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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故人归 作者:浮光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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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异世大陆 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他依旧沉默,却不见声色向后退了两步。幻夭也不客气,谢了一句后从月祭司身前走过。
  直至他的背影远去,一句不辨男女的嗓音在空中凝聚散远。
  “好重的妖气。”
  幻夭走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西域奴,笑意盎然地问道:“刚才是谁提醒本座向月祭司行礼的?”
  寂静。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奴站了出来,头压得很低,慌忙跪下来,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着。
  她开口,清脆的嗓音带着哭泣,低头磕了头:“奴不识规矩,自作主张,星祭司……请祭司责罚!”
  一席话说完,竟有几丝释然。幻夭看着她被判了死罪一般的神色,略有些好笑,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一举夺命!
  他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奴,手中的暗器竟被强行改变了轨迹,落在地上,发出清泠的声响。女奴紧闭双眼,死死咬着下唇。
  不觉疼痛降临,却听到幻夭温柔的嗓音在头上响起,带着内疚与慌乱。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惊讶,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及其疑惑惊喜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不,奴单字杉。”
  “杉……”幻夭转过身,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没有姓,我赐你一个好了,思慕的慕,你就叫‘慕杉’。”
  “对了,我好像并没有看到你来我的宫殿里干过活啊,你应该是品级较低的西域奴吧。”
  不等慕杉点头称是,他自顾自地说:“既然这样,你以后就来宫殿里吧,也不用做什么重活儿,贴身服侍我就好。呐,我升你为一品好了。”
  她万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重重磕了几下头,欢喜得几乎哭了出来。
  “谢祭司赐名!”
  继而,幻夭摘下来一只佩环,白玉色泽通透,一看便是上等。“这白玉环虽说本座不大喜欢,但也是教王赏赐的,本座贴身戴过一段时间,倒是有几分灵性的暖玉。本座不缺这些,慕杉你拿去吧。”他冷冷环视一眼身后的人,“从此,见此物如见本座,若有人胆敢欺负本座的人,下场,你们应该清楚。”
  他将玉环放到慕杉手中,便向前方走去,“你留下,其他人回去。”
  慕杉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半晌,她慌乱提醒道:“祭司,再往前……可就是禁地了。”
  “我自然知道。”
  “那祭司您,需要奴做些什么”她几乎不敢看他,低头看不到脸。
  “你叫我公子便可,也不用自称为奴。不必对我如此拘谨,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他苦笑一下,“我忘了,我好像在人心中,比吃人的怪物还可怕。”
  “是。可是公子明明是星祭司啊,此等光耀的身份,公子为何偏要隐藏起来呢?”
  “你说这个啊。教王有求于我,就算我想将月祭司贬下去,他也未尝不会做,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宿命,我又怎么会得到他那么多宠爱,怕是连这公子都担当不起吧。”
  慕杉观察他的神色,无奈看不出什么,斟酌了下词句,“公子……公子为何如此厚待慕杉?”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我对不起她。只是这债,永远都还不了了。”
  慕杉有些失望。自嘲,要不是因为这层缘故,难不成真是幻夭看上她?
  失落间,她隐隐约约听到幻夭轻声叹了一句。
  “轮回啊。”
  “再往前走,就真的是禁地了。你在这里守着罢,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弄清楚。如果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出来,你就去找教王。”
  幻夭淡然吩咐了几句,走向面前冰封的巨门。
  他嘲讽地笑了笑,感觉心脏处异常疯狂地跳动着,就想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他推开寒冰打造的石门,森寒之气迎面扑来。
  锁魂境内,竟全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地宫。透明纯净的冰折射出光线,并不觉得暗。
  身体就像被寒冰包围,心脏却像有烈火炽烤,水火交加下,像有什么牵引着搏动的心脏。
  幻夭稳住心神,强行以妖力护围心脉。他尖利的指尖划破胸前曼珠沙华覆盖下的冰肌,血液蜿蜒而下,竟迫不及待向前流淌,拉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轨迹,引着他。
  他拔出银针,插在几处穴位上,又扎破了十指指尖,血液滴落下来。还未及地面,竟将血变成一根细长的血红色丝线。血生线,线分线,不过片刻功夫见,血红色丝线将幻夭围在中央,织成了一张强大的结界网,将刺骨寒流抵御在外。
  幻夭凭借心头血的指引,一步一步向内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越发吃力起来。红色的丝线越来越稀疏,直至最后一根化为乌有。他强制使用内力,走到地宫的核心部分。
  那是一具棺材。
  冰棺中的男子面容祥和,容貌依旧保持着少年时期的俊朗清秀。
  幻夭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冰棺旁,费力扯出一个凄凉的苦笑,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却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极端寒冷的境界下很快结成了冰。
