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徐老堪堪抵御,狼狈地避开这一击。他弃掉莲梗,钻入水面,探头骂道:“就凭你们云家这一代……”
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
琴声瞬息万变,阴沉诡谲。
徐老眼瞳一缩,万万没料到常夜琴来得这么快。
常夜琴与程雪落多年不和。老教主还在世时,常夜琴经常找程雪落打架,哪一次不是打个一天一夜才肯罢休?
徐老越细想,心下反而越镇定。无论如何,云棠和卫凌风负伤在身都是事实。他们云家这一代,气数已尽。
徐老一口气沉到湖底,抓出几块石头。他像泥鳅一样搅动湖底淤泥,水面上的众人看不清他身在何处。而他以静制动,藏进石桥的黯淡倒影中,乍然一越,飞过桥头,抛洒一颗石子,击中右护法背后的死穴。
右护法当即呕出一口鲜血。
徐老正得意时,湖面倒映了一束剑光。当他回过神来,程雪落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膀。
而卫凌风这个据说断了一手一腿的废人,竟也扯过徐老的衣摆,先用无量神功将他压制,再以迅雷之势用上两招“卸骨手”,拆掉了徐老的肩膀和髋骨。
徐老痛呼道:“你这贱种!”
卫凌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淡淡道:“承让。”他扶起右护法,探过右护法的脉息,又听程雪落问道:“他伤势严重?”
卫凌风宽慰道:“无妨,只需静养半个月。”
徐老躺在地上,正欲咬舌自尽,从远处赶来的常夜琴一个飞扑,双手扣紧了徐老的下巴。常夜琴背着一张乌木古琴,手背上暴起的筋脉铮铮如琴弦,他话中并无一丝暴戾,甚至还有几分温和:“徐老,不把你千刀万剐,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推荐浏览: 每周好书推荐|
看耽美唯一网址 | https://www.kandanmei.com/
卫凌风道:“你别杀他,将他押去刑堂。右护法大人,请随我来。”
常夜琴还在说:“徐老,你实在操之过急,我们分明有许多破绽。”
程雪落讨教般地询问:“什么破绽?”
常夜琴看了程雪落一眼:“教主要是真的内功尽失,你不会有心思找我打架 。”
云棠从徐老身上踩过,走到程雪落跟前,也抬头看着他:“我假装走火入魔,装得像不像?”
程雪落道:“很像。”
云棠又问:“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了,你会为我感到伤心吗?”
程雪落默不作声。
云棠往前走:“会悲痛欲绝吗?”程雪落还没回答,她蓦地停步:“我说笑的。”
*
为众人验过伤势之后,卫凌风踏着一地月光返回了住处。沈尧已经睡了。沈尧如今还真有江湖侠客的架势,就连睡觉时,怀中也抱着一把剑。
卫凌风握住剑柄,缓缓移走这把剑,再将沈尧翻过来,使他面朝着自己。他睁开双眼,喊道:“师兄……”
卫凌风道:“是我。”
沈尧揽上他的肩膀:“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迟。”这般问话,就好像妻子在责问晚归的丈夫。
卫凌风叹了口气:“近日晚归,实非我愿。”
“你的衣服上……” 沈尧解开他的衣带,“沾了血。”
卫凌风躺在沈尧身边:“这不是我的血。”
沈尧问:“那是谁的?”
“姓徐的那位副教主,”卫凌风如实相告,“他被押送去了刑堂。”
沈尧从床上坐起来:“刑堂?”
卫凌风扯着他躺下:“莫慌。”
沈尧心中忐忑,不由说道:“半个多时辰之前,你还没回来,我总觉得外面吵得很。我能听见打打杀杀的声音。我抱着剑,绕着周围转了一圈,一个活人都没瞧见。太诡异了……”
卫凌风耐心解释道:“今晚有人作乱,打到了崇明堂,他们正在清理门户。崇明堂离我们挺近,你应当是听见了他们争斗的声音。”
“崇明堂?”沈尧又问,“你认识崇明堂的上一任堂主锦瑟吗?”
卫凌风道:“不认识。你若想查她,明日我们去一趟崇明堂。”
“好啊。”沈尧应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放下床账。卫凌风攥住沈尧的松垮长衣,使劲向后拉。衣料又是“哗啦”一响,被卫凌风撕破了。
沈尧叹道:“师兄,就算你家里很有钱,你也不能这么奢侈吧?每天撕我一件衣服……”
卫凌风道:“你讨厌我撕你衣裳?”
“废话。”沈尧一手拍在床上,拍得床榻一震,卫凌风以鼻音“嗯”了一声,这声音听在耳边十分低沉缠绵。沈尧的耳朵都听红了,低下头道:“我、我总不能喜欢被你撕衣裳,那我不就成了褒姒,你当自己是周幽王吗?”
卫凌风竟然开始背诵《吕氏春秋》里那一段周幽王的事迹:“幽王击鼓,诸侯之兵皆至。人喧马嘶,褒姒喜之……幽王欲褒姒之笑也,因数击鼓。”他说着,手搂过沈尧,把沈尧压在身下。
当他念完 “因数击鼓”,帐幔摇动未定。沈尧右手紧握,又锤了一下床:“你……你……”咬牙片刻,沈尧喘息道:“你这昏君。”
卫凌风亲他耳朵,一手锁紧他:“爱妃所言极是。”
作者有话说:
牝鸡司晨,指的是母鸡报晓,代指女人乱政,出自《尚书·牧誓》——————————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