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憋着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顾煙都觉得英俊不凡,就连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都是神明爽俊令人心动。
席间难免谈及灾情一事,说着说着的就提起了上一次闹饥荒,还是八年前的事呢。
赵成文说道,“那次到粼县赈灾的官员是大学士陌桁,听闻贪污了赈灾款项百万两,所以后来才被抄家流放。”
只听“哗啦”的一声,摔在地上的碗筷将所有人吓了一跳。顾煙拍桌而起,一双凤眸充斥着血丝如暴怒的野兽。
“陌大人一世清白,岂容尔等诬陷。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留下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瑟瑟发抖的赵成文。
桃灼轻眨杏眸,转头低声询问徐天磊,“那个陌大人和陌子凭是何关系?”
“哦,是他父亲。”徐天磊为桃灼解释着。
难怪了……
桃灼低头苦笑,便是他的亲人顾煙也是护着的,但凡和陌子秩沾亲带故的都是顾婵的禁区。那陌子秩呢?是他身上的逆鳞吧,不容任何人触及。
月色清清,与人间白雪相互辉映。
萧慕解下笨重的士兵铠甲换上一身常服,正要熄灯休息忽闻敲门声。
“三哥哥。”萧恒清澈的声音传进来。
“进。”
随着房门被推开,穿着黄色蜀锦亵衣怀抱玉枕的萧恒走进来,未等开口说话先是打了个喷嚏。
萧慕急忙上前将房门关严,防止寒风入侵。
“你晚上不睡觉,跑我房里做什么?”口中问着,却已经伸手牵着萧恒到了床边。
“我睡不着。”萧恒揉着溜圆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平日里都是母妃哼着曲哄我入睡,现在母妃不在,我睡不着。”
萧慕眼中闪过些许羡慕也有点点嫉妒,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仿佛不曾流露出任何情绪。
“那怎么办?”萧慕笑着,“我又不会哼曲子。”
“三哥哥。”萧恒仰着小脸满是委屈的看着萧慕,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的小奶狗,圆溜溜的眼睛差点就眨出泪花了。
萧慕拿他没法子,无奈的说道,“床躺着吧,我给你唱。”
坐在床边轻拍着萧恒,萧慕生涩的哼着记忆中残缺的一曲调子。
好似儿时也有个人这般拍着萧慕哼着曲子,只是后来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都模糊了,那曲调也残破不堪。
渐渐的,萧慕眼中的柔和成了泠冽的恨意,回忆令他英俊的相貌都染上了一层扭曲。他的母亲,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女,却还是难逃厄运,被活活逼死在掖幽庭。
忽然间听到房顶上传来瓦片碰撞的响声,隐约听到有人骂着,“他娘的,这么滑,吓我一跳。”
打断了所有的回忆,萧慕低头看了看萧恒,只见他睡的正酣甜,唇边还带着一丝口水。
站起身,萧慕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虽是不得宠,但萧慕身为皇子自是从小习六艺,虽武学上没什么造诣,但上个房跳个墙的还是没什么问题。
飞身纵上房檐,不想那瓦片在雪与冰的打磨下光滑无比,身型未站稳就差点跌落,幸而被人一把攥住,手心里一阵温暖。
“三殿下?”徐天磊一脸诧异的,“你这是要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你跑到屋顶上做什么?”萧慕皱着眉。
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徐天磊笑道,“赏月,赏雪,赏人生。”
萧慕一言不发,可心里却是有些羡慕他的肆意不羁。
坐在房顶的脊梁上,徐天磊打开酒壶上的木塞,顿时酒香四溢。
“要不要一起喝点?”徐天磊邀请着,“我买了三壶呢。”
萧慕想了片刻,默默的过去坐在徐天磊身边。
辛辣的酒水入口,徐天磊连连乍舌,“都说凉州盛产美酒,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啊。”
萧慕亦是饮下一大口,抬起衣袖擦了擦唇角的酒渍,低声提醒着,“小点声,别把桓儿吵醒了。”
他们兄弟两只相差一岁,但姓情怎么相差那么多?一个天真一个老成。徐天磊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闷头饮酒再不作声。
这会儿,静悄悄的院子里走来两个人,借着月色看出是顾煙与桃灼。
忽而桃灼抱住顾煙,踮着脚吻住顾煙的双唇。
房顶上,徐天磊差点儿一口酒水喷出,匆忙抬手遮挡住萧慕的双眼。
“你年纪小,非礼勿视。”
第65章
虽说顾炸是大张旗鼓的将桃灼从凤鸣轩接回将军府,但顾炸在情事上向来脸皮子挺薄的。如今在院子里被桃灼抱着亲吻,说不定就被谁窥视了去,顾煙有些担心的想推开桃灼。
而桃灼此刻却将顾煙视作救命稻草,席间顾煙对陌家的态度令桃灼没有一点安全感,仿佛沉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一般。
顾煙是桃灼的深渊,也是桃灼的救赎,是生是死全都系在他一人心间。
“别推我。”桃灼死死抱住顾煙,好似一只没睁开眼的猫崽子胡乱的在顾煙的唇角处亲吻着,声音略有些轻颤的重复着,“别推我。”
“你怎么了?”顾煙拧着眉头看着有些奇怪的桃灼。
桃灼摇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从前心里有怨气的时候桃灼敢拿陌子秩往顾煙心窝上捅,可现在他不敢,他最害怕的就是他们之间还横着个陌子秩。
因为得不到回应而令桃灼愈发不安,总觉得顾煙是他手中的一缕风,误以为攥住了,可摊开却是两手空空。
“将军,你亲亲我,亲亲我。”
低喃的邀宠,令顾煙血液债张的再不顾其他,紧扣着桃灼的后脑与他深深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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