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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很震惊,很迷惑。
俩男的怎么搞啊?
凤袖骨架子又细又小,是很有些弱柳扶风的美感,可是琵琶弹得妖气纵横,怎么会有人去招惹这么个毒花?
还不如杨晏初看着顺眼。
他盯着杨晏初发呆,晏初此时没有簪子挽发,三千青丝都披散下来,半遮着白皙的侧脸,那情致让任歌行心里莫名的一动,有些恍惚。
男子和男子之间真的会有情么?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晏初低声哼唱。
浓云成雨,暴雨劈里啪啦地终于打在船篷上。
逆风吹浪,扁舟一叶,一曲《画堂春》。
作者有话要说: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长恨歌》白居易
一生一世一双人……——《画堂春》纳兰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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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那日凤袖出现之后,安庆府连天暴雨。前面江面还是个险滩,水路是没法再走了,三个人只好上岸绕远路,任歌行拿三个人的雨具的时候,那斗笠轻轻一碰,化灰儿了。
凤袖一曲琵琶直接震碎了三个人的斗笠,任歌行看着一地破碎的竹丝,总算明白了裴寄客临走前扔的那包银子是怎么回事,还“叨扰”,真他娘的够叨扰的。
任歌行无法,找了把伞,结果撑开了发现伞面全碎成小纸条,一转跟天女撒花似的,这门帘子一样的伞插几个镖当武器使还成,遮雨就傻帽儿了,好在伞骨还挺结实,任歌行只好翻出了自己的衣裳蒙在伞骨上系好,把伞递给李霑:“你俩先拿这个凑合着,别淋着就成。”
杨晏初狐疑道:“你们武林中人没有什么特别的避雨方式吗?避水诀什么的。”
任歌行都快无语了:“杨大哥,你是我大哥还不行吗,都是爹生娘养人身肉长的,饿了得吃饭下雨得打伞,还避水诀,有那本事我怎么不直接御剑飞到青州呢,真逗。”
杨晏初:“……喔。”
任歌行摆了摆手:“走走走,快走。”
雨帘如注,那把伞却根本容不下三个人,任歌行退后一步,把李霑和杨晏初往伞里推了一把,杨晏初回头道:“任大哥……”
任歌行在他俩身后,被暴雨打得睁不开眼睛,他抹了一把脸,道:“别管我了,赶紧先找个客栈落脚。”
等找到客栈的时候任歌行浑身已经被雨打透了,杨晏初赶忙把他推进房间里:“我刚叫茶房弄了点姜汤,赶紧换件干净衣服,着凉就不好办了,唔,把鞋也脱了,这都湿透了。”
任歌行看他忙来忙去的,心里挺过意不去,笑道:“没事,我……”
任歌行迎头被糊了个帕子,杨晏初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一边擦还一边叨叨他:“把姜汤喝了呀。”
任歌行只好端着一碗滚烫的姜汤,热热地喝了下去,一边喝一边说道:“没事,我没那么容易着凉——哎,你也去换件干净衣服。”
“我都没怎么浇着……”杨晏初给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这人直接大大咧咧地一扬手把上衣脱了。
又干脆利落地把中衣脱了。
然后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杨晏初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瞅,眼神满屋子乱转,任歌行脱到一半发现杨晏初表情不对,提着半边裤子问道:“怎么了?”
杨晏初对这个动作心理阴影极其严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那个,你先把裤子穿上……算了你还是脱了吧,湿着贴身上怪难受的。”
任歌行摇了摇头,一边换衣裳一边随口说:“又不是兔儿爷,换个衣服怎么了。”
杨晏初闻言神色僵了僵,也没说什么,拿了件衣服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任歌行愣了一下,小声对李霑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霑裹着条毯子,捧着碗姜汤,吹一吹,喝一口,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不明真相的喝汤群众,啥也不知道。
任歌行叹了口气,把穿了一半的中衣穿利索了,走过去敲了敲屏风,乖巧又有礼貌地说:“我能过来吗?”
杨晏初顿了顿,道:“好的。”
任歌行在屏风旁边冒了个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嬉皮笑脸:“生气啦?”
杨晏初低着头系衣服的襟带,笑了笑,沉默着摇了摇头。
“哎呦,”任歌行胳膊撑着屏风的框,站没站相的,“别跟我这嘴贫人贱的计较,我顺嘴溜出来的,没别的意思,真的,生气多伤身体。”
任歌行那浓墨重彩的眉目被雨淋过之后又擦干,眼神有些湿漉漉的,晏初抬眼看了他一眼,任歌行赶紧抓住机会冲他笑一下。
“不过是个兔儿爷,比婊.子还不如的玩意儿,在这跟我装什么清高!”
“你不让爷上,爷明天二十两赎了你,他娘的到时候老子把你捅烂!”
……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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