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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故人归 作者:浮光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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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异世大陆 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但我没有告诉他,我只是希望他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是虚假的。
  我极其恍惚看着窗子外的情景,不禁想到了公子的笑,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清澈。
  我好久都没有看过公子笑了。
  真正打碎公子笑容的人,正是阁主。
  原因只有一个,真正的桓公子回来了。真人来了,谁还会去关心一个替身的死活,永远都是这样子的。
  公子的眼睛已经废了,耳朵也不太好,脸上的那道伤疤异常狰狞。他有的时候会穿上以前最喜欢穿的红衣,然后唱着轻柔却破碎的歌,茫茫然地笑着。那是,近乎于绝望和幻觉之间的笑。
  我忽然很想哭。我又想到了不知几年前,在寂静树林中的惊鸿一瞥,看到了那个宛若幽莲绽放般的倾城舞姿,那个傲气张狂并存的红衣少年。
  公子对我说过,我爱错了人。
  可是我不后悔。事到如今,我不在乎自己还会活多久,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希望,能在公子身后陪着他,哪怕只是远远看着。而这一切的因果,早在那一晚就注定了。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的舞姿里看到了什么,原来,我看到了自己的心。
  纵然公子的身体再也无法起舞,纵然我最美好的锦瑟华年将会在逝妄楼中悄然流逝,但我从来不知道后悔。
  桓公子的叛变,是众人始料不及也是无法挣脱的。
  我看着逝妄楼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着,便知道今天实属在劫难逃。我没有希望任何人来救我,我只是想着,一切都该结束了。
  阁主对谁都无情,公子也非例外,他只对一个人是真。
  如果说阁主对待公子,就像是一生中的劫,那阁主对桓邀,真是世间最好的情郎。只是可惜,他竟然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
  这就是报应吧,凡事皆有因果,纵然是江湖第一阁的隐阁阁主,也逃不过宿命。
  我看着那具被烈火燃烧焚尽的尸身,曾经是何等艳绝天下,也没能逃过浮生这一劫。我紧紧拥着怀里滚烫的尸骨,就像是拥抱着我整个世界。那一刻,我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公子,公子……我就来陪你……”
  我不会让你走丢了,永远。
  你告诉过我,不要说永远,世界上没有永远。可是我觉得,这一刻,算不算是对我来讲的地老天荒?
  我的永远,不过是在你死后,我还可以陪着你。
  只要你愿意,哪怕是幽冥鬼界,我也会在你的身前,为你挡去所有的伤痛。
  以前没有人护着你,那么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如果轮回后我们仍能相遇,我别无他求,只是希望你还可以记起我的模样。
  【日落月初暮色晚,有女窈窕浣轻衫。】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世尽
 
  【番外记花烬】
  曼珠沙华,是开在死亡彼岸的花。
  我本是无心人,却还有情。
  我是墮花谷中最妖的一朵花。成了墮花谷主,我不知道可以干什么。我最会用毒,这是天性,也是注定。
  每当有人来找我的时候,我只想听他们讲故事,讲尘世间的悲欢离合,繁华哀凉。
  故事听得多了,我依旧没有感觉。我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世间多少英雄,试问谁能做到逍遥自在?唯有我等无心者!
  梦里的时候,我总还是会梦见他。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我之所以能成仙做妖,全是托了那人的福。他,用千年的沉睡,万年的寂灭,换来了我尘世间的逍遥。
  叶骨,可是说是我的双生,也可以说是我的命敌。
  我的毒,世间无人能解,唯有他。而他的药,可治百病,却唯独压不过我的毒。
  我们就像是站在彼岸的故人一般,明明是那般的亲密无间,却还是遥不可及。
  泣玉是他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泣玉的声音很好听,在他永远沉睡前,他用最后的时光将自己的一魄封入了笛中。
  我不懂他对我的感情,亦如他不曾了解过我。
  明明是天敌,他总在帮我,我也没有害过他。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人。
  幻夭讲的故事,是我听过最荒唐也是最刻骨的。
  一往而深的感情,果然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我没有帮他,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为了他的报酬,我给他举行了千古禁术。
  幻夭离去的时候,我笑着,这下墮花谷,终于又清静了。
  昔日那些举杯共饮的人,来去匆匆,杯盏交错的功夫,流年暗换,故人不再。
  我想我以后是见不到幻夭了。
  终于,我有时间来回味自己发生过做过的一切了。
  我喝了一盏酒,滚烫刺激的味道还在喉咙中徜徉,泣玉在我唇边吹响,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只有我一人的墮花谷里,显得异常曲回。
  管它浮生几许,不过是一场醉,醉过之后,红尘陌路,饮下那孟婆汤,昔日在花前月下感人的山盟海誓便和那汤一起,永远消失在无边的轮回里,渺渺茫茫的命数,谁都看不清。
  我曾经见过那些执意停留在忘川河水边等待的人。他们早就忘了要等谁,为什么要等他,却还是凭着那尘世间的执念熬过千年,等待着那最开始也是结束的轮回之路。
  纵然是心爱得刻骨铭心的人从自己眼前走过,他们也认不出来。
  尘世间管这种东西叫做,“错过”。
  可我更喜欢,叫它“无缘”。
  坠入忘川的人,是少了一魂一魄的人。因为他们那残留的魂魄,还带着今生主人无法平的执念和怨恨,孤独地替主人在人世间寻找着前世至死不愿忘记的人。
  我听着那些人的故事,真真假假,哭哭笑笑的。
  我终归还是无心啊,不过,我觉得无心,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花烬,燃烧自己,换取谁在世间遨游的权利?
  我闭上眼睛,将泣玉打碎,看着那缕轻烟越升越高。幻夭给我的暖玉也有了作用,让我的手心里越来越滚烫,直到玉的表皮碎裂,燃烧了绚烂的光。
  我笑了笑,觉得身体越来越乏力。
  叶骨,回来吧。
  如今轮到我了,我会用千万年的时光,护你在世间的平安。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忘记悲苦的极乐世界。彼岸有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名为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彼岸花,开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叶逝,叶生花谢,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不得见,独自彼岸……
  在时间的孤立国度里,我的身子越来越轻,我想,这一次沉睡,醒来时又会是怎么样呢……
  彼岸彼岸,唯汝之岸。
  【笛声泣玉本无心,千世浮生彼时尽。】
作者有话要说:  
 
