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天下之天乱 作者:飞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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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不见沐云应声,江远觉得有异,这才仔细凝目发现桌边的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不由一愣。
沐云静静坐着,一动未动。太过幸福的日子几乎让他忘了,还有“随王妃”的存在。那场婚礼上伤心绝然痛楚,其实并未走远,如今又与这可怕的嫉妒一起卷土重来,让这个从来冷漠的男人处于爆发的边缘。
“那个女人对你来说,算什么?”
沐云冷冷地问。看着江远脸上闪过的疑惑之色,沐云笑了,讽道,“你的随王妃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说谁。”
江远明白过来,沐云是听说了灵儿的事,“……家人吧。”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江远不语。
沐云冷冷笑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利用的棋子?”
江远看着他的愤怒,叹道,“沐云,你冷静点。你知道,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江远,你可知,只要我一想到有个女人一辈子都要和你的名字绑在一起,在世人眼中理所当然地应该和你在一起,接受你的保护接受你的宠溺分享你的一切,呵,我很冷静,冷静到想杀了她!”
森寒至极的语气让江远也不由得一怔。
二人同时静默着,良久,沐云缓缓开口,“江远,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
“什么也不是吗?”男人寒栗的表情转为苦笑。
“……一个……很特别的人。”江远认命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你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特别的人,陛下你是不是可以息怒了。”
沐云抬起头,看了江远片刻,猛地将他拥进怀中,语气里一丝自嘲,几分痛苦,“江远,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嫉妒和他接近的所有人,这种说不出口的疯狂灼烧着他,令他狂躁。
嘴上突如其来的一抹温热让躁动中的男人静了下来。浅浅一吻后,江远随即放开,看着呆怔的男人微微笑道,“这样能不能证明你是很特别的存在,除了你之外,我从未对别人如此过。”
“有多特别……”男人逼近那方才吻过自己的唇。
“很特别。”
“‘很特别’是多特别?”男人开始胡搅蛮缠,在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嗅着那双唇的气息。
“‘很特别’……就是很特……”
未竟的话语淹没在铺天盖地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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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探子回报,不久前疫区内有疑似燕鹄永丰帝的男人随着随王一起出现。”
丝帛卷轴被刷地扔在桌上,男人沉声道,“不是‘疑似’,是肯定。沐云医毒之术天下无人能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发不可收拾的瘟疫破除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精干男子苍鹫面有疑惑,“主上,永丰帝是个野心十足的人,还未登帝位时他挥军入侵中原之心便昭然若揭,这瘟疫若继续扩散下去定会动摇宁朝民心国本,他岂会自己破坏这大好良机?”
“若是平常,沐云他自是不会放过这种千载之机,但若是随王亲自去求他呢。”
苍鹫讶异,“尊贵睿智如随王会屈尊去求敌国君主吗?”
“会,为了那几十万子民,江远他别无选择。”男人冷冷笑着,“我也是今日才知,堂堂永丰帝也是个重美人甚于江山之人。想必他现在与我们随王殿下两情相悦乐不思蜀了呢。”
“那他岂非要与我们毁约不成?”
“毁、约?”男人眯了细长的眼,一字字道,“不会,‘落花空有意,流水终无情’的滋味,我会让我们多情的永丰帝陛下好好体会体会的。不然,他们如此两两相悦,实在让我寝食难安呐。”
65章
沐云确实有点乐不思归了。
但一个国主离朝多半月,且原因不明,他那班精英臣子可受不了了,某日,齐聚一堂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往代理国事的十三王爷府问讯。问自家勤政多劳的皇上因何多日未上朝堂,十三王爷答不出所以然来,众臣便又找十三王要人,十三王也交不出人来。于是众臣大呼,君主数日不现朝堂,国将不国。被逼急了的封三,只好使出百般伎俩安抚了不安的众臣,之后交待手下亲信持自己亲笔书一封去交与在外久久不归的永丰帝。可临时又改了主意吩咐亲信先将他的亲笔书密呈给随王。
这也是封三的聪明之处。
于是,现在尽管永丰帝沐云一直冷眼瞪着,一旁十三王的使者瑟瑟地微抖着,但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于情于理,于国于家,我们永丰帝陛下都似乎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
江远和颜对燕鹄的使者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陛下有事要谈。”
使者躬身几乎是飞快地逃开。沐云转头瞪向江远,“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走?”
“你离朝这么久,若再不回去,于国不利。”
沐云哼了哼,不悦地道“才不到一月,朝中之事我已悉数布置妥当,会有什么事,无非是那帮老头儿闲得没事做了闷得慌起哄。”
见他如此,江远叹了声,一时没有再开口之意。沐云见他态度沉默了,便靠过来,将他搂住,语声有点气闷,“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得我吗……”
江远不语。沐云近处看着,缓缓将他放开,平静地道,“我是该回去了,瘟疫既除,我还留在这里为何。”
“沐云……”江远抬头,看着已转头望向窗外的男人,斟酌已久的字句缓缓道出,“我们这样……不行。”
背对他的男人闻言身体微微一动,蓦地转过身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有什么不行?”
“我们……我想了许久,我们可以是敌人可以是对手可以是伙伴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但……不能是这种……”
沐云冷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燕鹄的皇帝,你是宁朝的随王?”
江远微微叹道,“这难道不构成最大的理由么?”
“这只是你用来拒绝我的所谓的理由吧。”沐云看着江远道,用一种低而沉冷的嘲讽语气。
江远眼神一闪,却是默然不答。最初清心谷的第一次,他为情势所逼,也是感动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完全只是在接受,他只是在做着一件感恩回报的事情。可渐渐地,他觉得有某种情绪渐渐在体内膨胀着,快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及控制。当时不觉,现在慢慢回想这十几日和这人相处的点滴,这样的自己,让他自觉荒唐。
不再纯粹是因为感动,不再纯粹是因为无奈,不知何时起,像这个男人随时会关注他一样,他也在不自觉地关注着这个男人。以往那让他觉得难受与尴尬的亲密缠绵,竟慢慢地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这种感觉……
江远默默垂目,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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