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 作者:亚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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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过多的时间去后悔自己的决定,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一时间苏府的气氛异常紧绷,然而南府的气氛也是如此。
“辛夷,感觉好些了吗。”南逐把坐在水盆中悠悠转醒的白辛夷抱了起来放在床榻,白辛夷此时身体仍是虚弱,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转动的轨迹都清晰可辨。
“罢了,你先休息吧,我过会儿来看你。”
若是做到这个程度白辛夷还不明白真的是个完全的蠢人,若是寻常朋友,怎会以他人性命为代价,去给他寻找解毒方法,当年月夜匆忙的推开本就希望南逐可以淡忘这份得不到回应的爱慕。希望事已至此不回应不理睬,就是那最好的解决方法。
多年故交,掺杂其他的情感实属不愿。何况自己四年的游历之中,也早已心有所属。不知自己的突然离开会不会让那傻大个认清对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想到那个总是担心自己的人,不禁勾起了嘴角,而这一幕也完全的映在躲在门外的南逐的眼里。
这个人,怕是再不会属于自己了吧。
刚走出一步,便有个侍从朝他走来,说道:“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跟在侍从身后的南逐笑里带着嘲讽,终于是要夺回自己手上对酒楼的管理权利了吗。
进了书房,神色严肃的南老爷坐在书桌前正给书下批注。
轻轻以手指磕了两下书桌。
翻书声未停,南老爷头都没抬的就对他说,“把酒楼的管理交给南泱吧。”
南泱便是他的弟弟,或者说南府实际上的大少爷,他从叶川回来五天后,他派出去寻找线索的探子们就都回来了。所有信息都说明着苏宛童是他的胞弟,但亲生父母是谁,却完全没了头绪,但至少不是眼前这人。否则,自己从小怎么一再不被重视,他那个徒有其表的弟弟怎么可能比的过他。
“正好,我想出去游历一番。”轻轻把南老爷交接酒楼时给的玉佩放在书桌上。
南老爷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儿志在四方是好事。”
“谢谢您。”
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南老爷又问了一句:“何时回来。”
“我看我不必回来了。”
“逆子。”
“您的儿子从来只有南泱一个。”
“一派胡言!”停下笔,神色慌张。
“是否胡言,我想您是最知道的,但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会以后来报的。”
站了起来,站到南逐身边,“你是我友人所出,但我不能告诉你,你何不去自己寻找,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偏心的严重大家都看得出来,但若我完全不想对你好,当初我便不会接下你来。”
“还有,几年前那人我是知道他存在的,只是我不便去干涉,但既然他逃开了,不如就此放手?”
放手?如何放手,四年的陪伴,已经让他习惯了身旁有这么个人供他索求,即使他并不是自己甘愿留下来,却还是觉得有些温暖。
三年的空白早就让他幡然醒悟,自己对那人已经从不信任变成需要,再到现在重见,虽又是强制的,但他感受到自己的离不开。
可那人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得出来,那人的心思全在苏宛童身上。
那么厌恶他的忘忧,却因为听到自己让苏宛童离开,而情愿留下来。
一直迷失在白辛夷三字之中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若是自己当初对他极尽温柔,那现在定然不同。
南逐把自己关在房内,连第二天白辛夷缓过来向他辞行也不曾打开房门,一连呆了过了三天,他带着从小与自己一同练武的侍从出发去了叶川。
才八天而已他又一次站在苏府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叶川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早上和已经痊愈的白辛夷站在南府门口的寒暄就哑然失笑。
他问,“要往哪去。”
“碧落。”
“哦?那个东部小国。”
“嗯。”
“为什么。”
问出这话的时候,白辛夷看了南逐一眼,想从他眼中找到什么话里的深层含义,却什么其他都没有,一片坦然。
顿时了然,于是放松心神,走到给自己准备的马驹身侧。“找一个人。”
“愿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嗯。”
“比我还要好?”
多日以来白辛夷终于肯对南逐笑了,就如同白辛夷还不曾知道南逐深藏的爱意时那样。
“与你不可比,你也许比他要好得多,但我心中,他确有百般好处。”
“那是怎么样的人。”
“初见以为是个乡野莽夫,却心思细腻,精通医术,我那自出生便带着的顽疾,就是由他调理好的。”目光灼灼,盯着东方,仿佛他人就在眼前一般。
自己竟是输给了这样一个人,二十多年的陪伴竟及不上一个人几年的相处,不知该哭该笑的南逐,本想就此离开,却知不合礼数,僵在原地,抬眼看看白辛夷,想给他个拥抱又不敢上前,生怕逾越了什么界限。
“以后,你会遇到个人让你一离开便茶不思饭不想,没有他睡在身旁便愁绪满肠,无论是怎样的见面都甘之如殆的。”往前一步,给予神色僵硬的南逐一个拥抱,“我们一直都会是好兄弟,过几年我便回来了,望那时你身旁,有人与共。”
“借你吉言。”
“就此别过。”脚下生风坐上马驹便飞驰了起来。
到此刻,南逐才发现,与白辛夷的离别并没有过多的难过,若论原因,不是轻易放下,而是此刻心底里叫嚣着要见的人是苏宛童和忘忧吧。
“来人是谁。”
“琼月南逐,望通报苏府二少爷。”
“稍等。”
不多时,下人就又一次打开大门,带着南逐走进苏府大堂。
“你这次又有何事。”
“不如我们找个隐蔽些的地方谈,关乎你我。”
苏宛童垂眸沉思,还是将南逐带到了他的卧房,“便在这说吧。”
此时房内站着苏宛童、南逐、忘忧,和素莘,苏易准备茶点并未归来。
“你是我的胞弟。”
房内除南逐外的三人皆倒吸了口凉气,正巧苏易敲门进来,苏宛童即刻便叫他通知苏宛君前来。
“你说的可是真?”
