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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故人归 作者:浮光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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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异世大陆 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公子……其实,我真的从很早就喜欢你了。哪怕将来公子要遭受更多的苦难,暮衫也愿意伴在公子左右,直到有一天……公子不要我了。”
  无怨无悔。
  那座宫殿,一切恰如往常。
  他执着一柄白伞,站在泼墨一半的大雨中,目光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看着雨中那静静矗立着的宫殿。
  隐阁的总阁。
  月秦楼现在在干什么?在那偌大而寂静的阁楼中,可有在他处理阁中事务的时候在一旁默默研磨?可有人时不时提醒他去休息?可有人在他累的时候端上精心准备好的点心和水?
  呵,一直有人做的。
  以前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替一个人做的,替那个月秦楼爱的男人,那个叫桓邀的人。
  看来……真的不需要了呢。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那里。
  每一条道路,早就走过千百遍了,街边的一草一木,早就熟记于心了。
  这座宫殿中……住着的人,可曾像他一般苦苦等待?等着月秦楼处理完那繁复的公文后,来到这偏殿欢愉?
  他还记得,这里的风水秀美雅致,平日里月秦楼总喜欢和他在这里品茶下棋,不过是春夏秋冬,那一份不变的宁静使他沉醉。
  可如今这里,却不再属于他。
  他执那柄伞,顺着寂静的走廊前行着。
  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来回忆中的美好麻醉自己。
  不对。
  他警觉眯起了眼睛,方才还恍惚的眼神变得狠辣。
  毒的味道。
  他天生体质异常特殊,凡是稍有一些危害的粉末,可以在近距离中闻出异味,而无色无味的药粉,会觉得浑身发痒。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是他最大的本事,也是唯一特殊的天赋。
  谁?
  桓邀?
  再往深,是桓邀的住所。
  桓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香粉。他的气质截然与白日里不同,翩翩君子已变成无情冷漠的主宰者。
  桓邀身边的人……是应妆楼老板娘灯知。
  他见过一面的女人。
  “桓公子的心还是和以前一般狠。灯知佩服。桓公子当真下得去手杀死自己的爱人?”
  “月秦楼是我的敌人。我桓知珩若不杀他,难报我家门之恨!”
  桓知珩……?
  桓邀?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香可是很特殊的。月秦淮的心可比我狠,孪生兄长都如此对待。这香,只对两个人有效,一个是月秦楼,一个便是月秦淮。它会慢慢深入头脑,让人意志消沉,分不清真幻。”
  “也难怪……月秦淮竟然是针对血统和体质单独做的香。”
  “你不用担心月秦淮的技术。墮花谷主花烬若是称第一,那月秦淮定是第二。”
  “墮花谷主花烬,不过就是一个妖怪罢了。”
  男人还在屋里谈笑着,我头脑中空白一片。待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来到月秦楼所在的宫殿前。
  我喘息着,一定要让他知道,他怎么……可以死啊。
  那时候,我下意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月秦楼相信的那个人,会是我……还是桓邀。
  侍卫闪着寒光的剑停在我身前。
  “你,你们……要做什么?我要见月秦楼,放我过去!”
  那个侍卫脸上面无表情,动作仍没有停止,他开口,冷淡礼貌地对我说:“桓公子稍安勿躁。隐阁上下,唯有桓邀公子可以直接见阁主,公子若是想见阁主,容属下禀报。”
  我气结。
  桓邀……原来我昔日的特权,只是因为桓邀啊。
  我顾不得这么多,抽出陪在腰侧的蚀骨,银光一现,我面前便再也不会有人阻挡。
  月秦楼见到我的时候很是诧异。
  他的目光凝聚着微微的责备,望向我的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那个侍卫被我杀了。”我说,“一个只会看眼色行事的人,不配服侍隐阁最尊贵的人。”
  月秦楼看着我,语气略有些不耐,“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在央倾阁中休息么?若是桓邀看见了……”
  “我问你,若是桓邀要害死你,你信么?”
  我没有胆子看他的眼神,我害怕看见那种冷冰冰或者厌恶的神色,只能强作镇定,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亲耳听见的,亲眼看见的,绝不会错。灯知和桓邀在一起,想用风阁阁主月秦淮,就是你的弟弟提供的香药……”
  左耳嗡鸣着,我看着丝丝鲜血从我耳畔流了出来,滴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染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左脸颊已是红肿,月秦楼对我说的话犹言在耳。
  “我凭什么信你。”
  对啊,他凭什么信我。
  “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尽量给你。但是你给我安分点。如果下次,下次你在如此诋毁邀的名誉,我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手软。”
  我挣扎着起身,左耳基本上算是要废了。其实我有何必呢,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其实我不过,不想看他被最爱的人欺骗,像当初我那样。
  月秦楼的眉眼在阴影下无情无义,像一块长年漂浮在水面上的浮冰。从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我那个笑起来温柔的月秦楼,真的不在了。又或者说,月秦楼的温柔是给桓邀的,没有了桓邀的这个身份,我又能算什么,我有可曾……入过他的眼?
  “邀,你来了。”
  桓邀看着我,我不禁失笑,同样是一袭白衣,他便是如此风姿出众……而我,却如斯狼狈不堪。
  “月秦楼,你在对他做什么?”
