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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浮生记+番外 作者:雨中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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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斗 布衣生活

  顾苏心里明白他们是想借自己之手给皇后延命,拖得一时是一时,做好万全准备以防端王借机发招。遂道:“医者治病不救命。似齐皇后的病,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我一介山林野老、赤脚大夫更是插不上手了。顾大人还是另请高贤吧。”
  “若是教主不肯出马,天下再无人能救皇后的命了。”
  他此言并非夸张。当是时,医道分成两脉,一脉源出西川沈家金针之术,偏重外科;一脉出自中州药王庐的药学毒理,偏重内科。沈家金针之术当年经由北燕的萧郡主传给细柳公主再传至长乐侯,药王庐先代主人阮洵更与长乐侯交情匪浅。所以说天下能将两派精粹融会贯通的专在雪山派的传人身上。
  顾苏并不受他恭维,反而一脸冷淡道:“真是说笑了。大人也姓顾,当年竟没有从谢石手里学到一招半招医术吗?”
  如此点名点姓,不啻于当众打脸!饶是打定了主意低声下气来求他的顾廷让,眼中也掩不住风云涌动,透出几许肃杀之意来。谁料顾苏一句接着一句,泰山压顶,不容他喘半口气:“听闻顾大人精通我派的武功,连已故镇国公主裴永真都败于大人之手。明月流风步法、快雪剑、寒江孤影剑都是我派的不传之秘。我很是好奇,顾大人是怎么学到这几手功夫的?”
  烛火映照着顾廷让阴沉惨白的容颜,他冷冷道:“教主想要向廷让讨教,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顾苏倏然一笑,话语中更夹杂雷雨暴风而来:“凭你的修为,别说练四十年,就是八十年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你身上的功力,是来自谢师父吧?谢石是死在你手里吗?”
  “哐当!”
  顾廷让骤然站起,带倒了交椅。他眯了眯眼睛,不再拼死克制掩饰杀气了:“教主对我多有误会。廷让蒙先师厚爱体恤,救于尘垢之中,习得上乘武功,对先师只有万死不辞之心,绝无犯上之举。淦京王气之盛,居大不易。教主身在此间,纵然艺高人胆大,难道不为底下人想想?”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顾苏以手支颐,云淡风轻道:“我门内有规矩,不许干涉朝政。违者咎由自取。顾大人是知道的。”
  顾廷让龇牙一笑,道:“教主救叶小侯爷,救赵南星,不远万里身入虎穴,这算不算干涉朝政?”
  顾苏道:“这些人都是我的故人,顾不顾,都是私交,谈不上干涉朝政。”
  顾廷让更是冷笑不止,握紧腰间佩剑,道:“教主擅行不畏,顾三顾四,顾头顾脚,就是不顾大局吗?”
  这两人一个要“顾”,一个不“顾”,绕口令一般针锋相对。顾苏说到最后也是忍不住破功,道:“好,我随你进宫,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治病不救命,我可担保不了什么。”
  说到大局,那是两人之间唯一的一点可怜的共同利益了。顾廷让站着不动,等他开条件。
  “看完齐皇后,烦请顾大人拨冗一会,我有许多事情要请教顾大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 皇家有室桂为粱 
  下一章撕逼开打!
 
  ☆、第二十五章 皇家有室桂为粱
 
  第二十五章皇家有室桂为粱
  叶渐青第二天午后到药铺去找顾苏,只见药铺前后两门都关都死紧,门板上贴着“东主有事,歇业十日”的纸条。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下午跟掌柜请了假,提前收工。回到甜水巷,偷偷摸摸从后墙头翻了进去,只见院里顾苏和岚山两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端午已过,正是长夏,日头毒辣辣。荒庭中摆了许多药匾在晒,顾苏正逐个逐个挑拣查看药材。岚山坐在小板凳上,脚下一个药碾子,正”哐啷哐啷”使劲地来回碾压。碾槽里也不知什么草药,黑乎乎一大坨。
  叶渐青好奇问道:“怎么把药铺搬到家里来了?”
