及防的惊叫出声,更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慕轲一手按住他的后腰,一手隔着布料掐着他屁股上的肉,阴狠狠的问:“还敢不敢给我捣乱了?”
洛安歌咬了咬嘴唇,红着眼回头看他,“我要是说敢,你还打我吗?”
“你说呢?”慕轲抬手在洛安歌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吓得洛安歌又是一哆嗦,连声保证道:“不捣乱了不捣乱了,今天不捣乱了。”
明天再接着捣乱。
“……”慕轲就知道这小东西绝不会乖乖的认错,无奈放他起来。
洛安歌赶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发疼的屁股,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了,暂且是听话的捏着手,没再去给他帮倒忙。
他坐在椅子上看慕轲收拾那张折子,洛安歌知道那张奏折还是有几分重要的,可即使如此,慕轲也没有过多的惩罚他。
洛安歌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故意弄坏他的珍藏,毁了他的奏折,都只是想激怒慕轲罢了。把他赶出去也好,直接把他杀了也好,洛安歌不愿意这样苟活于世上。
他本应跃下城墙,在韫乐国亡的那一天,给青史留下一道浓艳壮丽的血红印记,让世人唏嘘,让后人感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和敌国太子厮混在一起。
下午慕轲有事离开了东宫,洛安歌一个人在书房里想找几本戏本看,可惜了,太子殿下的书房实在是正经,洛安歌找了半天,翻出不少政宗来,最后才找出一本勉强有趣的野史来。
洛安歌一边感叹慕轲是真的不防着他,居然放他一个人在书房呆着,一边翻着野史看了起来。
野史不比正史,真真假假难以辨别,当轶闻来看还不错,洛安歌一会儿看哪个朝代鬼神迭起,异闻无数,一会儿又看哪个朝代皇帝娶了男后,如何宠幸。
洛安歌心不在焉的看着,竟然也就不知不觉的到了日头西斜的时辰。
看了看外面的酡红夕阳,洛安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决定出去走走。
书房东侧就有一个小花园,一条曲折游廊横贯过去,一侧是花草树木,另一侧是片清澈见底的池塘,鱼翔其中,夕阳余晖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洛安歌拿着鱼食逗了会儿池中的锦鲤,微微扭头瞥了一眼后面。
那边有两个太监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也不说话也不上前。洛安歌不知道慕轲派这两个人来是服侍他的,还是监视他的。
想起慕轲,洛安歌就不由得想起了腰间的骰子配饰,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小字一直是他心底的一粒沙子,硌得难受。
其实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洛安歌不记得了,也就不想再去回忆。现在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这份从天而降砸到脑门上的莫名情缘,洛安歌实在是不想要。
于是洛安歌的手一松,随手将玲珑骰子扔进了池水之中,扑通一声溅出些水花便沉了底,倒是把刚才来吃食的鲤鱼们惊散了。
后面的两个太监不知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仍旧默不作声的站着。
把这玲珑骰子扔了,洛安歌感觉心里轻快了不少,好像把自己和慕轲的联系斩断了似的,拍了拍手便往回走。
都这个点儿,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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