  桓邀淡淡瞥了我一眼,那是高处的人俯视时的怜悯,那是胜者回眸间的挑衅。
  “邀,既然你也来了,便将此事做个了结罢。他说,你给我的安神香中有毒。”
  月秦楼再也没有看我,桓邀淡淡扫了我一眼后,从身上拿出个盒子,“月秦楼,你若是有疑,便拿去查好了。”
  “怎么会,邀,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桓邀淡淡一笑,随即将那盒子递给月秦楼旁边的侍卫,又叫人请来了隐阁的医者。
  过了些许时辰,那年迈医者温厚的嗓音缓缓说道:“……这味香中所含香料皆是极品,对安神极为有效。且并无相克之说,即便是特殊体质的人,也不会有危害,实属温和的顶级香品。”
  原来这只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我的局。桓邀他……终究还是要除掉我了。
  我笑了笑,真是傻啊,若是放到以前,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事到如今,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月秦楼背对着我,昔日里那无比温暖的拥抱只剩下岁月剪裁的一个背影,在我遥不可及的地方。
  “呵……哈哈哈哈,”我笑起来,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了泪水,我想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夜晚,见不到那个要和我一同看烟花盛世的男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是啊,我无话可说。月秦楼,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我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事到如今我别无他求,如果你还顾忌一些……情分的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最喜欢什么东西,我以前长什么样子,我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喃喃自语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清晰而又模糊。桓邀依旧笑得风度翩翩,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狭隘,月秦楼的面容冷峻而无情,这一切都好荒唐,明明是他们的一出戏,却要让我这个戏子来代替,我倾其所有换那一段没有结果的结果,而他们谈笑风生,在戏台下嘲笑着我的荒谬。
  “你当时说,亲耳听见,亲眼看见。那好,如今你的左耳已经聋了,但既然你长着这双眼睛却还是看不清人,那要它还何用!”眼前一痛,月秦楼不知何时飞出的刀片刺入我的双眼,刻骨铭心的痛呐。
  “公子!公子!”在我彻底陷入黑暗前,暮衫那惊慌失措的脸映入我飘摇的视线。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仔细看过她了,她出落得很是清秀俊俏,若不是和我一样傻……应该会有一个好结果吧。
  “虽说这几年来我一直不曾将你独立对待,但你一切锦衣玉食亭台楼阁皆是我所赐,我何曾亏待你什么?你若是真心付出过感情,我的确负了你,我本想给你以补偿,但是——”
  月秦楼的声音在耳边扩大着,对于一个失去光明的人来讲,或许还是声音更伤人。
  “他日谁若是敢对桓邀半分不敬,休怪我不顾情义!”
  寂静的殿中,没有一个人敢有所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真好笑啊……”
  那笑声及其突兀,凄怨地回荡在辉煌堆砌成的殿宇中,仿佛被囚困太久的亡灵,久久未曾消弭。
  那在地上挣扎的白衣少年站起身来,挣脱一旁侍女的搀扶,走到月秦楼面前。紧闭的双眸中流淌出殷殷血液,苍白的面容隐忍而怨恨。
  “我做桓邀做得太久了,”他徐徐开口,嗓音浸染在岁月的长流中,空洞沧桑的声音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悲切。“久到连我都开始以为自己就是桓邀了。今天,我想……再做一次自己。”
  身侧那柄乌黑的古剑飞快抽出剑鞘,回转间的白光让他眼前一晃,所有人还来不及出声,那白衣少年以极快的速度用剑锋划过脸颊,力度重得可以听到骨骼受损的声音……
  他重重将剑扔到月秦楼面前,“我一向喜欢美丽的东西……就算是输了,也是一样。月秦楼,让我输得有尊严一点吧。”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桓邀,我只是一个……丑陋的囚犯。不过,我终于又可以变成自己了……”
  “若他日,你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叛,请你不要后悔。”
  “我哪里不如他……我不过是,输了一个曾经。”
  那少年笑起来,雪白的衣衫染成了暗红,发丝散落在腰间,凌乱披散着,脸上,那紧闭的双眸源源不断有鲜血涌去,那一道伤疤,从眉间到下颚,贯穿全脸,皮肉翻开,露出受损的白骨。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凄厉的笑声让人情不自禁落泪,闻者心伤,见者悲切。
  他支撑不了了,听着自己最爱的人带着那个人渐行渐远的声音,去向他去不了的彼岸,紧闭的双眼忍着剧痛睁开,早已失去焦距的墨瞳迷茫地试图追寻那个他最爱的人的身影,终于,两行血泪流过空洞的眼眸,划过唇畔,让唇角染上红色,他曾经最爱的红色。
  再也看不到了……他再也看到自己唯一的光芒了,从此之后,他将孤独一人,囚禁在无边无涯黑暗的漩涡中,度过冰冷的余生。
  再也不会有神明来解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烟灭·业火
 
  他长而细密的羽睫触碰到了那覆盖在双眼上的白绫,提醒着他这双眼睛的逝去。拿到狰狞的伤痕破坏了这张脸上所有的美丽,简单的处理使一条疤痕划过整张脸。他双手勉强拿到身侧的白色帷帽,让那洁白色的垂纱掩盖住这张堪比地狱厉鬼的脸。
  左耳并没有聋,只不过是耳鸣得厉害。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仿佛看到过一丝缥缈的光,而追寻着那彼端的光芒,却没有看到路上的一根根利刺。那刺包裹着他的心,只是稍稍的回忆,便是万千根刺一齐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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