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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知 作者:一叶惊秋知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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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衷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柳庭风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声很大,整个小庭院都能听见。他看着如夫人,问道:“兰蕙,你的苦衷是什么?”
  如夫人被他问得一愣,道:“我没有苦衷。”
  柳庭风叹了一声,这一声很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人在愁情里,总是很容易叹气的。
  柳庭风道:“我知道,你不爱我。”
  如夫人的笑意渐浓,幽幽道:“我知道,王爷也不爱我。”
  柳庭风静默不语,他的确不爱如夫人。他可以跟她相敬如宾,但如夫人绝做不到和他举案齐眉。他的婚姻本是一场悲剧。
  如夫人继续道:“男人总是这样,他可以爱很多个女人,却只允许女人爱一个男人。我问你,凭什么?”
  柳庭风道:“那你为什么嫁给我?你这样的女人,本有机会入宫的”
  如夫人仍在笑,但她的笑已不同,笑里有身为女人的骄傲。
  “我不会爱任何人,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也没有人值得我去爱。但我可以为了我的家族出嫁。”
  柳庭风已说不出话,自己的妻子不爱自己,爱的人却想尽办法欺骗自己。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悲哀的事情吗?
  他只能苦笑,只能喝酒。
  如夫人也在喝酒,她在敬过去的自己。
  柳庭风突然摔下酒杯,一把将如夫人扯到怀里。他吻住了她,这个吻里没有柔情,只有哀伤。一个长长久久的吻,两个心在彼端的人。
  如夫人等这个吻结束,推开柳庭风站了起来,问道:“你还爱他?”
  柳庭风答道:“我还爱他。”
  如夫人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屋子。
  柳庭风已醉倒在酒桌上,他的唇角还有笑,他的脸上却有泪。
  庚辰在他的厢房里,他躺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双肩没有经过处理,现在已有些发炎。他总是昏昏沉沉,刚刚醒来,还没有看清楚周围却又昏迷过去。即便这样,他仍发现似乎有人在照顾他。
  等他醒来时,他的双肩已经被包扎好了,但他的手臂仍抬不起来。他的心口仍在闷痛,他却在笑。
  有时候,人连寻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明明已经了无生趣,却被强迫活下去。这岂非也是一种痛苦?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吟香,是如夫人。
  如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你想死?”
  庚辰道:“但你却想让我活着。”他已一整日没有喝水,声音已经沙哑。
  如夫人道:“因为我还不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庚辰道:“我以为,王爷会比你更想知道。”
  如夫人道:“但他绝不知道我想知道真相。”
  庚辰道:“你不怕我说假话?”
  如夫人笑道:“你已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了。”
  庚辰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你问吧。”
  如夫人问道:“你是谁?和张君元有什么关系?”
  庚辰道:“我没有名字,我是张君元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
  如夫人道:“他为什么让你来?”
  庚辰苦笑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如夫人看着他的眼睛,过了许久,开口道:“你真可怜。”
  庚辰道:“我的确可怜,但我已习惯了这种可怜。”
  如夫人坐到他的床前,她纤长的手抚摸在庚辰的脸上。“你这样可怜,我却不忍心了。”
  庚辰道:“我不需要同情。”
  如夫人柔声道:“你这样的人,肯定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庚辰不语,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夫人却低下了头,她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唇那样轻柔,她的吻那样多情。
  这个吻,转瞬即逝,只在双方的唇上留下浅浅的余韵。
  如夫人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舍得自己,我却舍不得你了。”
  庚辰别过头,他不愿再看如夫人,不仅因为这个女人太美,更是因为她太温柔
  但他已不需要柔情,他的心已死。
  他开口道:“你救不了我。”
  如夫人道:“我知道。”
  如夫人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她走得很轻,就像没有来过。
  庚辰闭上眼,他又进入了昏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厢房的门再次被堂而皇之的打开已是两天后。
  庚辰睁开眼,柳庭风已坐在自己面前。
  他紧绷这脸,他的眼里仍有寒光。
  柳庭风问道:“张君元在哪里?”
  他的语调是冰冷的,他对待眼前的人,已不需要任何感情。
  庚辰道:“至少不在这里。”
  柳庭风道:“你把他怎么了?”
