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作者:季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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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上下滚动数次,韩将宗耳力极佳,清楚听见酒入深喉传来的细微叮咚声。
几息之后骆深搁下盏,口中含着最后一口,隔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他自顾伸手又去拿另一盏,韩将宗却伸手往那上头一扣,抵在了宽厚掌心里。
“能行吗?”他低声问。
骆深唇上染了水,晶莹剔透转着光。
那光泽一闪,略带着涩哑的声音传出来:“男人还能说自己不行吗?”
韩将宗眯了眯眼,移开手。
骆深又尽灌了下去,将空盏往前一推。
韩将宗将菜给他推过去,一来一去,桌面情形陡然变换。
骆深一口菜不曾吃,一壶绵酒下肚烧人脸额发烫。他松了松衣领透气,然后拿过酒壶倒满那两大盏。
韩将宗主动勾过去一盏,说道:“我明知你有胃疼的毛病,还罚你喝酒,这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他说完食指勾着盏边,中指托着盏壁,两指之力将酒提到嘴边,一仰头灌了下去。
骆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空杯放回桌上。
韩将宗又伸手勾过另一盏来,手臂将肩上衣裳撑出一个姓感而精健的弧度。
“这第二杯,你年轻不经事,我虚长你许多还同你计较,也是我的一错。”他三两口咽下酒,仍旧将空盏扔回了桌上:“这样你不亏了吧?”
骆深仰头看着他,结实的身躯在深夜中热气逼人,投在一侧的影子同人一样高大。
他一侧身,靠在了桌面上,半个身体与那阴影合二为一。
两人一人两杯,桌上温酒顷刻空了两壶。
韩将宗提起翡翠红玉雕珠合盖的一壶信酒来,手腕一斜压低壶口,酒水如流水一般流满一盏。
他没有放回桌上就递到了嘴边,眨眼鲸吞了个干净。
骆深盯着他默然不语。
韩将宗搁下杯,悠闲惬意的撑在桌子上,朝着骆深含混笑道:“省得你说我欺负你,这第三杯,算是饶你的。”
两道下列,刘副将提着孙家成坐在了原来骆深的位置上,几人虽然听不见说话的内容,但是却能清楚看到已经换了大盏。
孙家成胆战心惊看着那海盏,刘副将坏笑了一声:“你就放心吧,将军的酒量可不是说说而已。”
江天坐在一旁,扭头看了一眼那对饮场景,百无聊赖往嘴里扔了颗豆儿,也跟着笑了一声:“二位刚来可能不知道,寻遍整个洛阳,深哥喝酒还没输过。”
第37章
深秋后半夜降霜,但是现场温度过高, 没等落下来就在半空中融化, 蒙到人身上一层水汽。
骆深眉眼上沾了些苍白雾色, 他顺手一抹擦干净, 雾变成水渍,眼睛里头湿漉漉的。
韩将宗看了一眼,侧身提起个厚重斗篷往他肩上一搭。
斗篷上的雪白狐狸毛围到下颌上, 衬托得人脸莹白如玉, 颦笑更加生动好看了。
骆深侧头躲了躲扎到侧脸上的细绒毛,韩将宗看着他动作, 无声笑了笑。
桌下二人脚边摆着一片酒壶,倒在地上的几个干净的一滴酒都流不出来。
骆深又打开一壶新的,依次给二人倒满,韩将宗看着他眼底旖旎粉红, 低低问:“你这是想将我灌醉?”
骆深笑了笑,竟然还点了点头。
“只看将军肯不肯醉了。”他笑着说。
酒精作祟, 这话中的暗示让韩将宗本来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燥热。
他凑上前去,呼出去的热气丝丝缕缕扑到脸上,瞳孔深处仿佛暗湖凝固而成:“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骆深一愣抬眼看他, 眼角处一圈粉红色的软肉, 与瞳孔交接处挂着的水线牢牢攀附在上面。
像一汪即将干涸的泉。
同那日深夜初见时一样, 周身都写满了‘放纵’二字。
韩将宗想起他曾说过的体香来,屏气一闻,若有似无的香味传了出来, 再细细一闻,那幽香又不见了。
“你身上这味道,是衣裳上沾染的吗?”韩将宗说:“听说富贵人家洗衣服时都放香料,等晾干后那味道经久不散。”
骆深抬手闻了闻自己袖子,不出意料仍旧什么都没闻到。他眨眼敛去神色,薄唇挑着一点弧度,笑着说:“真是体香。”
韩将宗手臂撑在桌上,指尖转着一个杯盏,饶有兴致看着他。
骆深将手一伸,伸到他鼻下,“将军不信,仔细闻闻。”
韩将宗不动如山坐着,眼皮都没眨一下:“再闻就真要醉了。”
呼出来的气息扑到手背上,灼热氵朝湿,骆深喝了整晚的酒,都不及这烫手一下叫人意乱情迷。
他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的举起杯来。
韩将宗扫了一眼,“没词儿了?”
整晚骆深端杯必然开口,敬酒词一套连着一套,夸的人不得不喝,心情还十分舒畅。
可见常年游走于声色场合,耳濡目染积攒下了不少。
“你将周转的钱都取出来,各商铺还能运作吗?”韩将宗突然问。
骆深举着杯,夜色之中眼底泛着暖黄光泽:“明日就会尽数补上,将军不必担心。”
“拿什么补?”
骆深唇角荡着笑,波及到眼中,那光芒耀耀生辉:“当然是私房钱啊。”
韩将宗一扬眉角,似乎没想到。
骆深:“我在城郊买过一排商铺,因着那边还没发展起来,一时用不上备用的现银。便存在商铺地下,以备着随时需求。现在秦掌柜带着人正在挖呢。”
还能这样。
韩将宗差点惊了。
有钱人的想法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随即他想到这人种种行为和偌大家底,想必是不怕丢了这点蚊子肉的,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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