  四肢已经失去知觉,胸腔却火热得要烧起来。那颗心脏像是要不可抗拒地与冰棺之中男子的躯体融合复苏,抛弃这具为它而存在的身子。低眉一看,那朵盛火中绽放的彼岸花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渐渐覆盖全身,花芯处,已有殷殷鲜血淌出,流入寒冰的缝隙中,渗入冰棺中,染上淡淡绯红。
  寒冰如洪水般蔓延至身上,这具盛放与枯败并存的身体演绎出妖异染血的绝代倾城,冰火极端间是命运的绝杀。
  眼角眉梢处,已经覆盖上细碎的寒霜,血液流淌的伤口吹进更多寒风。
  这是命。自己也逃不出看不破的命局。
  他凄苦一笑,滚烫的泪水滑过眼角的瞬间凝结成了透明的冰珠,连同主人的绝望一同坠落在无情的世界。
  幻夭用尽最后的气力,断了自己的心脉。
  朦朦胧胧间,只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自己,再也不想醒过来,也不想去追究这一切。
  他醒了。
  第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人。
  “教王恕罪。”声音清脆,便是慕杉了。“都是奴不好,没有劝住祭司大人,教王不要责罚祭司,奴……奴愿,以死谢罪。”
  言毕,只听见几声磕头声,血腥的气味沿着屋子分散开来,宫中一片死亡来临前的肃静。
  半晌,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们死了又有什么用。”
  是。低微不及草芥的生灵,从不会有人怜悯。纵然那些如四月荼蘼正午之阳的美好生命,逝去时亦得不到一声惋惜。
  “你不必杀她的。”幻夭徐徐睁开媚眼,却不见一丝温存,皆是冰冷清明,“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是你们所谓的‘天命者’,你对我所有的宠溺与温柔只是想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他笑了,扯动了破损不堪的筋骨,却依旧没有丝毫痛苦:“教王,你何苦,直接说就是。我既是‘天命者’,自己的命数又怎会不知晓。”
  索涂脸色惊讶,说不出话。
  “不过有的时候,我还挺想试试的,你到底肯为他做到哪步。”
  柔柔的阳光照进殿堂,细碎的灰尘迎着风飞舞着,他勾起淡然的一笑,只令日月失了光彩,“我这一生……罢了。”
  索涂看着面前的少年,无比熟悉且陌生,就好像一纸跨越千年的戏文闹剧,按部就班演绎着荒唐的尘世,遮掩着岁月掩埋的神情。
  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然而千万疑问,到了嘴边只说出了一句单薄的话语。
  “为什么。”
  幻夭苦笑。如今做了这么多,早就不指望什么,如今那人依旧不信任你,还会疼呢。试问谁最不解风月。
  他看着远方,恍若隔世。
  “你,相信轮回么?”
  良久沉默。
  “我一直都敌不过他的,穆斜啊。”
  他喃喃自语着,不知在说给谁听。
  “你既然都知道了,本座就不多说,望你遵循诺言。离祭天之仪不过一月功夫,这一月中,你若想要什么,想见什么人,想去哪里,便自己去好了。”
  幻夭讽刺一笑,“我自不敢有何过分之举。不过我若死了之后,好生照顾着慕杉,我本欠她良多。”
  “还有呐,索涂,在我最后的几天里,让我会一会那些曾经对我好的人,你不要来管我,就算当这是我活在世上……最后的痕迹,也是根底的尊严好了。”
  索涂看着眼前依旧色若春花色绝倾城的人,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好。本作允许你,想干什么便去吧。”
  拂袖离去,不曾再回首。
  空旷的殿宇中,幻夭支撑着的身子颓然倒下,空洞的双眼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娇艳风情,留下垂死般的灰废。
  他呆滞地看着远方,丝毫没有察觉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瘦削的脸颊。那具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颤栗间,爆发出一阵狂笑。
  “真好啊……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悲切,闻者觉醒时,已是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魂静·轮回纠缠
 
  深蓝色天幕上,那轮朦胧的下弦月被迷雾遮住了一角。三千彼岸花海中斑驳的细缝引领出一条幽静的路,通向未知的山谷深处。
  清澈的泉水倾泻下来,银色的瀑布仿若来自天际,水流声汇成了这寂静夜晚中清灵的生机,被泉水打磨得光滑干净的石头上,一袭深紫色华裳在身,高高的领口处翻下来黑色的镂空花纹,边缘袖口用西域的烫金丝勾画出无比繁杂的花纹。
  极近墨色的深紫色长发随着和煦的晚风飘逸着,几缕青丝发梢处被泉水打湿,蜿蜒着贴在脸上,更显出优美的脸部轮廓。
  一支玉笛横在唇边,有着暗红色指甲的白皙修长的十指虚按在圆滑音孔上,薄唇微张,那上古之玉制成的笛子在夜空下发出了低缓柔和的音调,伴着多情的落花无情的冷月,低迷泣诉。
  他止住了脚步。
  “别吹了,一如既往的难听,真是糟蹋了这根笛子。泣玉,泣玉,竟真把这笛子吹得比鬼哭还难听。”
  瀑布前的美人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在意什么。她拾起面前的酒盏酒盅,满满续上一盅酒,对着寒月一饮而尽。慵懒魅惑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又似乎从远古呼唤,水月镜花一般虚幻。
  “啊幻夭,夸我两句就不行啊。算了算了,说吧,今天来这墮花谷,是为何事?”
  幻夭浅浅一笑,转过身:“去禁池说吧。”
  那美人跳了下来,扔下笛子,“喂,你说清楚,又打着我那几招禁术的主意!上次替你找这个什么天命什么者这个身子我修为都快没了,还有前几次替你算卦……你这次给我什么好东西都不答应!对,我不上你当!”她太过激动,几乎一个趔趄栽倒水里,哪里还有刚才紫衣谪仙的仙气。“幻夭,喂!你给我等等,你给我等等啊……”
  已经和他岔开一段距离的他突然回过头来,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不会再麻烦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向谷中神秘的禁池。
  “什么……什么最后一次啊,真是的,你给我解释清楚啊……”她一脸茫然,狐疑地看着禁池的方向,“这鬼魂想搞什么啊,真是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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