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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无所畏惧 作者:大叶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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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章一直记得当时对方的模样,宫阙堂皇里,大魏的储君低着头,单手执一支小毫,沾了石青色在纸上描摹云霞下苍松的顶盖,朝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番话。

  而他是怎么回答的?

  大概还是年少气盛下绝不给殿下丢人之类的誓言吧。

  楚章手里抓着一支长矛,顶着烈日站的板直,汗水一路滚进了衣领,将劣质的里衣瞬间浸泡得透湿。

  军营的生活实在是苦,楚章自小生长在宫闱里,便是在不受宠,也没有人会叫他去做苦活,之后来到大魏,也是被邵天衡好好地养着的,来到军营后,且不说糟糕的营帐和数十人同寝的大通铺,便是单说休沐日要洗衣裳这件事,就足够楚章为难的了。

  而且军中陋习多,因为他是新兵,常常被同营的老兵戏耍,不过在他下狠手打了几场群架,和同袍们一同被罚了禁闭后,他们的关系反倒逐渐好了起来。

  不到一年,楚章就被军营磋磨掉了白皙的皮肤,身高往上猛蹿了数寸,抽条似的长到了七尺,身上也多了柔韧的肌肉,身高腿长腰板笔直,眉目锋利清朗,举手投足都带着飒爽刚正的气势。

  他的十七岁生辰是在军营里过的,几个老兵偷摸从军需官那里寻摸了半壶酒来,将他灌了个烂醉,一边嘲笑他娘们唧唧,一边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楚章也跟着笑,从营房歪歪斜斜的木板里看出去,能看见漫天细碎的星辰,他人生一十七年从未如此快意,也从未如此坦荡过活,抛却了南疆故土的旧梦,也丢掷下满腹盘算,只是作为一个叫做楚章的人,堂堂正正,认认真真地重新活着。

  ******

  大魏泰和二十年,楚章十八岁生辰前夕,北戎叩边。

  战事起的突然,北方三城沦陷的消息几乎是和叩边军报前后脚到了京师,登时引得朝堂大惊。

  宫门口的朝闻鼓首次在大魏建朝二百一十四年后于半夜敲响,朝中众臣披着月色汇集在招贤殿里,每个人面上都是焦灼忧色。

  北戎与大魏已经数十年没有这等规模的战事了,那些善于打仗的将领早就入了土,是战是和,倒是不用多做争辩,对于生性凶蛮动不动屠城的北戎,就是再怂的官员也说不出求和的话来,只是战的话,谁领兵?谁守城?谁主事?谁筹粮?谁押运?

  军队开拔是大事,苦苦御敌的边关又等不得他们再做商讨,每个人都急的火上房,二皇子不甘示弱地频频出计,说出的话却让一众老油条们暗地里摇头。

  这二皇子到底没经过阵仗,说出来的话都是理论上可行,顾头不顾腚,听起来有理,仔细一琢磨简直是胡说八道。

  但是要谁来主事呢?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偏偏没人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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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首的魏帝耷拉着眼皮,仿佛一樽老朽的木像,但苍老的眼皮下沉沉的冷光依然携带着君王的威势。

  近几年魏帝愈发的老迈昏庸,偏宠二皇子几乎到了不分轻重的地步,前年提请给二皇子封王的折子被干脆掷回了尚书台,魏帝甚至在朝会上直接抚胸长叹:“桓乃朕之爱子,朕已近朽迈,天不假年,实不忍令幼子远离,诸公膝下亦有子,孰忍见其远赴苦寒之地?”

  ——邵天桓是我的幼子,我已经老迈不堪,活不了几年啦,实在不忍心让年幼的孩子远离,你们也都是有孩子的人,难道忍心让他们离开你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去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要脸,且不论后宫还有其他公主皇子,就看魏帝对邵天桓的偏爱,难道邵天桓封王的封地,会是什么苦寒之地吗?

  但堂堂帝王,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底下的大臣们便是再有想法,也要稍稍按捺一段时间。

  封王的事情不提了之后,魏帝变本加厉起来,二皇子出入的仪仗规制堪比太子,宫外府邸建了一年又一年,愈发的幽深阔丽,几乎要变成京师内的另一个“小东宫”。

  而真正的储君反倒低调下去,除却岁末大宴和天坛祭祖,几乎见不到他的面。

  若非太子多年来在朝中根基深厚,又有外祖在军中支持,只怕东宫的主人早就换了一个了。

  魏帝撩起眼皮看了一圈底下忽然静默的臣子们,又看了看一旁高谈阔论的二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宣太子。”

  上首的帝王忽然沉沉开口,邵天桓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如果他能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功勋,东宫的位置就不再是那么不可动摇了,父皇不也早就有意于此吗,为什么临到关头又反悔去叫那个病秧子了?

  东宫到招贤殿说远也不远,殿外的小黄门拉长了嗓子,中气十足地禀报:“太子殿下到——”

  一声声拉长的通报一路递进广阔的大殿里,魏帝抬抬手指,侍立一旁的宦官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声道:“宣——”

  两扇朱红的殿门被缓缓拉开,沉重的大门发出低低的咯吱声,外面的月色趁机挤进来一道长长光带,而站立在光芒中的那个人影,正如踏月而来的谪仙。

  临时接到宣召的太子大约此前已就寝,接到宣召后才匆匆披衣赶来,没来得及穿上朝会的大礼服,一身秋香色白鹤长袍外面披了鸦青斗篷,斗篷上用金线压着卷云和腾龙纹理,如一泓静水流深,在行走间翻腾流漾起华贵雍容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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