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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只是随口一说,他很清楚以炎霁的实力哪怕没恢复也只有别人躲他的份,不可能惹到麻烦。
可陆景山听到后,脸色一变:“妖皇实力还没恢复?!”
祁言愣了下,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自言自语有可能给炎霁带来麻烦。他虽然觉得陆景山并不像会告密的小人,但炎霁身份特殊,说起来可以算得上苍泽大陆全部修士的敌人,对陆景山来说恐怕也是。
他心一沉,思索该怎么把刚才说的话圆回来。
“他既然没恢复,怎么敢接下庚修老祖的挑战?那可是苍泽大陆最强的剑修啊!”陆景山失语。
祁言茫然的眨了下眼睛:“什么挑战,庚修老祖又是谁?”
陆景山极度震惊下也没意识到祁言连庚修老祖都不知道这点有多么奇怪,同他科普起齐墨此人。
祁言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炎霁接下了一场比试,对方还是一个顶级大佬。如果只是这样也便罢了,炎霁虽说实力才恢复七八成,但也是渡劫期修为,又活了数万年,真要比试的话祁言并不担心,只是……
剑意,不是炎霁的强项。
祁言有些恼那位没见过的庚修老祖,明知炎霁不善剑,干嘛提出比剑,有本事比御兽啊!
他深吸两口气,气得脸都红了。
陆景山安慰:“你也不必担心,妖皇是不死之身,当年数人联手才只是勉强封印,庚修老祖未必能伤的了他。”
陆景山话音刚落,祁言脸色更难看了。
他好不容易把人从蛋养大,还没来得及颐养天年呢又要再来一遍?!!
不过吐槽归吐槽,祁言总算松了口气。
他一边和陆景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却在计算炎霁还要多久才回来,明知是心理作用可总感觉耳边好像能听到打斗的动静,这让他无比慌乱,忍不住想万一对方会不会是拿比剑为由故意下套?
“不会的。”听了祁言的担心,陆景山笑了笑,“若是算计妖皇,他们没必要等到现在。再者说,庚修老祖此人性情冷淡,又痴迷剑道,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见祁言一直眉头紧锁,往日清朗的笑容都变得心事重重。他知道祁言担心什么,只是此事涉及妖皇,他本不想多说,只是——
他好像有点见不得祁言不高兴。
陆景山半垂着眼帘,想不明白他见祁言第一面时就冒出来的亲近感是哪来的。他心思深沉,别说是陌生人,就连面对相熟之人都会带上几丝警觉与算计,所以除了家人,他很难真心去亲近、接触一个人。
但为什么,他会想亲近祁言呢?这人就好像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他能放下所有警惕、放下身段去讨好,只为得到一声赞许、一个微笑、一次……
摸头?
陆景山:“……”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诡异的念头远远抛出去。
陆景山略一犹豫,决定把他的看法告诉祁言。
“其实现在的苍泽大陆已经不是万年前的苍泽大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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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思绪一顿,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陆景山:“万年前苍泽大陆的修士是活在妖皇的阴影下,为了活命,他们必须反抗妖皇和他的兽族军队。但妖皇被封印后的万年,已经没人记得那时的恐惧。当然,并不是说没人害怕妖皇了,而是与其因为传言中的可怕而与他作对,那几位大能更愿意维持现在微妙的平衡。”
“毕竟,谁也不愿意无端掀起战争,还是没有任何利益的战争。”
祁言沉默。
确实,若换做是他,在炎霁没有主动挑事的前提下,他也不想无缘无故和这样一位传说级的怪物起冲突,甚至只要对方不过分,他还可以满足他的要求。
如此换位一想,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炎霁身份暴露还一直相安无事了。
祁言心头重石落地,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
仿佛有感染似的,陆景山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两人就这么傻呼呼的对着傻笑,直到陆景山突然感觉门外一股波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门被推开。
冷风裹杂着熟悉的气息,祁言眼睛噌的一亮,没见到人也隔着屏风大喊:“炎霁!”
满身戾气在见到那人时荡然散在天地间,眼底猩红血丝被一抹柔情取代。他收起手里的归一,用清尘术把身上沾染的一点血渍清除,这才越过屏风往里屋走去。
祁言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先把人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
炎霁心里很暖,嘴上依旧不屑一顾:“他还没那本事。”
陆景山立在一旁没说话。
祁言修为低才没闻到空气中非常微弱的血腥味,可他闻到了,显然是妖皇在进屋前才清理干净的。
不过当事人都不想让祁言知道,他更不会多嘴让祁言担心。
更何况,这血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那血确实不是炎霁的,虽然他也没占多少便宜,可因为“归一”的关系,剑修在他这里总归处于下风。
炎霁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厉色。
只可惜,他现在实力还没恢复,归一还不能把齐墨的佩剑给吸过来,斩断心魂的连接,否则他一定给这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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