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 作者:亚麻子
Tags:年下
☆、夜梦
作者有话要说:
得到肯定答案的忘忧放心躺倒在床榻,双腿间坐着还不知状况的苏宛童。
只是看着眼前有人躺着,便伏了上去,衣襟散乱,墨发垂在胸前,两人唇齿厮磨。
俯下身,稍作润滑。
却见忘忧口中仍旧喃喃着苏宛童三字,微微睁开眼,对着苏宛童一笑,双腿缠在苏宛童腰间。
衣衫尽解,道不清的情愫缠绕,往日的模糊情感,仿佛今日都有了具象的体现。只是若是说喜欢太浅薄,说爱太沉重,但又想不出更适合的词。
于是虚软的手缠上苏宛童的脖颈,拉近彼此距离,被进入的时候一阵生疼,搭在苏宛童肩膀的那只手不由得手劲大了些,却感受到身上那人动作顿了一下,粗粗喘息的空当赶忙将那手也缠在苏宛童的颈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又捏痛了他,后段终是忍不住疼痛与潮涌般的感觉,话语间也带了些许哭腔。
苏宛童只觉耳畔有人悄声说了句什么爱什么喜欢的。无暇顾及,满腔热气未散去,如何管什么莺语花言,沉浸其中,只道身下这人不同往日却是别样的熟悉。不做他想。
夜色渐深,春色旖旎。
忘忧醒来的时候还是月辉满地,粗粗一算,约莫丑时,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有如惊雷,穿上里衣披了外袍,身体黏腻感,下床时脚步的轻浮,无一不在提醒忘忧,他表露了多少深埋的心情。
若非醉云楼,若非那醇香味淡却后劲烈的酒,他怎会如此难堪。
罢,就当夜梦。
走回自己的院子,费了大劲儿打了桶井水,光裸着身子直往头上倒。虽仍是着单衣的天气,但还是抖了三抖。
忽而,带萤光的虫子飞来,缠绕在忘忧身边。
他记起,自己那时刚入南府,两人之间虽无瓜葛,但常跟在南逐身后,看他进入大小场合,处理不同事务。
一次南逐酒醉,路过林子偶遇漫天萤火星光。于是拉着一众侍从,道今夜无事,何不一同观星赏月。
侍从哪懂南逐,但忘忧却看得入神,心里想的都是寻渊阁里的大家,叹了口气,知道无法再次一起聚首。眼前却出现了南逐的脸,说道:“为何如此沉迷明月,莫不是想回你来处?”
又不听回答,站直了身,负手而立,吟了篇诗词,痴痴笑去,转头看侍从们东倒西歪,一两个闭上了眼,便知他们不知趣,于是坐在忘忧身旁,意图攀谈。
“大少爷不如早些回府,酒醉受夜风会着凉。”
“便是着凉也无事,人生在世须尽欢。”
忘忧还想说什么,却被南逐一把捂住了嘴,“我们就看看景色,不会有事的。”
而后一指,一群闪着幽光的虫子飞来,绕在林中。
想来也是极遥远的记忆。
当做已然洗净自己全身不堪的躲进被中,再次醒来早已过了自己平日练功的时间。
耳畔传来犬吠,束起发丝便往大厅去,谁料站在厅中有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容,还未踏进去的那只脚迟疑了一会儿,忍住想逃的欲望。却听到他们两人话中的火药味。
“你要救人,与我何干,我把殷石也交给你了,我也没有第二块了。”
“救人急用,望苏二少再想想有无什么可交给我的落下了。”
“好一个救人急用,你可知,你这殷石手上已积攒了两条人命了。”
“若说的是林家二老,那南逐在此赔个不是,但府上确实有人中毒需要殷石急救,当时林家二老有意隐瞒,才出此下策,虽已积攒了两条人命,但苏二少不想再积攒一条人命吧。”
“这……”苏宛童迟疑些许,给了太轻易,不给却会要了那不知名的人的命。看到刚来的忘忧,眼黑子一转,于是心生想法,“给你可以,但你过后要把殷石交还于我,且我知道,你同忘忧过去有些过节,治完那人,你便要登门道歉,再不找忘忧的麻烦。”
南逐斜眼看了忘忧一眼,沉默地点了头,苏宛童从从怀中掏出了铁片,交给南逐,接过的时候,南逐立马转身往门外马车那走去。
“昨夜你给我更衣的吗,还有昨夜你是不是把我摔在哪了,今早起床虽神清气爽但肩膀有些疼是怎么回事。”
闻言,忘忧本低垂着的眸子闪过受伤的神情,又怕被发现似的低声说了句:“可能是你睡不好了吧。”
“凤锦走了,不如你教我几招?”说着揽过忘忧肩膀就想往日常练功的那院子里去,感觉到了忘忧震了一下,又问到:“怎么了,不舒服吗?”
“无事,昨日有些受了凉。”
“等用过午膳我叫大夫给你看一看。”
练了一个时辰的基本功,忘忧教了苏宛童一些使剑的要点,便说习武一事不可操之过急,直让苏宛童去休息会儿,苏宛童坐下才抿了一口茶,就拍了下脑袋喊着坏了。
“我忘记同哥哥讲我要把素莘赎回来了,我得去叫至青哥给我些银两,否则不是负了素莘姑娘吗。”
站起身就想往偏厅去,忘忧跟在身后不发一语。
到了偏厅,看到苏易站在苏至青身边,说着什么,脸上尽是讨好的表情,走近了才听到原是苏易想支些下月的银两出府买糕点。
“好你个苏易,苏府这养着的厨子还填不满你啊,还要出门买糕点,至青哥别给他。”故意揉乱苏易束起的头发,看他满头毛糙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本就不准备给他,你知道他这月支了几次吗,再支,下月免不了还来缠着我,烦人,你是他主子,管好他点,烦死了。”
“至青哥,你就……”
还未说完却被苏宛童打断了,“平日里可没见过你叫至青哥啊,你不一直苏总管苏总管的叫的吗。”
“少爷!”
