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神像之下,盘膝坐着一名身穿黑色立领长袍,一头长发如同融化的流银般背影挺拔的男性。
安塞尔与碎光的谈话不过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最终碎光也没有告诉安塞尔,他与碎光是一样的吗?
碎光只让他前来至高神的祭祀神殿。
“你的疑惑唯有至高神能回答你。”
碎光说完后便起身离开,安塞尔则被神侍接引到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不是狂信徒,不会对着雕像不停说话。
安塞尔只睁着那双银色的眼睛,沉默地盯着面容慈爱的至高神。
神殿内十分安静,唯有一旁计时的滴漏时不时落下一滴水珠,让安塞尔确定这里不是静止的空间。
【……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得到答案呢?】
安塞尔微微垂下头,他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原想是不是碎光或者神侍来了,等他回过头去时,见到的却是那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亭远?”
江亭远在掀开帘幕,看到安塞尔转过头来时,他下意识地转身要逃。但他还没往前走两步,就被人从后紧紧抓住了手臂与腰肢,只是刹那之间,江亭远就被安塞尔深深拥入怀里。
炽热,紧绷,危险,无法逃离。
江亭远刚要挣脱,却见安塞尔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一点湿热的水迹落了下来。
江亭远不是不懂反抗,不会强硬的人。如果安塞尔还和之前见面时一样,一照面就叫出耶梦加得要把他绑走,江亭远是不会害怕在至高神的神殿中与他搏斗的。
只是安塞尔只刚才叫了他一声,就抱着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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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亭远胸口激跳,是哭了吗?安塞尔也会哭吗?幻觉?真的?有没有搞错?!_(:з)∠)_
到底在阿贝尔时,安塞尔是江亭远十分要好的朋友,江亭远被这泪水一落,竟像是被下了咒一样,动弹不得。
“距离上次见你,已经过去6个月33天。”
“我,经常梦到那一天的情景。”
“你被云鲸吞入腹中,随后那些云鲸融化在太空里。”
“我那时不知道你是死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直到后来联邦传来你的消息。”
安塞尔在江亭远的脖颈轻蹭,湿热的潮气让江亭远的脖子都泛起一层浅淡的粉色。
“我不再祈求你的原谅,但请不要用死亡来惩罚我。”
安塞尔的泪水落在江亭远的脖颈里,热度烫得惊人。
江亭远现在大闹一片空白,他没办法,他对这样示弱的安塞尔没有办法。
“可是……我无法明白你为什么要洗掉我的记忆呢?”
“那是我第一天入学,和别人相识。我学了新的东西,认识了新的朋友,我的感情,我对事物的思考,都因为你的举动消失了。”
江亭远深吸一口气,将安塞尔的手轻轻扯开,转过身去看着眼圈发红的安塞尔。
“失去了这些,连我都无法确认,我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你的喜欢……是真的喜欢吗?”
安塞尔沉默了一会,才微微弯下腰。
“我只想……成为你的唯一。”
“而我做出那件事后,你也许不记得了。布雷希特把在记忆仓里的你抢走,记忆仓受到撞击损坏,你再醒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你忘了很多关于我的事,”安塞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那时才知道痛苦,可我当时无法告诉你,是我做的。”
就这样看着江亭远,像稚儿一样一点一点拾起丢失的感情与记忆。
曾经与江亭远亲密无间,随时都可以站在江亭远身侧的资格,在安塞尔看到江亭远总是略带疑惑回想的表情时,安塞尔就失去了。
安塞尔想成为江亭远的唯一,最终他成为了江亭远忽略的一部分。
自幼生活在精神空虚的王室里,安塞尔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能表露感情。
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收藏。
唯有把珍爱的事物藏在密室里,那才是最安全的。
“但我的想法是错的啊……”安塞尔轻声呢喃。
江亭远听着安塞尔的话,看到安塞尔突然单膝下跪,牵起了他一角衣袍。江亭远有些受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安塞尔却低头亲吻着那块雪白的衣角。
帝国王室从不道歉,却依然有道歉的传统礼仪。这犹如传说中的遗族般美貌无匹的青年,单膝跪下亲吻对方的衣摆,垂着高贵的头颅,以谦卑的姿态诉说着歉意的话语。
“你不必原谅我,”安塞尔轻声说,“我会学习什么才是正确的,即使到时依然只能远远看着你,我依然……”
还有几个字含在安塞尔嘴里正要吐出,便见一阵强风把安塞尔从江亭远身边吹了出去。安塞尔单膝跪地,手掌紧紧摁住地面,才没有失了体面,被吹翻到地上。
“碎光?!”江亭远惊讶回头。
碎光踩着轻缓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江亭远身边,低头看了江亭远一眼,就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给江亭远擦了擦脖子,直到那些碍眼的水迹消失。
“不愧是帝国的亲王殿下,政客撒谎和喝水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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