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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挣扎不开,便说:“师兄别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公然在房间里玩男人……”
“公然?”卫凌风离他更近,“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沈尧知道卫凌风的武功很强。念在他一直没有痊愈,沈尧估摸着自己能和他打个平手吧。今天稍微一比试,沈尧才发现,他远远不是卫凌风的对手。
卫凌风低头亲上他的肩膀,他的肩头被吮得发红,隐隐有点疼。他忙说:“师兄,今天我还要去探望病人,你不要同我百日宣……”
卫凌风倚在他耳边:“继续说。”
沈尧忽然有些困惑:“我觉得,你昨晚应该宣泄得差不多了?”
卫凌风没做回答,只是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喉结还滚动了一下。他身上的那种清雅香气迷得人神魂颠倒,沈尧忍不住叹道:“倘若用吃饭来做比方,昨天夜里,我饱餐了一顿……”
卫凌风却说:“我仅仅是半饱。”他握着沈尧的手,摸进被子里:“现下,我又饥肠辘辘了。”
沈尧轻声道:“这不叫饥肠辘辘,叫不知节制。我摸到你阳气过盛,心有虚火……”
卫凌风在他脖颈上吻出了新的痕迹:“大夫可有药方?”
沈尧坐起身,披上外衣,扎好头发,正经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正当壮年,只需静心宁神……”
“实难从命,”卫凌风和他对视,“我家中有位娇妻。”
沈尧理了理衣襟:“你这娇妻,性情如何?”
卫凌风侧躺在床上,凝视着沈尧,应道:“妙极。”
沈尧一笑,也说:“妙极。”
卫凌风朝他伸手,这一回,他自己来了。卫凌风抱着他,手指拂过他的发带,两人之间没有言语,情致倒是很缠绵。
经历了种种变故之后,这般清闲安宁的日子像是偷来的。
不过沈尧仍然记得石刁柏死前的遗言。那位谷主说,安江城的瘟疫是段永玄一手策划。谷主还说,沈尧的师父被段永玄杀了。
沈尧将信将疑,猜不出段永玄究竟在谋划什么。
*
千里之外,凉州段家。
前几个月,段永玄一直在闭关修炼。近日,他终于出了关。
段家的长老们纷纷前来恭贺。他们认为,段永玄的功法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段永玄的功力毫无变化。
段永玄问起一位长老:“许兴修不在凉州?”
长老作揖道:“家主闭关的日子里,京城变天了。先帝驾崩……”
几位长老都在斟酌措词,只有段无痕毫不避讳地直言道:“楚开容继位,年号正平。”
“正平帝?”段永玄一字一顿念出年号,仿佛在细细品味。
一位长老接话:“正平取自清正、端平二字。武林八大派和五大世家现已缔结契约,此后废除一切私刑,不可自寻仇家,不可滥杀无辜,当以国法为准,律法为先。”
段永玄双手负后,缓行几步,风度翩然:“名门正派自有操持,但魔教如何处置?”
长老解释道:“少主和五毒教联手……替卫凌风,那个卫大夫平了反。如今江湖上少有人提及魔教,近四个月来,魔教不曾兴风作浪……若论名声,药王谷和流光派更差些。”
随后,众位长老讲述了前因后果。
段永玄听完,另有一番见解:“流光派是江湖八大派之首,声名具毁。五湖四海的百姓将会如何看待我们名门正派?”
无人应答。
段永玄看向儿子:“无痕,你来作答。”
段无痕白衣佩剑,身姿笔挺。他刚从京城回来不久。当日在楚家校场上,他挟持元淳帝,又误杀了元淳帝。而经官府裁决,凶手只有谭百清。
段无痕被摘得干干净净。
哪怕段无痕深夜强闯药王谷的宅邸,在江采薇等一众世家弟子的见证下,段无痕的罪名仅仅是“夜扰百姓”。
更重要的是,段无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出来二十多位无辜幼童。
于是,官府以“夜扰百姓”之名,罚了段无痕四十两纹银。又以“义薄云天”之名,赏了段无痕八百两纹银。
随后楚开容传旨于段无痕,赐给他一个“剑仙”的封号,以及一块写了“剑仙”二字的牌匾。
宫里的太监向他谄媚:“段少侠有福气啊。剑仙二字,乃是陛下亲手书写……”
段无痕一向厌恶楚开容。眼不见为净,他想把牌匾扔在京城。
然而,段家长老们纷纷劝诫他,剑客们甚至跪下求他。
段无痕只好把牌匾带回了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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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剑仙”二字,回想京城往事,再念起“国法为准,律法为先”的江湖条例,只觉得十分可笑。
京城的文官们还在没日没夜的伏案劳作。翰林院的臣子们推举“新君变法”,正准备重新修纂法典。段无痕每日练完剑,也去藏书阁的密室中翻查历年典籍,无意中又找到了魔教武功《昭武十八式》的手抄本。
他之所以练过《昭武十八式》,正是因为,他家里有这本书。
除了《昭武十八式》,还有《断魂斩》、《追命剑法》等等。
他和卫凌风见面的第一天,卫凌风看出他练过魔教的武功。此后,卫凌风又叮嘱他,他的内功与魔教武功相克,不能继续修习“昭武十八式”与“断魂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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