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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斜阳为君倾+番外 作者:御风南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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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武侠 温馨

  一时间,堂中人们刷刷站起,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皆是面色谨慎。掌柜与几名小二见状,脸色一瞬惨白,将端着的酒水饭菜在柜上一放,哆哆嗦嗦藏在柜后便不再出来。
  风相悦执了一盏酒碗,在唇边轻轻一抿,淡淡道:“都坐下吧,在这里动手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再说,我幽冥谷也不屑杀无名鼠辈。”
  他的话音不高,字字句句却都带着绵绵煞气,虽是坐在凳上,却让众人无端生出被俯视的感觉。那些江湖人士顿时心生惧意,面面相觑,僵持良久也没有一人敢率先出头,只得纷纷收了兵刃坐下。
  珈兰凑近风相悦身旁,低低道:“谷主,方才这些人嘴巴不干不净,就这么放过他们?”
  风相悦眼角向堂中人群一睨,冷笑道:“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口出秽言的人,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武林大会中。”
  不过,海镜等人没有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他们。入夜,白天在客栈中用饭的一群人便偷偷来到他们所住房下,鬼鬼祟祟四下打量。为首的乃是一名马脸男子,嘴中龅牙突出,似是永远合不拢一般。
  那男子摸着下颚瞧了海镜和风相悦的房间半晌,对一名手下道:“你确定海镜和幽冥谷主就住在这间房?”
  那手下搓着手,谄笑道:“头儿,您放心,小的早就打听好了,这边厢房被那群人包下,第一间就住着海镜和那幽冥谷主。”
  马脸男子听罢,满意点头,“很好,待咱灰熊帮将他们捉住,就等着名扬天下吧!现在月黑风高,那二人说不定正行苟且之事,咱们这时冲进去,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头儿,您难道想……”另一名手下嘿嘿笑着,显是想到了什么猥琐之事。
  “去你的!老子对带把的没兴趣!”那马脸男子斥了一声,眼珠转了转,笑容突地有了几分下流,“不过,他们带的那几个女人倒都是好货色,只要事成,让Xiong-Di们享用享用也无妨。”
  同来的二十名汉子顿时咽了咽口水,挤眉弄眼笑起来。那马脸男子正欲动手,一名手下忽道:“头儿……这海镜虽是个浪荡之人,功夫倒确不弱,我们就这么动手?要不先把那几个女人捉来当人质?”
  “你个笨蛋,都说擒贼先擒王,捉那几个女人有什么用?现在海镜和幽冥谷主对我们毫无防备,再怎么厉害也是白搭!”那马脸说罢,提了手下衣领便往前一扔,“去看看房里面是什么情况!”
  “是!是!”那手下踉跄几步,唯唯诺诺应道,趴在窗边舔舔手指,将窗纸戳了个洞向内望去。
  但这一看却令他吃了一惊,“头儿,这房里没人!”
  “什么!”那马脸一愣,一把抓了手下扔开,自己向里看去,却见房内一片黑暗,除了床帘朦胧的白影,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正嘀咕着这二人究竟去了哪里,便听得一个沉沉男声自身后传来,“现在的后辈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饶是我淡出江湖许多年,看着这情形也深感痛心。”
  灰熊帮众人一骇,纷纷回首看去,便见一个身形欣长的男子正立于围墙上。此时气节已入夏,那男人周身竟裹了件赭色狐皮披风,以一条同色宽绸在颈上围了数圈,将一半面容都掩了去,只余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
  而那双眼瞳凝满忧郁,恍若将幽幽夜幕吸入其中,又沉淀了比夜空更为浓重的墨色,然其中闪现的点点光芒,却是毅然决然,犹如星辰般闪耀。
  马脸男子看着他怔了怔,“你是谁?”
