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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卓这话说得笑嘻嘻,满堂的人却都轰然而笑。
太子殿下,那是什么人物?风度高绝,智慧卓著,惊才绝艳,万里无一的神仙也似,连翰林院那群饱学鸿儒都要恭恭敬敬说一声可堪为师的天才,他们虽和太子年龄差的大了些,没有与太子共学过,但是谁家没几个兄弟什么的,是有过与太子共学经历的?
在太子邵天衡的压制下,那几年所有的贵胄子弟,纨绔膏粱,可以说是史上最没信心也是最不混的一届了,任是谁,身边有这么个天才人物,也要窒息到每天思考一下自己是否是智残障人士,以及每两三天就要被恨铁不成钢的家长打一顿,哪里还有心情去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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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卓这话说的颇具讽刺意味,楚章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夫子似乎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用手中书卷轻轻拍了拍桌面,严肃道:“好了!旁的话放课再说,现在继续听课!”
太学里课程繁多,除却平常经书之类文课外,还有御射等武课,以及琴棋书画等艺课,每门课都要小考大考,全然不是混混就可以过去的。
楚章对太学无甚好感,小心地维持了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既不太凸显自己,也不过于让人看轻,时间久了,也和同窗们有了浅淡的交集,不能说是多好的知己,不过是聚会作乐时会叫上他一起。
小半个月过去,邵天衡也没有再叫他去曜仪殿,两人的关系仿佛就这样淡了下去。
又是一日大雪,邵天衡披上厚重的斗篷坐在观雪亭里,手中拿着一卷《尉缭子》,耳边是几名幕僚激烈争执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向盈光招招手:“楚章这几日怎么样了?”
盈光穿着一身浅桃红的罗裙,眼中显出了一点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议事的时候突然提起旁人,不过看看那几位大人自己吵成一团的模样,她仿佛理解了什么,轻声回禀:“定南公这几日按时上下学,没有什么异常的,倒是和燕小侯爷他们走的近了些。”
邵天衡蹙眉想了想:“燕小侯爷……是燕凭栏那个堂弟?”
盈光颔首:“正是燕大人的堂弟。”
燕在大魏是个大姓,燕卓一支祖上封侯,燕凭栏则是旁支,虽然没有爵位,却也算得上是勋爵之后清贵世家,前两年燕凭栏科考中了榜眼,目前正在翰林院行走,前途不可限量,因与邵天衡有同窗之谊,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
邵天衡捻动手中滚圆的檀木珠子,长长地“唔”了一声,脸上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问:“这几日他有去看过楚侧妃吗?”
盈光摇头:“没有。”
她心里对那位侧妃也多了丝怜悯,自入宫以来,除了觐见的那次,太子一次也没有去见过她,现在连她的儿子都对她这么不上心,想来也是可怜。
邵天衡正要再问下去,那几名幕僚却转过头来了:“殿下,为今之计,还是要让陛下对您多生怜爱之心才好,自从您伐南归来,朝中的风向就一日不如一日,许多大人对东宫的态度也含糊起来,怕都是陛下的意思……”
盈光乖觉地退到了后面,一言不发。
邵天衡敛着眉眼静静地听幕僚们分析:“陛下对东宫的态度本就难以捉摸,二皇子又迟迟没有封王,我等观陛下之意,怕日后仍是有变数……”
“正是,二皇子一日不封王,就必然会对东宫存有觊觎之心,更何况后宫庄妃势大,先皇后又故去多年,东宫在后宫一点耳目都没有,实在是处于弱势。”
“前两日提请封王之事,不是被压下去了吗?本来都快成了的事,陛下不过回了趟后宫,硬生生就被庄妃给说动了……大好机会啊!”
几人惋惜地连连摇头,邵天衡不为所动,手指捻着佛珠,神情平和地打了个圆场:“明年邵天桓便到了弱冠,再没有拖下去的道理了,到时可再提此事,若父皇还不肯……那就要做好准备了。”
他话说的含糊,做好什么准备也没提,但下首的幕僚们神色纷纷严肃起来,眼神里都多了些凛然之气:“是。”
说着,他们几人对视着苦笑了一下,谁能想到,朝野名望如此之高的太子,实则被自己的君父忌惮至此,甚至连太子之位都很可能不保呢?
不光如此,命令身体虚弱的太子远征南疆,这简直不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做得出来的事情,他们都不敢想在这个命令下潜藏着多大的恶意。
但是天家父子的事,好听不好说,他们更不可能去外面张扬太子的艰难处境,只能私下里感叹一下魏帝的昏庸。
——连这样十全十美的太子都不要,偏偏去宠爱那个暴戾的二皇子,这皇帝是怎么做到现在的?!
从南疆回来后,邵天衡就果断地报了病,一个多月没有上朝,这也让皇帝很满意,他大约是觉得这个儿子真的要不行了,因此赏下大批药材后让他好好修养,把自己的二儿子提到了朝堂上听政——在太子在的时候,这是绝对不会有的事情。
皇帝的心思明显到了谁都能看出来的地步,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开始摇摆起来,东宫的处境慢慢变得艰难,朝堂外倒是不显,不过身处权力漩涡中央的人们,已经嗅到了某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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