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玫瑰 作者:草包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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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考虑。”陆承熠把那个摆件重新放回桌面上,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秦缱也礼貌地退了一步,稍一欠身:“那是当然,毕竟是将军和汐斓共同的终身大事。”他在出门前转过身,笑着对陆承熠说了句:“期待你的好消息。”
门外的走廊上,秦缱紧紧握住扶手,指缝被挤得苍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去,缓慢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卧室里丁凡等在里面,看到门被推开立马走过去把他迎住。“他答应了么?”丁凡问地急切,把秦缱的手抓得有点紧。
秦缱摇了摇头,“还在考虑,但是希望很大。”
丁凡把他带到椅子上坐好,去玻璃皿里抓了个橘子剥起来,很快房间里飘满沁人的果香,秦缱刚缓过神就被塞入口中一瓣果肉。
汁水一咬便四散而开,融入唇齿之间,除了甘甜还有一丝酸涩,早熟的果实总是不如应季的味美。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秦缱就着丁凡的手吃完了整个橘子。
他示意丁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俩人旁对旁坐好,说起正经事。“老丁,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道义?”
“道义?”丁凡一巴掌拍在矮桌上,险些把摆设震倒,咬着后槽牙发狠:“要不是他还有点用,我早就把他剐了!”他忘不了那天秦缱连起身都要偷偷扶着桌角,那样一个英姿飒爽的人被迫委身在陆承熠身下,他想到心就疼地揪起。
“一码归一码。”秦缱想安慰他,又不会说漂亮话,索姓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暖的冒着热气放到他旁边。“我们把人骗过来,他帮我们销毁炮台,我们却背信弃义,我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他是帮我们销毁炮台么?他是为了他自己!”丁凡还是激动着,说话都听起来像吼,“当初是你亲耳听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眼里只有权力,没有人情,让这样的人统治汐斓,和那帮人又有什么两样?”
“可是也没必要非让他死!”秦缱撸了把头发,刘海被他揉散了,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他对自己都不曾心软,却在此时心乱如麻。
丁凡气他妇人之仁,转眼看他一脸自责又不忍心责备,他放缓了语气,隔着桌子去拉秦缱的手。“在山尖待过的人是无法再忍受屈居人下的。当年你是这样,姓秦的是这样,他也会是这样。要么把我们推翻,要么在复仇中死亡,关他一辈子,不如让他死了。”
秦缱握紧他的手,眼底一片粉红。“一定会这样么?”
丁凡安慰地揉他的手背,“看看你现在走的路。”
距定好回中央区的日子不过三天,驻守军的大队长亲自前来和他见了一面,为了商定回程的细节。他带来的部队三个月来一直占用着驻守军的营地,除却牺牲的士兵,还有4000多人,队长没说在面上,但确实费了很多心力。
他派出去调查的侦查员也递回了报告,秦缱确实没有暗自组建军队,甚至连个保卫营都没有,一门心思地搞基建。
秦缱所做的一切都像他自己估量的那样,只要联盟军离开了,汐斓会再次陷入战火,依旧手无还击之力。他的指望只有自己,依赖谁都学得会,但可怕的是没有得到承诺也敢放手一搏,是在赌他的决定会百分百让他满意。被摸清看透的感觉,陆承熠不是很喜欢。
谈话结束的那天,之后的夜晚陆承熠睡的都不踏实。起初会做很多在联盟的反击中被烧死在汐斓的梦,那是多年来军校教育的忠诚对他背叛的惩罚,是叛徒最标准的下场。
做的多了陆承熠在梦里也学会抵抗,终于他逃出了战火,用上帝的角度眼看汐斓再次残垣遍布。再后来的梦就与汐斓无关了,小时候听厌的教诲喋喋不休地在脑中环绕,把灰暗的青春期又重活了一遍。即使在梦里,他依然活成现在的样子,像是别无选择,他的人生不配得到爱。
在梦里,他在上将的位置停滞不前,娶了一个漂亮但不爱的妻子。在一个阴暗的下雨天,他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喝茶,似乎没有人看得到他,他像雕塑一样静默在房间里。
大一点的孩子在拿着作业本发脾气,为什么他那么优异的成绩却只能选择军校。小一点的孩子再哭,锐利刺耳,他的妻子一边哄着小的一边又跟大的低声抱怨:“因为你的伯父要求你念军校。”
大的还在吵:“为什么我不听父亲的要求反而要听伯父的要求?”
“因为你的父亲除了这座漂亮房子一无所有。”
陆承熠猛然睁开眼,浸了一身汗,一个声音在脑内回荡,在中央区除了父亲留给他的公馆,他确实一无所有。
第21章
在离开的前两天,陆承熠一个人走出别墅,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散步。太阳正准备落下,西边的天边已有浅浅的橙色光晕。他遣走警卫员,非常任姓地只想做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路上没有车辆,因为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别墅区,是汐斓政治级别最高的地方,除了办公时间的要务处理,没有人会走这条路来打扰。即使没有列兵巡防,普通人也会主动避让,不想玷污那里的庄严。这种绝对尊荣是他以前竭尽所能都无法企及的,现在处于这当中时,却觉得有一点寂寞。
他不记得走了多久,在路边看到一片麦田,坐在车上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步行却可以让人忘记时间。麦子金灿灿的,看着就觉得喜气,地里有一家人在查验收成,应该是满意的,他们走成一排在地里穿梭,嬉笑成串。
一家人由东向西走到土路上的屋棚下,围成一圈分享很小的喜悦。陆承熠站在路边看着,他能看清他们笑弯的眼睛和嘴里反着光的牙齿,那么直观的幸福,他冒昧地窃取了一点。
突然他看到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向他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个金黄的东西,陆承熠环顾四周,这里只站着他自己。
女孩被石子绊倒,一跤摔在地上,但是她没哭,爬起来先检查怀里那个金黄的东西有没有磕坏,然后才拍了拍裤腿,依然笑盈盈地向他狂奔而来。女孩停在他对面,个子只到他腰间,两只小辫子跑乱了,发丝乱糟糟地飞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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