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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再也不用耗费灵力为我续命了,每次看着你的花瓣一片片碎为齑粉,我都很心疼。”
“没、没关系,会、会再长的。”
“傻牡丹,如果那天是别人将你从路边带了回去,你也会对他这样好吗。”
“大概会吧。”
楼至身躯一僵,嘴角委屈地抿了起来,牡丹沉默了一瞬,将柔软的手心覆在楼至拥着他的双手上,“但换了别人,我是不会这样的。”
楼至的唇角微妙地勾了起来,又开始使坏:“这样是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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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却仰起脸笑了笑,他大多时候愁眉深锁,这一笑,灿靥如昙花乍放,看得楼至倏然一呆。
楼至心里想着,所谓失魂落魄,销/魂忘我,原来就是这样的,为了这一笑,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舍弃的。
满园的鲜花忽然争相摇曳了起来,花叶簌簌作响,传达着牡丹难以说出口的心意。
如果不是楼至,旁人哪里能把他捡回去,五百年修行,他早已能在人间行动自如,若不是这个锦衣男子在风雨中撑开伞,将他捧在掌心,笑得如煦阳一般温暖,他哪里会随便就被人捡了回去。
“好牡丹,”楼至伏在牡丹颈边低低笑起来,俊眸流光,嗓音喑哑,“我听到了,我头一回听到,这样好听的话。”
他低头轻轻吻他,宛如蝶恋花的触碰,辗转悱恻,采撷着令人心醉的甜蜜,一地月华之下,树影婆娑间,俱是旖旎芳华。
三日后,楼至调任至岭南,楼相夫妇亲自送他出城,楼至在城门外对着二老的背影三跪九叩,久久不起。
落居处是楼至从浮桥上掉下来后被牡丹带过去的庄园,牡丹将鬼哭弦收纳进一个玉盒里,轻声告诫楼至:
“这鬼哭弦是把双刃剑,能助鬼修修行,也能招魂镇煞,这两个口诀你万不能记岔了……”
“怎么会?”楼至笑起来,“我好歹是个探花,几句口诀哪里能记混,再说这不有你呢!”
牡丹长睫微颤,垂敛了目光。
楼至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可每一次有意外发生,牡丹总是忍不住出手相救,最后楼至都不识好歹地怒了:“牡丹,你就让我死吧,别再耗费你的灵力拖延时间!”
牡丹总是说:“再等一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楼至都被气笑了,“等到我白发苍苍变成老头子吗?我才不要当个又老又丑的老鬼!”
每每此时,牡丹的神色总是莫名伤感,幽深的眼眸柔软而哀恸,楼至只当他不忍心看着自己死,有一日终于劝他:
“不如你去山外避一避,等我……你再回来……”
牡丹怔怔地看着楼至,忽然倾身过去用力地抱住他,他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亲近楼至,带着迎接末日般的急切和慌乱,热情得让楼至惊讶。少年青涩柔软的身体骨肉匀停,驯服地依偎进他怀里,楼至的自制力瞬间溃不成军,他再无法思考,抱起牡丹走回厢房,交瀍的两人倒进榻间。床榻柔软而芬芳,无数花瓣飘落其上,丹红若枫,花香旖/旎,如同海浪一般,承载着两个人的起伏。
微风从开启的窗棂间透入,满室红色的帷帐迎风起舞,帐上蝴蝶自在蹁跹,尘世喧扰尽皆隔绝,方寸天地内,只余春缭绕。
……
窗台下,姜离捂着耳朵,恨不得十一能把自己打昏过去,男子清浅的抽气和轻吟声不时从窗棂里传出来,简直……简直……不成体统!
而当他看到十一在做什么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家伙居然垫着脚,兴致勃勃地往里面偷看!有那么多帐子隔着,能看得出个什么来?!
是他这个老魔落了伍,还是如今的世风每况日下,年轻男子都这样没有节操么?!
“十一你!”姜离咬牙切齿。
“嘘!”十一扭身,在唇间比了个手势,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姜离一句话被噎住,差点对着十一爆吼:你能不能长点心,我还是个孩子啊!!!
细雨不知何时飘落了下来,雨打芭蕉,发出滴滴落落的声响,厢门发出“吱呀”一声,楼至披着一身白袍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餍足的清浅笑容,去厨房生火烧热水,不厌其烦地搬了好几趟,才柔声说:
“牡丹,你泡个澡吧,泡一泡,会舒服点。”
“下雨了吗?”牡丹轻声问,声音有种奇异的慵懒。
“你到底在看什么呀?”姜离终于没忍耐住,故意嘟囔着,也扒在了窗台上,重重帷帘已经被掀开,牡丹坐在那里,神情间略显疲惫,看到楼至的时候却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是,下了一整夜。”楼至走过来,弯身抱他,长发拂落下来,和牡丹的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的模样,牡丹薄红了脸,伸手来扯。
“哎!轻点,”楼至轻笑着把他又放下,转而专心致志地分开两人的长发,慢条斯理地捋顺开,楼至眸光一转,忽而把两人分好的长发又各捉了一缕绑在一起,打了个结。
牡丹讶然:“你……手真巧。”
楼至凝眸看他,万千言语都融化在这秋水长眸里,仿佛此刻说什么都无法表述他的心意于万一。
牡丹也不回不避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同他们的长发胶着在一起,半晌后,楼至弯起唇角,不正不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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