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 作者:慕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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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知那夜,荷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申却没再出现,或许他根本不会记得酒醉的事。我默默地洗去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洗去了,便再没人会记得。
一日,仆侍让我收拾东西,然后带我到大门口。申的马车停在那里,一时间竟觉恍惚。申挑开门帘从车内探出身来,抬起我的脸,问我:你一定恨我吧?
我挎着小小的包裹跟在车后面,车轮卷起一路的烟尘,而心里一片一片空落,如同路的尽头淡失了颜色的天空。
申将我留在了蔷薇楼。
从第一次接客开始,我的眼睛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亦不想看到将我按在身下的那些人,不想看到只有黑夜没有白昼的存身之地。
每次被陌生的欢客淫亵,一整夜的无休无止的欲望,多久都没无谓,这个整衣离开,还有下一个,今天过了,还有明天。我只让我的心变成空的,疼痛难捱的时候将眼睛睁开,望着无尽的黑暗,冰冷的,让被折磨的身体忘了知觉。
没有什么不能捱过,对于这样的我。粗暴如噬咬的亲吻,亦或喉咙里陌生男人的肉器,恩客的特殊僻好,无论什么。被插入各种古怪的东西,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在浴室里将带着血的嫖银从身体里取出来。
楼下笙歌传来,一阵一阵,每夜不停。我取出藏在袖中的瓷片,在腕上划一道痕。每一次,便是一道血痕。
直到那一天,我发现这蔷薇楼的老板,竟然是多年不见的哥哥。
靠在门边不停地抖,那些遗忘许久的往事,随着哥哥的声音一幕幕浮上来。瘫坐在地上,直到有客人进来,才发觉面上已湿。
多么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却听人一再说出哥哥的名字。记忆里遥不可及的家,却忽然出现在耳旁。
“我今儿不回右梁庄…。”
……“梁大少,哪天小的直接给您送右梁庄去?”
一声声如利刃直刺进心里。身体被按在榻上,泪却止不住的落。不是喜,也不是悲,心里只觉得痛,痛得手足无措。
眼泪引来寻欢的客人的不满,衣衫零碎的我被拎到楼下,丢到人们脚下。
在哥哥面前,我被半裸着吊起来鞭打。身上还有欢客的秽迹,唯一裹身的是颜色烟媚的小衣,唇上还有抺残的胭脂,哥哥怎么可能想到,这个又盲又哑的下贱妓子,是十年前被抛弃的那个弟弟。
我就是那个整天在地窖里干活的孩子,新年也不被允许与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弟弟。我穿过哥哥剩下的衣服。那一天,是哥哥将我从窖里牵出来,推到人贩面前。
老鸨仍在一旁逼迫我,“笑!你倒给我笑啊!”而怎么样才是笑,我已不记得。
我只盼着不要被认出来,始终别过头去。
或许哥哥早已经忘了我罢,无情的遗弃,想必便是为了忘记。
“哪里找来的这个倔强胚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花了多少银子?”那曾经熟悉的声音,令我不住的颤抖。老鸨狠狠在我身上补了一鞭,陪着笑说:“放心吧,梁大少,小的一定把他调教得顺手为止。”
哥哥的手扳起我刻意别开的脸,“这模样倒是还不错的。”
我心里又怕又急,胸口一热,忽然呕出一口血来。
见到呕血,哥哥立刻甩开手后退几步:“这…这怎么吐血?!赶快弄走。”
便被人从厅里拖了出来。穿过是初春的寒风,凛冽的令人无法喘息。我摸索着,一时未明被丢在哪里,周围又湿又冷。忽然听到进来处咚咚声响,摸过去,原来他们竟用石头将我封死在里面。
心一阵狂跳,又平复下来。靠在冰冷的石头上,口里还是血的腥味。我亦不知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绝症,也许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欢颜 正文 第10章
章节字数:1269 更新时间:07-10-01 14:32
然而当昏睡的身体重新感受到冷风的吹拂,我仍是落下一线泪来。来人将我拖出去,用粗布包裹住冻僵的身子,横抱着放在马车上。没有人告诉我是去哪里。
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天地之大,我也无处可去。
命运于我,还会有多少波折。
未能完全苏醒的身体,被抱进了我本以为今生再也无望重回的地方。
被放在燃着的火炉旁边,灌进了半碗姜汤,我才觉缓了过来。就那样躺在地上昏沉沉地睡了一日,直到被人拖起来。
模糊的听到有人在讲话,“请转告申公子,这孩子只是身体虚弱,并不是肺病。”
没什么力气,却有人在一旁架着我令我坐起,衣衫剥除,上身赤裸着。有人用手指揉搓我的乳头。嗅到了酒的味道,那手指是沾了酒的。
虽然未明将被怎样,但我知道一定又要受到痛楚。而胸前的刺痛仍是让我眼前一黑。被放开之后用手试探着摸索疼痛的地方,乳上竟被穿了一只金环。
三天之后,仆侍为我沐浴梳头,穿上锦锻衣裳,竟还给了我一碗撒了肉松的米粥。随后引我跪在一个人的面前。
那人伸手抬起我的脸,说道:“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说你是荷。”
却是申。
便被带上马车,行了一天一夜的路。揭开帘子,嗅到清草的香气,是春天了。
车停下来。有人迎到车前,意外地被他一把抱住,“荷儿啊,爹爹对不住你…。。”老者的哭泣令我一时怆然。
然而他揽住我的手,有些生硬的,哭声虽响,却并没有泪落下来。
旁边有人道:“好了好了,父罪子偿,也不为过!梁子乔,我们公子没要了你的命、再平了你的左梁庄,算是便宜了你这无耻之徒,快把人交来罢!”