  顾苏看他来了,就拍拍手上的草沫子,直起腰来:“你来的正好,我要配几丸药出来用用。”说着就进屋去拿了一个紫铜的捣药罐一个小号的药杵给他。叶渐青接过后,便也搬了个小凳子,在庭中一棵老树下坐下,没轻没重地捣起药来。顾苏抬头看药渣子四溅,皱眉道:“你是不是来帮忙的?你这么个捣法,十斤药最后只能配半斤出来。”叶渐青心虚道:“师叔要配药,怎么不叫药铺的伙计来,那些人都是行家里手,又拿着一份薪水,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顾苏就叹口气,蹲下来看他,小声道:“昨夜顾廷让来了,他要我进宫去给皇后看病。我已经答应他了,三日后就入宫去。”
  叶渐青手上一僵,药杵子“当”一声停下了。他脑中飞快盘算,也不过几口水的功夫,便已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他要师叔给皇后延命?”顾苏点头道:“你觉得端王那边准备好了吗?”叶渐青想了一想,道:“太仓促了。总要拖到冬至的郊礼之后才成。这还要看准备的情况,太子、宁王那边的情况,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说到这里他也满面焦灼,问道:“皇后不是听说清明之后大好了吗?难道连这几个月的功夫都撑不了了?”
  顾苏嘴角一弯,抬手摸了摸叶渐青的头顶,轻声道:“从今天开始,到第九天晚上,我要是还不回来,你就和岚山趁夜躲到四海赌坊去。”
  叶渐青心跳倏地加快,紧张道:“师叔,你要做什么?”顾苏仰头望着树叶缝隙里漏下的光线,云淡风轻道:“没什么。治得好我就衣锦还乡,治不好皇帝大约要砍我脑袋。我要是还不想死的话,少不了和顾廷让过一过手。”
  他说完这话,衣襟忽然被人一抓,叶渐青脸凑过来,急切道:“师叔,不要做傻事。皇宫不比外面,你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他先前翻墙进来,脸上被太阳晒得紫红紫红,这时却已面无血色,心里一股莫名的恐惧感。顾苏定定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你师叔四十岁啦,不是十四,傻事想做也做不来的。”叶渐青看他这张和四十岁怎么也沾不上边的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师叔,你听我的,有什么计较出宫再说。宫里忍得一时是一时,出了宫便海阔天空……”
  顾苏见过他哭,见过他怒,见过他纨绔,就是没见过他着紧人的模样,大是有趣,俯身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道:“好啦,师叔知道,回头去四海赌坊找你们。”
  “啊……”叶渐青活似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又似被点穴了一样。他呆滞的目光越过顾苏,只见院子里的小岚山双手捂眼,头扭向另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眼睛瞎了,我眼睛瞎了……”
  三日之后的清晨,果然有一架轻巧宫车来接走了顾苏。
  叶渐青在墙头看见这一幕之后,心里七上八下,终日眼皮乱跳。待过了几日后,他实在按捺不住,去端王府探查消息。
  端王府他不是第一次来,不过前一次是刚从诏狱里被人背出来,浑身都疼,也没好好打量过。这次还没走到跟前呢,就见丹楹朱户,金钉钉门,瓦当上彩绘五色云龙,檐脊上安螭吻龙首,和当年御赐镇国公主府一样气派。
  他走到门口,又走了过去,然后折返回来,再次走过去。反反复复转身几次,就是鼓不起勇气上前。便在此时,旁边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少卿左风眠。两人冷不防打了个照面,都是怔怔无语,倒是送客出来的王府一个管事眼尖口利,道:“叶公子,好久不见。这是来找王爷的吗?”
  叶渐青略为尴尬地点了点头,管事尚未来得及说话,左风眠先开口道:“殿下不在府里,现下在宫里。叶公子不如进府去等吧。”叶渐青便朝他一揖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吧,告辞。”他心中有鬼,脚步越走越快,最后是连走带跑地赶快逃离了此地。
  左风眠凝视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到了晚间,裴昭业来了甜水巷,问叶渐青下午为何事来找他。叶渐青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裴昭业果然道:“这几日事多,恐怕不常过来,宫里母后身体大好了。”
  叶渐青心里定了定,也是语带喜气道:“这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怎么突然又有转机了,是换了御医吗?”
