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镝 作者:凉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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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砜点头。贺兰金英不置可否,静静等待下文。
阿苦剌又问贺兰砜:“隆达说此人姓格乖戾顽劣,即便我找到了,我也劝不回来。那怎么办?”
贺兰砜没有犹豫:“我自己去见他。”
阿苦剌:“无论何处,你都去?”
贺兰砜:“即便他在北戎王城,我也去。”
“那倒不必,他不在北都,甚至不在北戎。”阿苦剌悠然道,“三年前远桑随大瑀行商之人穿过列星江,去了大瑀。他说要见识大瑀江湖,去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瑀江湖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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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二姐补玉的办法,我参考了“金缮”之法。金缮源于我国的泥金与漆艺,传到日本后兴起,金缮技法一般用来补陶瓷,效果是非常动人的,保留了裂缝,但裂缝也非常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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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简单解释一下三法司和梁京府的职责。
梁京府是梁京的地方衙门,梁京的什么案子都是它们来查办。小案梁京府查完就罢了,但大案要报上一级机构,也就是【常律寺】。
常律寺、刑部、御史台实际是同级机构,但各自职责不同,处理某件大案时分别负责不同的部分,在流程上的有上下之分。
常律寺是国家机构,它一可以自行查案,二需要复核地方衙门上报的大案。杨松儿案中,状告到常律寺,但这案子原本由梁京府查办,所以重启后,常律寺和梁京府协同办理。
刑部不查案,只审判、抓人,关押或行刑。梁京府和常律寺查完案子,要抓人审判,那必须把案卷上报刑部,由刑部定案,相当于检察院。刑部的工作就是【确认到我手里的卷宗没有问题,可以定罪】。
御史台是最高监察机关,职能更复杂,管理六部只是工作之一。凡是大案,刑部定罪之后,要和常律寺一起给御史台一份报告,“我们两个部门一起办了这出大案,这是我们的工作成果和记录。”御史台确认【俩部门干得不错,查办、审判都没有错漏】,那这起案子至此就彻底封卷,不会再查了。
在杨松儿的案子里,岑融出现在常律寺特别重要。他以“三皇子”的身份出现,等于说杨松儿这案子皇帝也关注着,启卷、重查顺理成章。
而陈霜岳莲楼扮鬼敲鼓一事,为故弄玄虚,也为引起民愤。岑融是因为百姓激愤才出面的——他多好呀,是真正苦百姓所苦的皇子,就该他当太子!当太子!
第71章 龙樽
按阿苦剌说法,远桑年纪与贺兰金英相近,姓子跳脱顽劣,不服管教。怒山的敏将军共有三子,因有两位哥哥在前,远桑平素行事荒诞,也没人压制得住。他十几岁年纪便在部落中消失了,起初怒山人都以为他出门猎熊遭遇不测,谁料两年后他陆陆续续从北都捎回信件:竟然是跟着行商之人去了北都。
当时的北都已经有许多大瑀人通商往来。远桑对大瑀江湖客生出无穷向往,拎着一把铁剑便打算去拜师学艺,顺便与大瑀江湖客较量武艺。
之后他在北都如何生活,是否学到了什么,怒山人完全不知。远桑离开后不久,五部落之乱爆发,怒山被哲翁所率领的部队屠戮,远桑的父母与两位哥哥全都死于哲翁剑下。
为了保护不知身在何处的远桑,怒山人全都闭嘴不谈,只说敏将军第三子已死,敏将军膝下仅有两位已经成婚当家的孩子。
即便如此,远桑也没有回来过。
幸存的怒山人起初寄望于远桑从南方归来,带着众人回击哲翁与青鹿部落。但年复一年,他们在长久的无望的等待中明白一件事:远桑不会回来了。他的心不在驰望原,不在怒山,他甚至对父母兄长之死没有半分悲戚愤怒。他要去大天地,要做江湖客,他离开怒山部落,就像把一棵树连根拔起。在他远遁的时候,身为怒山人的那片魂魄就已经被他抛弃了。
远桑托人捎过信。那信也不是问候故人的信,简简单单就几句话:莫找我,我很好。
阿苦剌只知道他在大瑀,但究竟身在何处,久不去大瑀的阿苦剌也并不清楚。
“此人很难劝,我认为他不会愿意回怒山。”阿苦剌说,“当然,现在怒山人还惦记着远桑,还是觉得他是敏将军的化身。只要他会来,怒山的人会听他的话,愿意和高辛人一起集结成军队。”
见贺兰砜愣着一张脸,阿苦剌又说:“你们若想找到远桑,最好去求助明夜堂。明夜堂北都分堂已经南撤到萍洲城和碧山城,你们带着钱,先去找明夜堂的人吧。”
阿苦剌带来的消息令贺兰砜的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他以为靳岄离开之后他与大瑀就再不会有任何联系。曾经的誓言和承诺随着那枚高辛箭射出,已经化作乌有。他知道自己不会去大瑀寻找靳岄,靳岄也不可能再回来见他。
但此时此刻,他心头除却茫然和震惊,仍旧有一丝半缕的欣喜,艰难地在种种困厄中提醒他:大瑀是靳岄的大瑀,他的月亮在那里。
他不能立刻做出决定,犹豫了许多天。贺兰金英这一夜拎酒来看他,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怕去了大瑀会见到靳岄?”
贺兰砜只顾闷头喝酒,不声不响。
“大瑀这么大,怎可能去了就会见到他?”贺兰金英说,“靳岄和岑融回的是梁京,只要你不去梁京,你们不可能见面。”
“万一远桑在梁京?”
“你可知道梁京有多大?”贺兰金英笑道,“比北都还大,内外两城,以四座城门分隔。靳岄被岑融保护着,他是三皇子,你以为随便在街头就能遇到他?”
贺兰金英对自己弟弟十分了解,从意识到贺兰砜与靳岄之间生出情愫,他便知道贺兰砜是一头栽进去,永无可能再出来。兄弟俩在情之一字上,都是又痴又执,贺兰金英不会嘲笑贺兰砜,他只是感到焦灼和不安。
可一切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愿。从北都回来后,贺兰砜没有再开怀笑过。贺兰金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贺兰砜不肯说,直到后来朱夜悄悄地问了一遍又一遍,他才透露那支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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