“行行行,你也别支钱了,我过会儿要出门,你要吃哪家糕点说来,我给你带。”
苏易刚还愁苦的脸色一下高兴起来,抱住苏宛童便直呼少爷太好了,又说了许多酒家的糕点名。
“好好好。至青哥,给我支点钱,我去醉云楼一趟。”
“醉云楼?”苏至青抬起了头,看着苏宛童。
☆、赎身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赎素莘姑娘。”
“烟花之地的女子?”
“清白身。”
“那也不行。”
“至青哥。”语调上扬,略带撒娇意味。
苏至青自小聪明,于苏宛童亦师亦友。虽苏府给苏宛童请了不少教书夫子,但不是只顾浅薄书意的才子,便是庸腐教书的老顽固,苏宛童小时性子顽劣,没有一个降得住他的。只有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苏至青,拿起诗书与字画,逐句详解,句句含趣,年幼的宛童才能坐得住,但也只是身子坐得住,心早已同鸟儿飞去空中了。然而苏至青却能发现,既不打手也不发难,只是点点他的额头,而后抛出许多有趣的题目,待到勾起苏宛童兴趣了,就假装听不见,故作神游姿态。
气得苏宛童直跑去找自己兄长,拉来说尽自己的委屈,兄长却摸摸他的头说,“至青哥现在是你的夫子,定是你任性不听讲对不对。”
闻言,苏宛童抬起圆嘟的脸,黑溜溜的眸子泛起水光。
百试百灵,苏宛君马上就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找甜食了。
所以,苏白说苏宛童那任性骄纵的性子,多半是因苏宛君起的。
“那也不行。”
“至青哥!”
“你去问你兄长,他现在是家主,我只是个小总管。”
“谁不知你掌握苏府的钱财呀。”
“那我把这钱财交予你手,如何?”末了,还哼了两声,瞥了瞥苏宛童。被看的人直犯难,这可如何是好。
“任他去便可,这不缺个侍妾吗。”苏宛君早已在门口听了许久,看有人点到他名字了,才进来。
“我最喜欢哥哥了!”
“可不好再做小儿姿态。”看苏宛童意欲上前亲他脸颊,笑笑挡开,苏宛童立马变得可怜兮兮。“啊对了,哥,我不是要带素莘回来做侍妾。”
“哦?”
“我要带她来做上宾!”
“呵,你赎了个小姐回来啊。”苏至青还是那个神态,抱臂看着面前两人。
对苏至青的嘲讽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朝着他打开手掌,“至青哥,快给我银两。”
没法子的苏至青只好给了苏宛童一叠银票,他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之后,苏宛君也叫苏白送他们出去。两人关了门聊起了天。
“既然并不是做侍妾,为何让她赎回来。”
“我觉得忘忧自回来那天起,便对童童不寻常。”
“哦,你是怕最后他们俩要携手白头?”
“虽我觉得没有什么大关系,但还是要留下子嗣为好,爹娘不催,只说有子嗣便可,我也无意婚娶,想来童童随性子惯了,赎回来也是好的,若哪一日留下子嗣呢。”
“那你呢,我看你同苏白也不是玩玩吧,”
“我暂时,丢不下他。”
“那就现在这般过下去?”
“迟早我都得娶妻生子的。”
门咣的一声被人推开,来人脸上一片水色,眼神中透着些许阴云。
“你以前不是说不娶妻,不负我吗。”
“那时,还未坐上当家之位,如今才知若是做了当家,却未娶妻,便会被人做毛头小子看待。”
“我不要做你苏府家奴了,我把积蓄都给你们,你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
“你要出府便出府吧,积蓄你拿好,也不用交给我了。”
“不会回来了!”
“就当出去游历。”
苏白看着眼前这个喜欢了许久的人,仿佛从未认识过一样,他也不知为何,只是一转身一开门而已,他的世界就变化了如此之多。
“只愿我们从未相识。”
那头苏白与苏宛君闹翻了之后,这边的忘忧和苏宛童路上也起了些许争执。
“真要赎素莘姑娘?”
“没错。”
“可……”
“勿需多言。”
转眼已站在醉云楼外,天人之姿的鸨娘早已在门口恭候着,两人一走进门,丫鬟便带着他们往楼上去,鸨娘也跟在身后。
站定推开门,门内布置却不同昨日,床纱同锦被早已换成红色,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小杯。
“赎身之日同这的姑娘来说便是大日子,我为你们换上赤色,公子不会心有不顺吧?”
“鸨娘说笑,怎会。但……”
“那便可,以后素莘便是您府上的人了,望公子善待。”
而后却轻拉忘忧手腕,示意他同她们下楼静候。忘忧看着眼前场景,不由得,心里难受了三分,昨日才知晓自己心意,今日那人可能便要与女子同房。但心里如何想着,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得跟着鸨娘离开。
掩上门来,苏宛童却对眼前场景有些许疑惑,这红色,女子出嫁时才会换上,莫不是鸨娘也弄错了他的意思?往里走着,却见素莘还是一身米黄坐在床榻,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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