  “我的名字不足挂齿。”
  男人低低说完,纵身一跃,仿佛凌空而下的圣者,身姿渐渐被清冽月光染上一层清辉,最终完全笼罩于皎皎月色中。
  灰熊帮一干人俱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那马脸男才回过神,指着他轻蔑一笑,“不说就不说,你以为老子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
  “东西……”男人轻轻一叹,仰头望着天际,目中滑出流水般的忧伤,“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配被称为人……”
  马脸男听得莫名其妙,只道这人脑子有些毛病,向小弟们一挥手,“趁着海镜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就当热热身!”
  说罢,马脸男便带着手下一拥而上,各执兵器扑向男子。男子不禁摇摇头,又是一叹,“世上之人为何总爱做伤人伤己之事?既知无果,又何苦为之……”
  闻言,灰熊帮的人只觉遇见了疯子,出手更是不留余地。然而男子话音落下时,一名手下胸前忽的显出一道伤痕,鲜血扑的飚出,在地面溅了一道圆弧。
  那手下趔趄一步,便倒在血泊之中,一双小眼死死盯着上空,死未瞑目。其余众人皆是一惊,只因他们没有一人看见男子究竟何时出的手,甚至连他的手是否探出了披风都不曾知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脸男咽了下口水,身子不禁哆嗦起来。
  “我方才已经说过,我的名字不足挂齿。”
  男子每说出一个字,便刺出一剑,待他将十五个字说罢,马脸男身侧手下伤的伤,死的死,甚至有几人被刺瞎了双眼。
  在起伏的呻吟声中,马脸男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而下一瞬,他终于在迎面扑来的风声中看清了男子隐藏的相貌,不觉惊愕地瞪大了眼,“你、原来是你!……”
  他的话音消失在一抹寒光中,只见一道殷红倏然喷溅,在夜幕下形成一刃夺目红月,又化作血雨倾空洒下。
  最后一滴鲜血滴落时,马脸男的左臂已落在地面。他捂着被齐肩斩断的伤口,想要大声惨叫,声音却梗在喉中,只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咕咕声。
  男子看着他,平静地道:“既然你认出了我,还不快走?”
  马脸男已发不出任何完整字句,带着剩余手下急急忙忙便逃出院落。男子瞥一眼地上留下的尸首,紧锁的眉间流出浓浓忧愁,一转身便向后院一角走去。
  海镜与风相悦趁着夜晚清幽无人,在院中溜达一圈回来时,便见窗前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二人不觉一惊,海镜几步上前俯身查看,见每一具尸首之上都有印着一道细细伤痕,或在颈部或在胸膛,手法干练利落,不禁道:“相悦,这人的手法与你的十分相似,你有什么头绪么?”
  “与我相似?这怎么可能……”风相悦听罢,疑惑地蹙眉,便要上前。
  然而他脚步方动,一阵风啸便划破空气。但见一道银光如闪电般突现,直扑风相悦面门,甚至将月亮的光辉都掩了下去。
  海镜目光一凛,下意识地拔剑。但他手指触及剑柄之时,“铮”的一声清鸣已响彻院落,仔细一看,风相悦不知何时已将落霞剑出手,剑身横档在前,其上架着一柄奇特的长剑。
  那柄长剑比起普通长剑要长出一尺,剑身尤为狭窄。莹莹月光下,那长剑之上恍若有清水流动一般,熠熠闪耀。
  循着那剑身看去,一名披着赭色披风,裹着赭色宽绸的男子跃入眼帘。风相悦见到他的一瞬,竟不由呆住,“……师……”
  但他的话并未说话,只这一瞬的分神,男子剑端已点上他的额头,竟像是要立即取了他的性命一般,没有一丝手下留情。
    
    
 
  ☆、第115章 启征途路遇故人(3)
 
  风相悦一愕,急忙向后掠开数尺,额上白绸仍是“沙”的断裂,将那道妖艳刺青现出。
  男子也不言语,长剑一展,刹那便使出五十余剑,每一剑似乎都在划圈,然而只划至一半,便立刻改换动作,自各种刁钻角度刺向风相悦要害。五十余剑下来,竟没有一招重复,且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连贯,没有丝毫停顿。
