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叔可知,会香现在何处?”谢臻继续问着,这一次,史老爷倒是答得极快:“这个我知道,光儿出国后没多久,她就被人赎走,嫁人去了。”
骗人!叶鸽瞪圆了眼睛,愤愤地想着,难道这福月班里就剩这一套说辞了不成?问起谁来,反反复复都说是赎走成婚。他是假的,想来这会香的事,必然也是假的。
他生怕谢臻会信了,赶忙暗暗地拽着谢臻的衣角。
谢臻转头看着小鸽儿气鼓鼓的样子,强忍下笑意,只将他的手裹住,轻攥两下,才算是把人安抚住。
“如此,我们就先去看看史少爷吧。”谢臻回眸,又重新与史老爷说起话。
史老爷当即就同意了,扶着个下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带着谢臻两人往楼上走。
叶鸽跟在谢臻的身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前。即使他们还没有进去,叶鸽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烧纸味。
“光儿就在里面了。”打头走的史老爷回头,冲着两人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让仆人去开打了房门。
明明还是白天,房间中暗得厉害,厚厚的绒布窗帘几乎隔绝了一切光线,唯有墙角放的一盏佛灯,晕出微微的光。
而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鲜红的朱砂蜿蜒其上,像一条条红线,勒得人透不过气来。
“光儿,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呢。”史老爷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可他身边搀扶的仆人,脸色却不太好,显然并不想走进去。
也是,叶鸽暗暗想着,若换作平时,他也是决计不肯进这种古怪的地方的。
不过现在,他仰头看看谢臻,还是选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房间中。
史老爷径直走到了床铺边,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待叶鸽看清床上的景象后,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还好谢臻一直握着他的手,才让他没有那么的害怕。
史少爷身体紧紧地蜷缩着,整个被绣着红咒的灵幡包裹着,仅露出一张惨白得如同石膏的面容,灯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依稀可见他额上不断滚落的冷汗。
谢臻站在床边,将烟杆送到嘴边,轻轻地吸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伴着苦香流散开来,倒好像让史光文身体放松了些。
“这些符纸,还有灵幡,是从哪来的?”谢臻用烟杆指了指房中混乱的布置,转头看向史老爷。
史老爷并不觉有什么过错,反而很有主意似的一一道来:“这沧州城里,什么道观佛寺,不管中的洋的,我都去了。墙边那佛灯,是我从城东郊鸿福寺里请来的,那边那个十字架,前头教堂里送来的……”
“哦对,光儿身上盖的灵幡,还有符纸,都是万亨观的望安道长给的,他还特地叮嘱我,千万把这房间封好,但凡透了一点风,都有可能混进妖物来。”
这一通话说下来,叶鸽听得都有些晕了,史老爷倒是爱子心切,可……叶鸽看了眼床上的史光文,显然这些请回来的灵物,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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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并没有再说话,而是走上前去,将史少爷的手从灵幡中扒了出来,仔细地切起了脉,神情分外严肃。
半晌后,他放开了手,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儒,只是语气中让人不容抗拒:“若史老爷还信得过谢某人,就请撤去这房间中的摆设,然后为史少爷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撤,撤去?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史老爷显然没有料到谢臻会这么说,着急又无措地追问道:“而且,大夫能治得了邪症不成?”
叶鸽也是疑惑极了,他虽然也看得出这一屋子东西,多半是唬人的,但为什么要给史少爷找大夫呢?
谢臻看出史老爷的坚持,却也不勉强,只是又吸了一口烟后说道:“灵幡符咒可不必撤,只是这屋子还是适当的通通风吧,至于大夫……还是要请的。”
“这,这……好吧。”史老爷十分为难地点了点头,正要引着一行人正要往外走时,前头的谢臻却又突然停下了来,转身问向史老爷:“我依稀听说,令郎当年与那会香相交时,曾赠一家传的古物给她,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叶鸽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仰头看看谢臻,昨天他提“古物”的时候,本以为谢臻只是随意一看,却不想他倒是当真上了心的。
说是古物,其实史老爷并不真的如何看重,当时生气也只不过是气史光文去养戏子。如此被谢臻一问,史老爷愣了好半天才算有了点印象:“哦,是有这么件东西,也不过是块成色好些的玉石,后来也不知去哪了,应当还在那戏子手上吧。”
听到史老爷这么说,谢臻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但史老爷却还是不死心,放低了语气道:“那三爷,您看光儿这样子,您再想想法子吧?”
这一次,谢臻却没有拒绝,点头说道:“谢某人自当会尽力,只是今日准备尚且不足,还需再待些时机。等到时机到了,谢某人必再来登门。”
史老爷得了谢臻的承诺,脸上才算是好些了,又不住地道谢:“那就真是麻烦三爷了,三爷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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