“我已差人调查过,而且,若不是,我们如此相同的相貌作何解释。”
苏宛童咬咬下唇,说道,“或许只是巧合。”
“未免太过巧合。”
忘忧初听这话,确实觉得惊讶,但是并不是惊吓,诚然,两人太过相似,走出去,谁都会以为是亲兄弟。但从小长在苏府的苏宛童怎会轻易接受,他知道的,苏宛童一紧张便爱咬下唇。
“不如大家都坐下等大少爷回来吧,他既接任苏府当家了,那老爷必然也告诉了他部分事情吧。”
话音刚落,南逐便接下去说道,“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忘忧深吸了口气对南逐说道,“谢南公子夸奖。”
却是连眼神都不曾扫到南逐过。
“我知我们过去有不少恩怨,我向你道歉,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化解。”
忘忧内心自是不愿,却又碍于面子,堪堪接下这份道歉,场面话自是得说,却又是说的不称心,“我早已忘了,望南公子也能早日忘记。”
一口一个南公子,南逐怎能听不出忘忧想与他拉开距离的说辞,但若是这么容易便被隔开了,怎能是往日的南逐。
“对不起。”
一时气结,他们之间四年的过结并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够推脱的开的,换句话来说,若是一人狠狠打了你好几个巴掌又拿个枣子来说,别生气了,我就是无心之失,被打的人作何想法。
“呈上来。”南逐身后的侍从从随身物件中拿出了一柄冷光极盛的剑,剑柄弯曲,似是圆弧状,但却极贴掌心弧度,剑身长细,前段有些冷色,光泽异常,后段却是莹白,光泽有些许减弱。
忘忧本就是爱剑之人,一看这把剑便知剑刃锋利,剑柄虽有些怪,但不失为一把好剑。
“这剑是无妄老人年前给我打的剑,剑身用的寒铁,便是做给你的赔罪吧。”
多巴望了两眼,刚想拒绝,侍从却径直走了上来双手呈上。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无妄老人年岁已大,近些年来很少铸剑了,既是赔罪何不放纵一回。
苏宛童却还是盯着南逐。
不多时,苏宛君便回来了,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见南逐又在此处,便还是稍稍严肃了些。
“南少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苏宛童是我胞弟。”
苏宛君看了看南逐同苏宛童,皆是神色紧张,便知瞒不住了。
“是。”
“哥,那我爹娘是谁。”
“抱歉这我不能说。”
苏宛童皱起眉头,看着苏宛君的眼神复杂,
“我曾调查过,苏南两家本都是皇都迁来的是吗。”
“……是。”
“那望苏大少爷给个提示,我们往皇都去,可行。”虽是询问,句末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南逐早已想好,他们是定要往皇都去的,首要去的,便是寻渊阁。忘忧先后到他和苏宛童身边,又是由这阁主指派的,自己的身世肯定与那阁主脱离不了关系。
在苏宛君答是之后,苏宛童把所有人请出房间,只留苏宛君。
“既是知道我不是你胞弟,作何对我那么好。”
“你是爹从友人手中接来的,刚来苏府的时候你才会走路,一看到我便向我伸手,只是我那时还小,抱不动你,将你当做爹娘亲生疼了那么多年,试问,我如何不继续将你视作亲弟弟来。”
闻言扑进了苏宛君怀里,却正好磕着苏宛君的下巴,想来又是长高了,却听着苏宛童闷闷的声音,“你永远是我兄长。”
相顾无言,两人都沉默着。
屋外。
忘忧转身便进了自己房间,南逐也紧跟其后,两个侍从和素莘、苏易都站在院中。
“这是我的房间,想来南公子不便进来吧。”
“你都曾进过我的房间。”
门快速的关上,差点夹住了南逐的手指,很快南逐就双手顶住忘忧房门,又不使劲推开。
“南公子想要客房,找苏易告知苏管家便是,忘忧想稍微休息一会儿望公子体谅。”
“你先听我说。”
两边同时停了力气,南逐顺势又一用劲推开门,走进房内。两人同处一室时苦痛的记忆让忘忧脸色不好看了些。
“劳烦南公子快些说完,我并不想同南公子有过多接触。”
“可你定是要同我接触的,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星辉
作者有话要说:
忘忧打开了南逐身后的门,说道,“南公子。”
请人离开之意不言而喻。
南逐看了忘忧一眼就走出房门,忘忧松了一口气,与南逐共处一室太难了,虽然他们可能都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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