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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偏轻,娇中带媚,不含一丝杀气。
沈尧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感觉,有人要死了。
没过多久,乌粟和她的几位侍女、郎君都被带到了凉亭之内。四处鸟语花香,水声潺潺,就连地上那一滩鲜血都被人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沈尧走到钱行之的背后,问他:“刚才是谁死在这里?”
钱行之道:“两个杀手。”
沈尧皱眉:“九师兄,你不害怕?”
“怕个屁,”钱行之双手揣袖,耸了下肩膀,“这两个缠人的东西,追杀了我一路。要不是你的九师兄脑瓜子机灵,你今天就得去给我磕头上香了,你晓不晓得?”
沈尧感到十分疑惑,不禁蹲在了地上:“奇怪。杀手宗门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江湖上,只颁布了一道针对大师兄的追杀令。”
钱行之也蹲下来,与沈尧窃窃私语:“这得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许师兄受到段前辈的引荐,在五大世家如鱼得水。我羡慕他,就去段前辈的面前毛遂自荐,结果啊,唉,没想到啊,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我当天就被段家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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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暗道:段永玄心怀鬼胎,深不可测,面子功夫还是做足了,一向都是有礼有节的,不至于这么对待九师兄啊?沈尧困惑不解地问道:“段家的人,为什么把你扫地出门?难不成是因为,段无痕离家出走,他们把怒气发泄在你的身上?”
钱行之摇了摇头,据实回答道:“段前辈问我会治什么病,我说,花柳病。段前辈又问,除了花柳病呢?我说,我还会治不孕不育。老爷你正当壮年,夫人她貌美如花,何不再生几个,夫妻恩爱有加?”
沈尧噗嗤一乐:“段永玄听完就生气了?”
钱行之道:“他没说话。他的管家把我轰出来了。”
沈尧悄悄地小声道:“你看段永玄这两个儿子,段无痕公然违抗父命,程雪落更别提了……段永玄他八成也想再生几个吧?”
钱行之深有同感:“可不是吗?我那不是为他好吗?他不承我的情,倒也罢了,当天将我扫地出门,实在不顾我丹医派的颜面!”
“就是!”沈尧连声附和道。
钱行之坐在地上,接着叹了一口气:“师父去世后,段前辈从没来问过一句话,也没问过师父葬在哪里。若非他杀人不用剑,我都要怀疑,幕后凶手是不是他了。”
沈尧心道:或许真的是段永玄,这老头当年害了大师兄,今年又害了师父,贼喊捉贼,真是罪大恶极!他心中蓦地一痛,嘴上扯回刚才的问题:“九师兄,你还没讲完。为什么你会被杀手门派的人盯上?”
钱行之撩了下衣袍,正襟危坐,这才说道:“我被轰出了那座大宅,身无分文,回不去清关镇。师父死了,你不见了,大师兄又遭了难,许兴修……”
沈尧握紧五指:“许兴修对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不再将我视作同门师弟。钱行之暗想。
几个月前,钱行之还在应天府时,因着穷困潦倒,且没有武功傍身,衣食住行都成了大问题。那时候,哪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体面、考虑尊严?钱行之就在花街柳巷的路口摆了一个摊子,四周支起白布,专治各类隐疾、花柳病。
他摆摊摆了七八天,赚了至少七八十两。
旁人问他:“大夫如何称呼?”
他懒得骗人,干脆实话实说:“我叫钱行之,来自丹医派。”
由于丹医派的弟子们治好了安江城的瘟疫,卫凌风又是丹医派的大弟子,而许兴修在武林世家中混出一点名望,应天府的老百姓也就记起了“丹医派”这等名号。
那几日,钱行之摆摊时,常有青年或中年男子前来找他,他会意一笑,与男子共同步入围着四块白布的素账之内。随后,往往是男子脱了裤子,钱行之仔细观摩病症,再对症下药,见效极快,治好了许多人。
正巧当时有个读书人,被钱行之治好了困扰多年的花柳病,那人心情难免激动,当场送了钱行之一副对联。
上联曰:“扶花弄柳显妙手”,下联曰:“救死扶伤真奇才”,横批:“君子行之有道。”
钱行之非常喜爱这副对联,就把它贴在了自己的摊子前。直到许兴修的书童前来告诫,希望钱行之不要顶着“丹医派”的名头,当街扒了男人裤子给他们看病,实在有损本门的清誉,也有损许兴修的名声。
钱行之提着礼盒,上门拜访许兴修。但是,他被许兴修拒见了。
念及往日的师兄弟情谊,钱行之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当沈尧问起许兴修,钱行之略一思索,仍然替许兴修隐瞒了那些事,只说:“许兴修在应天府……很忙碌,许多达官贵人都找他看病。而我,就是闲云野鹤。我在青楼门口,摆摊许多日,有一天晚上,天都黑了,我才收摊,忽然有一个云鬓花颜的妙龄少女前来相约。她对我说,‘公子,我身上不爽利,你能不能随我回家,帮我看病?’”
沈尧斟酌道:“这女子邀你回家,真是为了看病?九师兄,你别做了登徒子。”
钱行之恼怒道:“我怜她惜她,怎么就成了登徒子?她年纪轻轻的,得了这种病,不好意思同父母讲,应天府的大夫们又都是一帮没读过医书的,我是好心帮她!我甚至都没打算收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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