  庚辰道:“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柳庭风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庚辰道:“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柳庭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开始有些后悔这么对待张君元的弟弟。
  庚辰道:“你不用犹豫,从没有人把我当过他的弟弟,甚至很少有人把我当做一个人。”
  一些真相,对听到的人来说是一种痛苦,对讲的人何尝不是一种痛苦?这往往代表一个人不愿被人知晓的过去,却因为一个真相不得不被揭开。而且,是由他自己揭开。
  柳庭风想了想,却没有继续开口问,他已问不下去。
  庚辰继续道:“我国有一个习俗,长子不双生,所以我成为他的影,因他而生,因他而死。”
  柳庭风已听不下去,他明白了一切,但他不想去责怪张君元,他只能对庚辰狠一点。
  柳庭风道:“我不能原谅。”
  庚辰道:“你不能原谅的只有我。”
  柳庭风道:“我必须要惩罚你。”
  庚辰道:“我只是代他受过。”
  庚辰说的没错,无论张君元做了什么,柳庭风总会原谅他。
  柳庭风的心很疼,他想过千百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张君元会骗他。
  柳庭风仔细打量庚辰,庚辰似乎比张君元清瘦一些,声音更低沉一些。
  爱情总是盲目的,使人忽略一些本该注意到的事情。
  柳庭风起身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我要把你关在这间屋子里,不会再有人和你讲一句话,说一个字。”
  寂寞,是一件比身体上的伤害更折磨人的事情。没有人能忍受长久的孤独。庚辰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柳庭风离开了厢房,他走的时候,听到庚辰说了一句话“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的人,始终是我。”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
  这个人在咳血,他的生命一如残烛,旦夕风灭。
  可他还没有死,他还必须忍受这份孤独。
  落木萧萧,秋雨瑟瑟。
  庭院的尽头是寂静的,尽头的厢房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正站在窗前,他的手伸到窗外,手已被雨淋湿。
  庚辰已想不起被关在这里多久,他似乎只能回忆起很遥远的事情了。他用力去想,却已想不起柳庭风的面孔。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如果他想走,没有人可以拦住他,但他却不想走。
  该来的人还没有来,要走的人还不能走。
  吟香推开门,庚辰还站在那里,他已消瘦很多,面色也是苍白的,雨水溅到脸上,一片冰冷。
  “公子。”吟香的声音有些哽咽。
  庚辰转过头,看着吟香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本不该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语调已有些生硬。
  吟香的眼圈已红了。
  她劝道:“公子不要站在那里,不然又该病了。”
  庚辰笑道:“没关系,我已不在意了。”
  吟香道:“王爷只是一时的,等他想明白了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庚辰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问道:“现在是几月了?”
  吟香道:“今日是霜降。”
  庚辰喃喃道:“原来是十月,难怪叶子都落了。”
  庚辰咳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使吟香有些不忍。
  她想上前拍拍他的背,却被他拦下来。
  庚辰喘了一会儿,道:“你该走了。”他的表情淡漠,好像世上已没有事情可以打动他。
  吟香不舍道:“公子……”
  庚辰打断她,道:“吟香,我不想活了,你也不必再来,接近我的人,往往都没有好结果。”
  吟香已流下泪,话却哽咽在喉。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是谁也劝不了的。
  吟香福了福身,道:“公子,保重。”
  吟香离开了,庚辰仍站在窗前。
  另一扇窗外也站了一个人。
  庚辰知道柳庭风站在窗外,他已站了不止一次,但庚辰从没理会过他。
  他知道柳庭风看的不是自己。
  柳庭风确实不是在看庚辰,而是透过庚辰去看张君元。
  他依然在思念张君元。
  柳庭风是痛苦的,但他不知道,他比庚辰更痛苦。
  冷风,秋月。
  厢房的窗户是打开的,屋里已进了一个人。
  月光微弱,不足以看清这个人的脸。
  但庚辰知道他是谁。
  庚辰起身道:“你来了。”
  云平道:“不仅我来了,他也来了。”
  庚辰笑道:“看来我已足够落魄。”
  云平道:“你再这样下去,连我都要不忍心了。”
  庚辰只是摇头。
  云平又道:“他是来带你回去的。”
  庚辰道:“我知道。”
  云平道:“他要你准备好。”
  庚辰道:“我已不需要准备。”
  云平哼了一声,飞身出去了。
  庚辰又站到窗前,他抬头看着朦胧的月色。
  这样的月色,他还能看到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翌日。
  柳庭风正在书房内写着奏章,重闻在屋外叩门道:“王爷,有张公子来访。”
  柳庭风问道:“张公子?哪位张公子?”
  重闻回道:“名帖上的是平山堂的张公子。”
  柳庭风握笔的手颤了一下,心也跟着颤动,道:“让他在前厅侯着。”
  张君元走过长廊,周围的仆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云平沉默的跟着,目光却眺到另一处的尽头。
  张君元已在前厅等了一个时辰,茶盅里的茶水已续了多次。但他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柳庭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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