  面对这攻势,风相悦只得当头迎上,将一套三十六剑法化作七十二式,不仅挡住对方每一次攻击,更趁着间隙屡次进攻。男子似笑非笑地一哼,划圈之间竟是攻守变换自如,看似毫无章法,招招却都恰到好处,干净利落,将风相悦每次攻击都化解于无形,身形与剑法俱是独特巧妙,世间罕有。
  二人剑速极快,一时间,院中只余下“叮叮当当”的鸣响,两道剑光化为两条纠葛交缠的白龙,点点星火方一闪现,便转瞬逝去,仿佛夜幕中爆出星辰万点。
  海镜只觉目中一片缭乱,有几瞬竟根本看不清二人剑招,但可以肯定的是,风相悦早已落了下风。他握着剑柄的手掌不觉汗水涔涔,想要相助又无从下手,心中竟少有的失了底气。
  突然,一阵刺耳嘶鸣划破长空,风相悦眼瞳一缩,长剑递出,所指之处却只是一片虚无。而对手长剑在此时已擦着他剑身而过,猛地贴上他的脖颈,向后压去。
  下一刻,风相悦竟像是被一只手当面推出一般,连退几步,“砰”的撞上大树。而那柄长剑始终不离他脖颈分寸,紧贴着他的肌肤,只要再进一寸,便能要了他的命。
  风相悦仰着头,垂下眼帘瞧着那奇特长剑,胸膛随着喘息起伏不已。男子轻轻一叹,手臂一挥,长剑便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雪亮扇面,“刷”的指向地面。
  “不过三年不见,你的警惕性怎么差了这么多。”男子说罢,眼光一动,那极长的剑刃忽的点在海镜面前,“是因为这个男人么?”
  “不是的,师父。”风相悦急忙从树边跳起,几步来到男子面前,“我、我只是……近来疏于练习,对不起……”
  见风相悦像是个犯了错了孩子般支支吾吾,海镜不禁惊讶,原来这便是风相悦的师父?
  男子又是一叹,一撩披风,将长剑“呛”一声入鞘,“道什么歉,何人能逃情网?爱到深处,便是焚心蚀骨,也感觉不到了。”
  这话方一说完,他的目光一瞬从忧伤化为沉冷,直直盯住海镜,“你就是海镜?”
  这像是被长辈考验般的感觉让海镜一阵冷汗,笑着道:“晚辈正是,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将面前宽绸向下一拉,一张平稳冷静的面容顿时显现。他的面庞仿若刀刻般俊朗端正,再加上眉间透出的几许沧桑,让他整个人恍如一坛陈年美酒,沁人心脾,回味悠长。
  海镜看见这张脸时,却惊得瞪大了眼,目中又是欣喜又是诧异,“您是……‘剑圣’华久棠!晚辈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您竟是相悦的师父!”
  华久棠淡淡一笑,笑中却似含着一抹悲哀,“剑圣……我怎配得上这样的称号……”
  “前辈何必谦虚,您十六岁时便扬名天下,聪慧勤奋,行侠仗义,最终在二十五岁时凭着高超剑术连败当时数十名顶尖高手,从此被人们奉为‘剑圣’,画像传记在江湖广为流传。晚辈久闻您的传说,对您可是十分向往的。”海镜神色有几分激动,所说之话倒没有分毫虚情假意。
  华久棠听罢,只是复杂地笑了一下,“那些虚名何足挂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海镜一直认为华久棠是一名不羁倜傥之人,没想到对方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略大,闻言只得笑了笑。风相悦将剑一收,也走了过来,“师父,您三年前不辞而别,究竟是去了哪里?”
  “去找一个被我辜负的人罢了。”华久棠道。
  风相悦歪了歪头,疑惑道:“那您找到了么?”
  “找到了,但我一直无法接近他身侧,所以才会到这里来。”华久棠说着,将宽绸又立了起来,重新遮住面颊,“我会同你们一起去入月峰参加武林大会,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风相悦一喜,“这么说,您是要代表幽冥谷出战么?我这就将谷主的位置还给您。”
  “不必,这三年间,你把幽冥谷打理得欣欣向荣,这是你该得的。”华久棠摇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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