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儿+番外 作者:非。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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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懒了,冻成这样,咱们这里有没有炭火,要是不拿热水泡泡,睡着睡着就冷死过去。”
程欢被吓着了:“你诓我呢吧?哪就那么容易冻死啊。”
他现在还没意识到,当初若不是贤王将他捡回去,他已经冻死了。
小太监春和觉得他白当了一个大总管,一点见识都没有:“宫里往年冻死热死的人还少?你呆在大明宫没见到,别说宫里奴才了,就是外头的那些农户,也不少人是这么死的。”
程欢愣了愣,别的没想起来,只记得他娘仿佛也是冬天死的,只是怎么死的他却已经忘了。
春明拍了春和一巴掌:“好了好了你别乱说了,快给他搓一搓,你看他手脚现在还凉冰冰的,别真冻坏了。”
两人探手进来给他揉搓四肢,程欢起初还觉得舒服,后来知觉恢复了一些,便只觉得痒,在浴桶里乱动,水溅的到处都是,春和春明被他气得够呛:“你老实点,冬天的衣裳可没几套能替换。”
程欢连忙摇头:“那你们别碰我了,痒。”
两人悻悻的收回了手,春和愣了愣,意外的看着程欢:“你原来没净身啊。”
程欢下意识并紧了腿,恼怒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难过:“我这样的身体,净身割哪?”
春明听他们说话,心里就猜到了:“这样也好,总好过挨一刀,那是真疼,好多人没熬过来,我同村的三个孩子,就我自己活了。”
程欢没想到做个太监也有这么大的风险,心里沉甸甸的,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是恍惚间想起来不知道什么人说的一句话,叫命比纸薄。
春明试了试水温:“快出来吧,待会水冷了要病了。”
程欢不想动弹,手一露出来就冷飕飕的有些疼,他腻歪着不肯动弹,两人只好用蛮力将他拽了出来,塞进被子里。
春明灌了个汤婆子给他:“今天就别出去了,晚上来给你送饭。”
程欢猜着他们这么照顾自己,八成是张尽忠给了恩惠,可心里仍旧觉得感激,在这宫里,能得到一份温暖实在很不容易。
至于这温暖背后,到底是依靠什么维持的,程欢不去想,也想不明白,他抱紧了汤婆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上两个人果然来送饭,程欢有些头晕,他很新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冻病了,但胃口还好,他也就不当回事,匆匆扒了饭就穿了衣裳往外头溜。
他本以为今天这么大的雪,是瞧不见轩辕凛的,却没想到他仍旧走了这条路,他心里觉得这是缘分,虽然不过是臆测的,可一想起来就觉得高兴,这让他一路上都很开心。
直到缩在树干后面瞧见轩辕凛来了,他的心情才沉郁下去,轩辕凛带了陈荣,他带着陈荣去了大明宫。
程欢愣住了,呆在树后头半晌没动弹,直到人走远了,他才站起来,带着一身雪花跌跌撞撞的回了太极殿。
他觉得自己是难过的,可竟然也没有多么疼,甚至一夜安眠,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头昏脑涨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天气好像更冷了,他觉得自己的被窝里没有一丝热乎气,整个人不停的在哆嗦。
他可又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冷,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心里冷。
然而为什么冷似乎并不重要,他只是冷而已,感觉牙齿都要被咬下来了。
春和春明来喊他起床,说宫外递了牌子进来,稍后谢二公子和齐侯爷要再来祭拜先皇后。
程欢记得谢凤还,但却不想见他,他觉得那个人在看自己的时候,看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就如同轩辕凛看自己的时候一样,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影子。
程欢苦笑了一声,慢吞吞爬起来,他头昏脑涨的,却不想留在这里,将棉衣都裹在身上扶着墙到了墙角,弯着腰去找狗洞。
等他钻出去的时候,春和春明正好来找他,说人已经到了,想找他说说话。
程欢嘴角一撇,闷着头钻了出去,他宁愿在这里冻着也不想回去和他们说话。
然而谢凤还实在是讨厌,他似乎猜到了程欢不想见他,也知道他会躲在那里,很快就带着人朝这边走过来,程欢有些恼了,却莫名的胆怯,只好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他颇为郁闷,太极殿都这么冷清了,怎么自己还是不能消停。
这个时候还早,轩辕凛早就下了朝,这会应该已经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了,他就是去等着见人一面,这个时辰也不合适。
可程欢无处可去,满宫里都知道他被轩辕凛禁足在太极殿,若是被旁人瞧见他,少不得又要挨罚,大冬天光着膀子挨鞭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今天还没精神,实在不想挨打。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再去了那片林子,寻了个树干靠着,随手捡了根枯枝在雪地上鬼画符打发时间,心里算计着时间,盼着谢凤还快点走,今天实在是太冷了,他只坐了这一小会,感觉脚就冻麻了。
轩辕凛也察觉到了今天的寒气,用膳的时候御膳房进了一碗姜粥,驱寒暖身,他不喜欢那股子辛辣味,可还是皱着眉头喝了进去,却是莫名其妙想起程欢来,那奴才昨天在外头被雪埋成了个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寒。
他倒是一如既往,丝毫不知道爱惜自己,那样的天气,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命人准备銮驾,要去御书房。
张尽忠一愣:“皇上,您这风寒还没好,外头化雪正冷的厉害,您若是要找什么,奴才让人去取。”
轩辕凛摇摇头,没吭声,却也没改变主意,张尽忠只好叹气,轩辕凛这人不容人违逆,话只说一遍,若是话说出了口,任凭旁人怎么劝,他却是半分不肯松口。
只是张尽忠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明明之前都说了今日不去御书房,他从来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可皇帝的意思,他们这些奴才也只有遵从的份,銮驾很快备好,今日郎缺休沐,并无人替他注意程欢,他便只能自己看顾着,他心里觉得这样冷的天气,程欢又素来惫懒,应当是缩在太极殿里没出门才是,却不想远远的就瞧见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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