  裴昭业摇头道:“御医倒没换,听说是换了个方子。反正是见效了。从前母后一天连一碗饭都吃不下,这三四天来倒是恢复了不少,饭也能吃了,汤也能喝了,气色也好多了。”
  “太好了!”叶渐青捶胸顿足道。他心里想,看来师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白担心了这几天!裴昭业却会错了意,拉住他双腕,颇有点动容道:“渐青这样担心我的处境吗?母后对我来说确实是一面安稳的屏障。但若是有人要借此生事,我也绝不会示弱。”
  叶渐青面对着他这样一张诚恳万分的脸,脑海里却浮现的是另一个人的面容,心里不停念叨着:生不生事的,一定要等把师叔捞出来再说啊!
  再说那日清晨,顾苏入宫之后,一路都有人随同监视。到了宫门处,少不得还要搜身搜包裹。他皱着眉头任人从头摸到脚,侍卫从他袖子里搜出一包金针,一包分类好的丸药,举到他面前气势汹汹道:“你带这个干什么?全部没收!”
  顾苏看了看身边陪伴着的宫监,道:“你们要把这个收去了,我直接打道回府好了。”那宫监临来之时大约也被细细吩咐过,于是先把守门的侍卫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几句,顾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过了一会,那姓黄的宫监又回来,有些为难:“这位先生,金针其实太医院有的,带不带进去也无所谓。丸药的方子如果在的话,也是可以到宫里现配的。”
  顾苏想了一想,道:“金针可以不要。丸药一定要带着。这是我祖传秘方配制,光凑齐药引就花了几年时间,凭宫里药材再全,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的。黄大人要是放心不下,可以放在你那里,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一关总算是通融过去了。
  黄宫监带他入了宫后,便一路上絮絮叨叨跟他反复讲述宫里的规矩,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顾苏听他一路聒噪,烦不胜烦,心里悔得不得了,当初真不该答应这鬼差事!
  一路有惊无险到了皇后的凤仪宫。早有宫婢若干,太医院御医若干,站在外面,专为恭候他这个蒙古大夫。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一旦看清来的是个面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嘴上无毛的后生小子,全都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黄宫监把顾苏带到这里,任务完成,便适时告退。顾苏袖手站在台阶上,冷眼旁观。三个太医里头走出来一个略为年轻点的,咳嗽一声,清清喉咙道:“这位小先生,不如先到偏殿看看娘娘往日的脉案和常服的方子,再说一说想法如何?”
  顾苏冷道:“对不住!顾某人出诊,先看人再看病,望闻问切一个都不能少。看不见娘娘的金面,我什么想法也没有。”
  “大胆!”另一个太医就尖着嗓子道:“娘娘的寝宫岂是你这种白丁想进就进的?”
  顾苏扭头欲走。皇后宫里有几个年长的宫监保姆,俱是齐氏心腹,因恨这些太医整日拿腔作调却治不好主子的病,往年从民间请来的杏林好手又被这些老朽压得抬不起头,早就看不过眼,连忙过来规劝。
  他们帮顾苏说话斡旋的时候,他就站在玉阶上欣赏皇宫内院的风景。凤仪宫的宫殿都已经有些破旧了,梁栋上贴金的地方,金箔也已经脱落了。宫殿前面的花园,草木萧疏,大约因着主人常年卧病,不能出门,也没有人有闲情去整理它们。庭院正中是两株茂盛的桂树,枝叶合抱,连云敝日。“物之美者,招摇之桂。”淦京的皇宫,是大成朝宣武帝白雁声所建造的,这座凤仪宫最早的一任主人,便是宣武帝的皇后谢氏。这桂树瞧着年头,只怕是当年谢皇后亲手所植。
  双桂当庭,想到不久之后的金秋时节,人行空翠,香满宫掖,顾苏忽然觉得这凤仪宫的天空也并不是那么阴沉暗淡了。
  正殿施流苏帐,金博山,龙凤朱漆画屏风。当顾苏走进这陈旧的宫殿,差点被满殿的药气所熏倒。他深深地皱眉,环顾左右,问道:“为什么不开窗户透气,见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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