梁子乔。我胸口轰然。
这不是母亲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么。
“左梁庄、梁子乔,早晚会有人千刀万剐之。”母亲的声音仍如就在耳边,每次无缘无故的挨打之后,母亲那痛恨的口气,我仍牢牢记得。
那时的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名字于我的意义,到今天却忽地明白。
我在他怀里,脊背如同僵住。
他止住哭声,便也放了手。有人过来拖我,亦没有一丝的不舍。当然,他只道我是申找来假扮荷的不相干人,并非自己的亲子。
被推搡着按倒在地,有人用硬物挑起我的下巴,听声息似乎高高坐在马上,“梁子乔,令公子是盲的?”
“回楼公子的话,犬子自小体弱多病,不久前误食下江湖郎中的药方,竟然又盲又哑了,只望公子怜悯。”
楼公子在马上冷笑了一声,“真是可惜,端地是一个妙人儿。”
“剥了他的衣衫给我瞧瞧。”
身上的衣衫便被当众撕开,似乎是意在我胸前的金环,我默默忍着被拨弄的痛楚。
“公子,这金环确是真的。”
“好!梁子乔,本少爷是守信之人,一年之后你拿来黄金千两,我便也乐得完璧归赵。你可记好,一天之内不见人来,别怪楼某将这小孽种沉下欢颜湖去,哈哈。”说罢策马离去。
我心底一片冰冷,申救下我一命,却是让我来抵上一命。一年之后,我便会成为这欢颜湖里、无名之魂。
欢颜 正文 第11章
章节字数:1214 更新时间:07-10-01 14:33
嘈杂过后,想是那人与申的仆侍们已随后离去。
楼的手下将我余下的衣衫也一并剥除,极粗硬的麻绳将手脚捆紧,就那样全然裸着身体缚在马背上,经过集市。
我已预知到此番命运如何。
想必申着人将我从蔷薇楼赎回,扮成荷送到这里,自是有一番苦衷。而这苦衷,适才已从楼和那个人的话里获知一二。
想起我昏沉沉地躺在火炉旁边,曾做过的痴心妄想。以为凭这具身体,终于得到了申的怜悯,是多么的不自量。
想起申那一夜的温柔。
我误借了荷的爱,现在便替荷来偿恨,我的爱恨,俱是荷的。这样一想便觉心血凉透。心里如针刺般的疼痛,也已木然。
从马背上放下来,有人为我解开绳子,我以为可以让久已酸麻的两臂缓上一缓,谁知随即便被重新捆上。绳子将手臂紧紧绑在背后,又在胸前缠了数道,踩着我的背将绳子收紧,我顿感呼吸吃力起来。被拉着跪起,分开两膝,绳子从双腿间穿过,收紧,麻绳的粗糙狠狠磨过赤裸的地方,深陷进肉里。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咬住唇默忍。脸却被人抬起来,“荷公子,尝尝我为你准备的揭风宴如何?”
嗅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逼近我的脸收低声道:“莫怨楼某无情,要怨就怨令尊吧。”说罢起身冷笑,“去,把护院的弟兄们全部喊来。”
高处有绳子将我系着,令我只能那么跪着,而无法弯腰休息片刻。两膝被拉开,绳子深深勒进后庭。以这么屈辱的姿势,摆在众人面前。
有人走过来,扳起我的脸,鼻端撞进男人强烈的体息,我想别过头,却被人从后面扳开下巴,硬硬的肉器便顶开嘴唇。太过粗大令我一时无法喘息,我摆着头挣扎,便被按住后脑,一下推送到底。
肉器的顶部直撞入喉咙,我只听到自己的反呕,被压下去,复反上来。脸被紧紧按在男人腹部,直到我无力再挣扎。
男人拔出肉器,我便一下瘫在一旁,却不容我稍息,又被扳起来继续。为了不再这么难受,我尽力咽下反呕,努力使自己配合,希望快些令他满足,以求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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