  ☆、谁人凄怨白骨埋
 
  “白公子……”
  身边的女子生得极其古艳,几缕黑发碎落在耳畔,锦绣绫罗有意无意向下滑去,露出少女素白的腰身……
  身边的男子接过那酒盏,一饮而尽。萎靡双眼迷离遥远,薄唇微张,姿色竟毫不输应妆楼花魁千姬。
  不过是略然一瞥,她便失了神。那般美丽的姿色……
  他白衣墨发,竟没有丝毫不染凡尘的淡然,而是似谪仙般的欲醉情迷。
  他轻呵一口气,指尖冰冷的温度触及女子下颚滑润的肌肤,饮一口最烈的酒,欺身压下去,将女子细碎诱惑的呻吟声堵在那饱满莹润的丹口。
  “嗯……”
  青丝交结,铺满了三丈软红春帐宵,暧昧无限的娇柔声音中一夜的旖旎拉下了帷幕。
  夜半时分,他突然惊醒。一双眼睛再睁开的一刹那竟然洗去了半醉迷离的恍惚,而是那般单纯,像一块没有经历过磨损的玉。
  身边的女子酥软靠在他胸口,红酥手若有若无环着他的腰。他从身侧抽出一把匕首,银光一闪,手起刀落,一朵方才他还说这温存话的花在未有盛开前被人折断了花径。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披上了名贵的白衣,下楼时随手撒了些银子。看着明月清辉,他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晚。跨上那匹黑色的骏马,在月影翩跹的小路上越来越远,直到月华散去了他的踪迹。
  古旧的木屋中,绿竹随风摇曳的身影可以清晰地在墙壁上看到。
  他猛然推开门,惊慌失措,“我回来……了。”
  他最后一个音吐得极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屋子里空无一人,那张简陋的木桌上,连刻痕都斑驳了,只留下尘埃,连同过往。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突然发现下雨了啊,雨水湿了他的发,他的衣。
  眼中好像已经是湿润了,他看着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以前总是这样的。
  他推开门后,可以看见那个人,手中端着一碗不知道热了几回却还是热气腾腾的面。他会怯怯站在门口,踱步转圈。
  “你回来了,趁热吃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会跑进去,欢快地向他道歉撒娇。
  那个人会摸着他的头,虽然面色还是那样冷峻,可是眼里,分明只有温柔和幸福。
  他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跌跌撞撞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可是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会等他,只为让他吃上一碗面。
  他跪在桌子旁,发丝落在木桌上,沾满了灰尘。那一袭名贵的白衣也会如此。他将头埋在衣袖里,肩膀颤抖着。
  幽静的竹林里回荡着他的哭声,那样后悔,那样悲痛。
  就像一个孩子,他丢了他的整个世界。
  今天,是他的生辰。
  雨点斑斑驳驳击打着石碑。
  墓碑发去凄哀的响声,或许是土里的白骨还想去安慰一下他的少年,又或者是那墓主人,还想再说一次,“生辰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年少心算尽
 
  昼影宫长公子白誉,自幼以出人的美色闻名江湖。这位白公子天生好相貌,墨发白衣,一双眼睛惊心动魄的美,乌黑的眼瞳深处好似一块天然的玉石未经雕琢。
  仅仅是凭着这将来必倾绝天下的色,白誉长公子少年时被江湖人戏称“白面玉公子”。
  白誉的身世更是傲人。昼影宫在江湖算得上有头有脸,以行侠仗义颇得赞论。白誉的爹白剑虞也是江湖人耳熟能详的逍遥剑客,浪迹天涯,他娘亲苏辞月是江南水乡出了名儿的大美人。
  白誉这名字起得很是考究。“白誉”谐音“白玉”,加之又有清白名誉的意味。其实白誉还有一个小字,不过只有他娘亲苏辞月这样唤他,白纯熙。
  白誉这块被昼影宫的人捧在手心里的绝世宝玉,在他十一岁前,干净得看不见一丝灰暗。
  我知道最近宫中出了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也看不见爹明朗的笑容了。
  江湖人都觉得,我爹这个浪迹天涯的潇洒剑客,是被我娘困住的,实则不然,我爹,是被昼影宫宫主的位子困住的。
  在很多年前,我娘亲的娘家人要的聘礼只有一份,就是昼影宫宫主夫人的位子。当时我爹没怎么想就答应了,等继承了昼影宫后,他才发现,自己与夫人儿子隐退江湖的梦再也实现不了了。
  下一任宫主,是我。
  可我一点都不想当,每次看到爹为了宫中繁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我娘独自一人呆在房中感叹,本来豪爽的爹被江湖中的勾心斗角磨润了棱角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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