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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似有钝刀穿身,景非容下意识压住心口,低头看去,并无异状,只剩满腔难以言喻的惊悸与延绵至脑海的疼痛。
后颈处忽贴上一只微凉的手掌,有清寒灵息渗入,抽丝般地将纷杂凌乱的刺痛剥离,景非容缓缓睁开眼,拧着眉轻微喘息。楚雁川在他后颈上再抚了抚,道:“北域不比南域,尤其是枯泽之境附近,魔气浓重,邪祟环绕,初次来此,难免不适应。”
可景非容却觉得不止于此,即便是魔障,身为天界龙族,自有强大的灵息对抗。他在南域遇过无数穷凶极恶之魔,披坚执锐数百年,哪怕是当年断了手臂被困于邪阵之中,也未曾心悸至此。何况枯泽之境的封魔印镇压邪魔近万年,术量无度,周围万不该是这般。
耳边忽然传来细小声响,几缕碎发被不明来处的暗风吹得微动,景非容眯了眯眼,衣袖下的指尖不可察地动了动,甫要出手,楚雁川已然快他一步,利落抬手往前狠狠一攥。
空无一物的前方,一道黑影瞬间由虚化实显了形,伴随着嘶厉哀嚎,被楚雁川扼住脖颈的魔迅速分裂消散,最终化为一簇青色火焰,楚雁川翻掌一握,将其彻底碾灭。
不止这一个,景非容凝神静默片刻,调动灵息梭巡一圈,察觉四周早已布满魔祟,想来该是早有预谋,抑或是——这根本就是楚雁川他们在北域日日所要面对的。
簌簌几声,十几丈外,有魔祟突起,卷着沙尘直朝面门而来,楚雁川眉头微敛,正欲迎战,眼睛却忽然被一只手覆住,掌心温热,不容抗拒地逼迫他闭上干涩的双眼。
“帝君早上才受过伤。”耳边传来景非容清澈干净的声音,有种蓄势的冷静,他说,“现在该要好好休息。”
不等楚雁川言语,景非容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向上轻勾指尖,遥远天际顿响凄厉剑鸣,一道银白剑光刺破黑云,挟着尖利冷风穿空而来,景非容扬手一握,那柄纯黑圣剑已瞬时执在手中。圣剑有灵,自行脱鞘一寸,刃上寒光顷刻照亮他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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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川再睁眼时,景非容已单手执剑,飞身而上,周身灵息四起,在魔界黑空中闪着胧胧莹蓝。
风云涌动,楚雁川立在原地微微仰头,望着正在激战的少年神尊,一双美极的眼静似山雪,细究时才能捕捉到几丝微澜。
六界厮杀几万年,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拦在身后,可惜有的人生来位居前列,哪怕再后退一百步,该要承受的,也一样都不会少。
第9章
剑影凛冽,风息卷着浓浓灰烬迎面扑来,吹动楚雁川的衣袍与长发,他静静立于原地,偶有几个散魔朝他袭来,楚雁川岿然不动,面色沉静地抬手将其击碎。
北域之魔与南域确有不同,不仅术法诡秘,意识也更强,景非容甚至能依稀分辨出其中几张面孔,已经接近人脸,模糊地镶嵌在畸形的黑红躯体中,有种阴森扭曲的恐怖。
这些年来,魔界出没的多为散魔,形态混沌,意识不全,一旦有人形显具的魔君出现,便是免不了的恶战。只不过在天界与冥界的管辖之下,即使群魔偶有异乱骚动,也终归成不了气候。但如今不断出现人态初显之魔,而北域异况频发,景非容稍一作想便可知,与封魔印脱不了干系。
北域,封魔印,枯泽之境。
这是景非容全然陌生的领域,一方面是众官各司其职,他一个上岗才几百年的小将军,虽是天界五殿下,但也无权过问冥界辖区。另一方面便是天帝,几乎是毫不掩饰地明令禁止景非容踏足北域。
可天帝今日却让他来北域。
景非容来时还兴冲冲乐呵呵,到了现在,疑惑之意错综复杂地攀上来,他收剑回身时望着站在风沙里的楚雁川,越发觉得事有蹊跷。
剑入鞘,景非容往回走,他身上的灵息还未平复,带动发尾翻飞,衣袂飘扬,面上是少见的肃穆与冷冽,再加上心中困顿纷杂,眉头拧得愈紧,瞧着仍是杀意满满。
楚雁川朝他伸出手。
景非容愣了一瞬,周身灵息霎时平复,如收拢的翅,整个人沉静下来。他微微瞪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楚雁川握住景非容的手,垂眸看向他的手心,问:“五殿下方才受伤了吗。”
“没有。”景非容眨巴着眼睛盯着楚雁川的脸,自打他上战场,战事结束后便从未在意过小伤小痛。天帝向来只看重战果,而对于哥哥姐姐们来说,五弟的小命还在就好,受伤终是难免,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但是楚雁川不一样,昨晚主动给他疗伤,现在还拉着他的小手手问他有没有受伤。景非容觉得自己被温温柔柔的关爱包围了——帝君虽然看着清冷淡漠,但对自己真的好好哦。
他好爱我。
“帝君。”
楚雁川抬眼:“怎么了?”
景非容面上装得一派平静:“帝君这么担心我?”
楚雁川顿了顿,然后点头:“是。”
景非容觉得这魔界都要开出花来了,头顶一片艳阳天,白云软绵绵,风光大好。
“五殿下。”楚雁川在景非容的掌心一拂,那道蓝色图腾便缓缓浮现,楚雁川轻声道,“知道这图腾是何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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