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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礼没有应答,而是把耳边的桂花枝拿下随意一扔,淡淡道:“百花之中,我最不喜桂花。”
沈予风墨眉微抬,“为何?”
“不为何。”
沈予风轻笑一声,把这在闹别扭的美人抱了个满怀,“不喜便不喜,但这桂花酒,不尝着实是可惜了。”
谢玄礼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唇便让人给堵住了。沈予风将人扣在怀里,也不着急,只在唇瓣轻轻吮吸,然后徐徐探入。
谢玄礼尝到那为酸甜交加的桂花酒,眼底似有暗潮涌动,最终闭上眼睛,双手缓缓地抱住对方。
殊不知,沈予风本想和这位失忆王爷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日后谢玄礼恢复记忆说不定也会对自己从轻发落。只是美人在侧,他忍耐多时,又喝了点酒,难免有些蠢蠢欲动,不由地想要破罐子破摔——反正睡一次也是睡,睡十次也是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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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风哑声道:“阿礼,可想要我?”
谢玄礼垂目不语,只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沈予风看到美人脸颊上漾出的绯红,呼吸一窒,把人横抱在床上,倾身而上。
二人纠缠在一处,谢玄礼衣衫半褪,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的肩骨,渐渐向下。
谢玄礼闭上了眼睛,本以为要承受的欢/爱却戛然而止,他等了半晌,那双手都没有在碰过他。
“沈郎?”
沈予风看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有些失神,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淡然一笑,“是我孟浪了,阿礼现在的身子,不适何行此事。”
谢玄礼面露疑惑,却也没多问,默默地整理自己的衣衫。
“阿礼好好休息,我……”沈予风话未说完,便匆匆离开,简直就像是在落荒而逃。谢玄礼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寒芒凛冽。
次日,沈予风找到薛子骞询问谢玄礼的病情,薛子骞只道他心中已有几种方案,得在一一尝试。其中有几个药方中所含的药材在屏阳村无处可寻,沈予风便自告奋勇前往羌州买药。
从屏阳村到羌州快马加鞭半日可到,沈予风一早出发,到达羌州时正好是正午。
这几日在屏阳村,沈予风饮食清淡,此时不免有些想念往日的山珍海味,便寻了一家热闹的酒楼。小二见他气度不凡,忙把人迎上了二楼上座。沈予风刚一上来,便听到有人唤自己:“沈兄!”
沈予风转头一望,就见二楼窗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此人头束玉冠,有着一双自带风流的凤眼,正是前不久与自己通信的好友贺敏之。
贺敏之是南疆文相之子,和沈予风自幼相识,也是一个喜欢在江湖上瞎跑的公子哥,薛神医的消息正是由他告知的。
二人许久不见,也省去了寒暄的功夫,贺敏之叫了几壶好酒,拉着沈予风把酒言欢。
谈及近况,贺敏之还不忘关心,“沈兄上次要找薛子骞是怎么回事?”他上下打量着沈予风,“沈兄面色苍白,似比上次相见消瘦了不少,可是身体有恙?”
“不是我。”
“哦?那想必是哪为佳人了!”能让沈予风如此大费周折地找江湖上的神医,必然不是南疆王府的人,贺敏之知道沈予风风流成性,猜想这大概又是哪位红颜知己。
沈予风抿了一口酒,笑道:“的确是佳人。”
“很美吗?”贺敏之来了兴趣,“比那白花楼的头牌还美?”
“不及他十分之一。”
贺敏之恍然大悟,“难怪……沈兄这是陷进去了?”
沈予风想了想,“倒也没有。”
贺敏之了然一笑,又道:“据说那位薛神医性子古怪非常,无论谁去求医都要献上一份大礼,要写金银钱财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口要过人的眼珠子,你说这……沈兄,他没为难你罢?”
何止是没有为难,薛子骞在他们面前完全就是与人为善的济世神医。回想起薛子骞的所言所为,沈予风半眯起了眼睛。
“沈兄,说起来我们也有半年未见,今晚不如和小弟去找些乐子?”贺敏之凑到沈予风耳边低语,“前不久城里新开了一家男风馆,里面的小倌各个都水灵灵的,一时还将百花楼比了下去……”
只怕这男风馆也是白雅的手笔,去看看也无妨。沈予风点头应允,又叫来小二,赏了他一笔,命他去准备薛子骞的药方,便跟着贺敏之去了那风头鼎盛的男风馆。
近百年来,男风盛行,不少王侯将相皆好此,前朝甚至还出过一位宠冠六宫男贵妃。世人纷纷效仿,传闻京城中还有男风一条街,南疆王妃听闻此事,曾经愤愤不平:“现在的男子都怎么了,放在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不要,去玩什么男人!人家堂堂男儿,被如此玩弄,真是世风日下!要我说,那些断袖之人简直禽兽不如!”当时沈予风就在旁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这新开的男风馆又一个文雅的名字——与谁同座。相比普通的青楼,更显得清新淡雅,没有娇艳的彩色,里面的少年皆身着素衣,显得文质彬彬,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
贺敏之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门轻熟路地要了一间上好的包厢,又叫了两个姿色上乘的少年。原本他还装模作样地和少年下起了棋,下着下着就和人滚到了一处,最后把人抱往里间尽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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