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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着说,后来呢?”瑛姑边记边问。
春夜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后来您还不知道吗?”
瑛姑抬眸,眼珠子移到顶端,看着无比吓人,“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再卖关子先押回衙门!”
“好好好,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女人见瑛姑动了气,似乎不想同官府硬碰硬,“有司徒大官人在,就没别人的事儿了呗,难得大官人有兴致,咱们上赶着还来不及呢,被他老人家看中,可是这牡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想不开……”她说着再次泫然欲泣。
沈曜毕竟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有限,虽然聊天时听到衙役们几次提及这位姓司徒的,却不知他竟有如此大的势力,此案牵扯到这种人,看来八成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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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姑见在场众人集体陷入沉默,而这位女捕快也没有说话,十分庆幸自己及时搬出这尊大佛,没有让事态继续恶化,内里暗暗松了口气,不料气刚松到一半,便听她道:“司徒大官人可在?唤进来问话。”
第26章 司徒枫
听瑛姑语气,春夜由惊讶变为惊恐,仿佛她说了何种大逆不道的话。
捕快出去片刻,回禀道:“上官,司徒枫昨夜已经离开,无人知其去向。”
瑛姑目光转向春夜,“如此重要的客人,何时离开你总该知道吧?”
春夜神色自若,“难得大官人点中花魁,又肯留下过夜,咱们乐的省心,派俩小厮守门罢了,何时去留当然随他老人家啦!”说罢又嘀咕一句,“若他金鹰,半夜把牡丹带走,咱们还得送出去一程……”
瑛姑放下笔,站起身,踱着方步慢慢绕她行走,“既然昨夜的事情一概不知,口口声声的司徒大官人,你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春夜扭脸,刚好与她对上了眼,娇笑一声,“那当然,我知道他喜欢女人,尤其是如你这般的美人儿……”
瑛姑面色一凛,屋中陷入死寂,有人在屏风外说:“上官,尸首已经查验完毕。”
瑛姑犀利眼风扫过众人,问道:“有何发现?”
仵作道:“的确是吊死的,颈部勒痕应该是白绫之类物品所致,从身体僵硬程度看,死了约有三到四个时辰。”
“你认为是自杀还是被人杀害?”瑛姑问。
仵作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小人很难判断。”
“若非他杀为何全身淤伤?不是因为打斗或挣扎所致?”
仵作道:“淤伤虽多,却都在表面,无一处致命,说是打斗也可、挣扎也可,即便……”说着忽然顿住,面露难色。
瑛姑瞪他,“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仵作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即便男女□□、内帷乐趣也有可能造成这样的淤伤,比如捆……”
“知道了,不必举例。”瑛姑打断他的话,房内充斥着偷窥的目光和吃吃的笑声。
瑛姑正想说话,春夜抢先道:“上官怎么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稀罕,你们偷着想想就得了,这么大声笑话谁呢?”话一出口,笑声几乎爆了出来。
瑛姑面无表情地走到中间,抬手往春夜肩上一按,众人看她表情,瞬间感觉自己的肩膀隐隐作痛。春夜强撑着没哭出来,看见瑛姑凑近的脸,黑沉沉的眸子令她莫名恐慌。
瑛姑浅笑:“问这城里,哪个女子比得上你见多识广、阅人无数?”顺手一拍,春夜姑表情彻底垮了。
沉默许久的仵作忽然道:“上官,还有一事小人觉得有些奇怪。”室内突然寂静。
瑛姑见状,向他招了招手,仵作会意,上前说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最后只见瑛姑略带惊讶地问:“是吗?”
仵作狠狠点头,“是的。”
“知道了,你去吧。”瑛姑柳眉微蹙,思忖片刻,犀利的目光落在春夜身上,起身走了过去。
春夜被她气势所摄,视线下意识跟随她的脚步,直到脖子极限的角度,瑛姑忽然停驻足,冰冷的语气恨不能把人冻住,“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想不出,等回了衙门,我便好好帮你想想。”
春夜见过不少大场面,一来二去竟被瑛姑压得死死的,看架势怕不能轻易过关,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态度也不复先前那般嚣张,收敛住神色道:“上官,司徒大官人是何等人物,到这红袖添香不过寻个开心,谁还敢贴上去问东问西,您说是不?”
瑛姑的视线慢慢打量着她,春夜双手收到款袖之下,似乎拿定主意跟她打太极。
红袖添香其他几个管事的也都深深埋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
安静得久了,春夜眉宇间浮起得意之色,又是扶钗又是理裙,嘟嘟囔囔道:“查不出还拘着人,影响做生意……”
话音未落,门声响动,两个人影从山水屏风后一闪走了进来,是先前被派出去的捕快。
迎着众人的目光,郁安宁行礼道:“上官,都问清楚了。”
瑛姑:“说说。”
郁安宁道:“经盘查,昨夜点中的花魁名叫牡丹,仪式结束后,司徒枫竞价胜出,春夜姑亲自带着牡丹和司徒枫来到这里,婢女说牡丹当时很高兴,计划向司徒枫提出赎身,二人进屋时并无异样,侍女守在门外时还听到嬉闹调笑的声音,没过多久,司徒枫吩咐退下,她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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