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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玦摸了摸他的脉,发现人已经断气了。
箭的创口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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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报官?”季玦问。
“这人应该是重伤一路奔袭至此,”钱二郎的视线瞥向尸体的下三路,从尸体腰间摸出一枚腰牌。
他把腰牌递给季玦。
季玦抬眼一看,发现那腰牌中央,有一个大大的“陆”字。
“六?”钱二郎摸着鼻子。
季玦顿了顿,道:“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吧,也算行了好事,送他一程。”
钱二郎不置可否。
“要让他就这么躺在官道上……”
钱二郎只好蹲身,把人扛在背上,又拖进路边密林里,挖了坑,再填了几把土。又万幸此次出行未带驿站夫役,天色微暗,官道无人。
二人这才重新启程。
所幸这进京路上,只有这一次出乎意料。
在初雪终于落下时,季玦已沿着官道走了月余。随着沿途州府逐渐张灯结彩,才意识到年关将至。
钱二郎的脸上也添了几分喜庆。
他把马车停在大江边,给季玦塞了个暖炉,盖上毯子,自己跑到江边凿冰,硬生生捞了条鱼来。
沙地上很快搭上了架子,烤鱼的香气传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了我娘,也没过好年。”钱二郎叹气。
季玦坐在马车中,依旧觉得寒意直入骨头缝里,他给自己加了层衣物,疑惑道:“过年?”
钱二郎突然想起季玦失怙失恃的可怜身世,便默默闭了嘴。
“我倒是过过一个好年的。”季玦补充道。
钱二郎对季玦也算是知根知底,哪能不知道季玦是什么情况――就算过年,季玦也面对的是冰锅冷灶。他能过个什么好年?
他只当季玦用这句话聊以自'慰,自欺欺人,便止了话头,也不戳破,自觉良善。
二人一个在车内捧心咳血,一个在车外无所事事,也算是和谐。
直到江对面出现数十个小黑点。
大江不单是横贯了整个青州,更是横贯了整片王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甚至郑氏大家有云,江朝之江,不为江姓之江,而为恩惠万物之江,泽被苍生之江,是为大江之江。
虽然大江涨潮之时,两岸相对不辨牛马,但如今冬日枯水,钱二郎能推断出,对面亦有行路之人。
他目力极好,手搭凉棚眺望,便见江南岸处,行着数十人的车队。
“嚯,这排场。”他嘟囔了一句,吃他的鱼去了。
吃到一半,才想起季玦正与他同行。现在马车里没什么动静,多半是人乏了。
他心虚地将车帘掀开一条小缝,防止冷风灌进去伤了这病秧子,看见人倒在软垫上没有断气,便又放下车帘。
他又去江里捉了一条鱼,被飘着冰凌的冷水冻得一个哆嗦。
“都是被那车队迷了眼,忘了正主了。”他给火堆扔了几枝之前存下来的枯枝。
“瞧我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懊恼道。
京城的年味来得比其他各处更早。
江瑗看着身边服侍的丫鬟金银拿着剪子坐在屋檐下,边看雪边剪窗花。
许是雪枝上跳跃的雀儿太好看,她一时入了神。
江瑗站在她身后,提醒道:“金银,你剪错了一处。”
金银听到了江瑗的话,但她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搭理五皇子殿下。
她是先皇后赐下的丫鬟,总归有几分体面,殿下也不会计较。
至于剪错了一处?殿下金尊玉贵,文采武功会得,窗花却是免了。
江瑗果真不恼,他就站在旁边,继续看金银剪窗花。
这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
金银看江瑗不走,也不太好意思再盯着雪中的雀儿瞧,又不能盯着江瑗那张昳丽端庄的脸瞧,只好盯着手中的红纸,三下五除二地剪着。
“剪完了?”江瑗笑问。
“回殿下,妾剪完了。”金银说着,把手中的窗花展开。
然后她对着那窗花,瞪大了眼睛。
窗花精致繁复,只是中间错了一处,虽然那一剪并不显眼。
“殿下,您怎知……”金银迷惑道。
江瑗笑道:“我学过几天,剪过几张。”
这句话非但没有解惑,反而更让金银憋了一肚子疑问。
她打小跟在殿下'身边,殿下从何处习得,又何时剪过?
难不成殿下招了幕僚一类,屏退左右,就是为了学个剪窗花?
金银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一阵隐约的香味传来。
金银愣了一瞬,笑道:“哎呀,妾还给您炖了汤呢,差点忘了!”
她又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跑了。
江瑗走出屋檐下的阴影,感受着一片片雪花落在他肩头。
他确实是剪过窗花的,就在和鬼医同住云山的那一年。
那年他甚至没有回宫参加国宴,而是和鬼医一起围炉夜话。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云山的烧酒很好喝。
他和鬼医坐在一起剪窗花。
他们折腾了几天不得要领,剪得迟了,剪完后已是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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