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要出门祭拜?”
苏淮:“没错。”
出门这件事他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这个……还是容听雪请示一下杜管家吧!”听雪有些为难道。
苏淮面露不悦,不耐烦道:“行行行,去问吧!”
听雪转身离去的时候,还听见后面的人在嘀嘀咕咕抱怨,说什么这将军府搞的跟个金丝笼似的,出个门还这么费劲……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听雪就回来了,说是杜管家准了。
苏淮撇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将军府到底是将军做主还是管家做主啊?”
“自然是将军做主的。”听雪小心翼翼道。
“我看不见的。”苏淮这么说当然也不是要为难她,随口又转移话题,“香烛纸钱多准备些。”
“是。”听雪立刻着手去办。
结果在出门的时候,苏淮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听雪,直到走出将军府的门。
“你跟着我做甚?”苏淮明知故问,他自然知道人家跟着他是为什么。
听雪不急不缓道:“管家说公子您在将军府的身份不一般,出门若是有个什么事他不好向将军交代,所以要听雪寸步不离跟在公子身边。”
苏淮挑眉:“那不是应该派个懂功夫的护卫更合适?”
身边的丫头有些语塞。
然后就听他啧了一身摆摆手:“算了,上车吧!”
车夫问了句去哪儿,苏淮直接报了魏子燃的住处。
听雪心中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一天实在太过平常,平常到魏子燃从没想过会在今天再次见到苏淮。
自从办完苏丞相的后事,为了避嫌他再也没有跟晏沉联系过,更不知道苏淮已经从天牢出来的事,但见他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丫鬟,想来出了天牢并没有受什么苦。
“傻了吧唧的,干什么认不得我了?”苏淮看着魏子燃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自己,差点儿没忍住上手抬他的下巴,想帮他把嘴巴闭住。
“真、真的是你啊……”魏子燃呆呆道,然后突然上前捧着他的脸便一顿揉搓,边搓嘴里边道,“真是你啊!”
“草,快放手。”苏淮忙把人推开,解救出自己的脸,“你现在有事儿没事儿?”
“没、没事啊!”魏子燃说,眼睛还是一刻都肯放过地盯着他看,仿佛要把这两年错过的全都补上。
“没事的话,带我去个地方。”他说。
“去哪儿?”这么急,都不进去坐坐跟他叙叙旧吗?魏子燃想。
苏淮余光看了身旁的听雪一眼,这才道:“昨晚我听晏沉无意间提起,我爹他们的尸骨都是你帮着收殓的。我想去看看他们。”
魏子燃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但现在还有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外人在,他当然不能轻易说出真相,只道:“是我收殓的,说起这个……晏将军可真是薄情寡义,好歹丞相府对他也是有过知遇之恩,他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不管怎么样,骂晏沉就对了。
晏沉为什么不去祭拜苏璋他们,魏子燃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当着外人的面故意这么说而已。
提起这个苏淮也是冷笑:“不提他,提他做甚,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听雪。
魏子燃选的地方算不上什么风水宝地,但风景挺不错,只是深冬时节万物凋零显得有些苍凉凄冷。
苏淮看着半山腰上矗立的两座无字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魏子燃有些抱歉:“毕竟是戴罪之人,这碑上我也没敢题字。”
苏淮摇摇头,他知道魏子燃能替他做这些事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了。
“前面这个合葬的是苏伯伯和伯母,旁边那个是阿廷。”魏子燃道。
苏淮跪在苏璋和大夫人的墓前,伸出手抚摸着那粗糙冰凉的墓碑,想着总有一天,他会亲自为他们刻上字。
视线渐渐往下,他发现这碑面前有烧过香烛纸钱的痕迹,而且明显就在最近几天。
再往后苏廷的墓碑看去,他肯定有人来过,但见魏子燃的神情,这个人显然不是他。
后面的听雪眼观鼻鼻观心,走上前来,将竹篮中准备的东西递了上去。
苏淮看向魏子燃,眼神有点急迫和慌乱,后者立刻会意:“前两天我刚来看过他们,今天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你好好陪陪他们吧!”
说罢朝听雪道:“这位姑娘跟我一起到那边去等吧,不要打扰他。”
听雪点头,跟着魏子燃一起走到了大路上,但也没走太远,苏淮还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范围之内。
见两人走远,苏淮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刚才他们拙劣的演技有没有将那丫头瞒过去。
如果他猜的不错,来祭拜的人应该是陈音。
只是这事儿若是让燕向楠知道了,对晏沉肯定会起疑心,说不定还会给陈音他们带来麻烦。
苏淮在苏璋他们的墓前呆了两个时辰这才起身离开,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将东西烧给他们。
生前两人关系就谈不上好,面对一个冰冷的墓碑,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回将军府的一路上苏淮的情绪看起来都很低落,听雪也能理解,毕竟那里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
“啊~”马车突然一晃,听雪整个人都朝前栽了过去,幸好苏淮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怎么回事?”
他掀开帘子去看,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正不住地朝车夫道歉:“抱歉抱歉,是我走路太慌张,没看清,你们都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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