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一春秋 作者:一杯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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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吸收过多。”偏偏他如今无法控制体内的灵力,才出了这种事。
穆华絮眨眨眼,偏过头看向沧沅,视线触及对方那铁青的脸色,一下子就笑得伏倒在床上,“也就是说纵.欲过度?这可不能怪我,谁让沅沅昨晚那般主动。”
沧沅面无表情地盯着穆华絮,要不是他手下默不作声地拉过被子盖住尾巴,穆华絮或许会相信他的确是不在意。他几乎从未感到如此尴尬过,他这一生出丑的次数都寥寥可数,然而就这么少的可怜的几次却总被穆华絮给撞个正着,这令好不容易恋爱一次的老古董内心非常崩溃。以前总听下属聊天时谈到在心上人面前必须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在这方面他的运气差到令人无奈的地步。
似乎还嫌沧沅不够心塞,穆华絮夸张地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补上一刀,“既然这样,看来以后双修还是不要太频繁的好。”
看了看沧沅愈发紧绷的表情,穆华絮又掀开被子摸了摸那条鱼尾,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道:“若是趁现在把沅沅绑去买掉,应当会很值钱吧?这么霸气的灵宠,带出去肯定相当受追捧。”
“带出去?”诧异地重复一遍,沧沅见穆华絮感兴趣便也不再拉回被子,“现在要出去只能你来抱我。”
“说的也是。”点点头,穆华絮突然凑上前,飞快地在沧沅嘴上轻吻一下,噙着笑意,“还是等沅沅恢复了以后再带出去才威风,那些修者知道说不定就再不敢来找麻烦了。”
怔愣一瞬,沧沅面上不明显地泛起红色,但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把你的仇人告诉我。”
情爱果真使人不知不觉变得愚钝,若是穆华絮不随口提到,他竟没想到这回事。沧沅想到穆华絮的曾经的遭遇,不愉快地抿起唇。他仅是推测出穆华絮被追杀是因要被抓去封印妖兽,至于其他的事宜都还不知晓,但仅是这样沧沅已是十分恼火。穆华絮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受过多少?受过多少伤?那些胆小愚蠢的修者死不足惜,待修为恢复他定要抽出时间去将其逐一灭杀。
“这可不好办,我想想……”煞有其事地点着下巴,穆华絮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自言自语似的道,“嗯,上次被一位漂亮的师姐亲了下,还有那次好像被其他门派来做客的剑修搂了下腰,还有一次……”
“轰!”
沉着地收回手臂,沧沅平静地道:“那些人在哪?”
默默望着凄惨的被一拳轻易打断的石雕床柱,穆华絮冒着冷汗地咽了口唾沫,又忍不住瞥一眼沧沅连一丝红肿的痕迹都没有的手,话锋顿时一转:“我开玩笑的,并没有被非礼过,至于其他琐碎的小事我也早就记不得了,既已有沅沅在身侧,我哪有心思去记那些没用的东西?”
穆华絮忍不住偷眼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另一根幸存下来的成人手臂粗细的床柱,不用灵力就打断还真的很有难度,他觉得在武力值方面还是永远都不要去和沧沅比较的好。怪不得当初看沧沅的府邸那般气派,若是用寻常材料建造恐怕是真的承受不起。
这暴力程度简直对不起这张脸。
这么说起来终于记起来了,以前在山下的镇子里听说过,有的人表面越是冷漠,实际上就越是喜欢吃味,看来今日终于见到实例了。如果告诉沅沅以前不但和师兄睡在一起,还经常一起入浴,那会很可怕的吧?师兄,你可要记住师弟的这次救命之恩……
轻易地被穆华絮惊吓之下的甜言蜜语吹了枕边风,沧沅不太熟练地露出微笑,“嗯。”
“还请不要在徒手打断石柱之后又来撒娇,虽然想这么说,”指尖划过沧沅上扬得有些不自然的嘴角,穆华絮稍用力将其重新拉下,“不过好像不会有用,所以还是算了,看你这样笑我都觉得累。”
“既然该做的都做过了,那有的事似乎也该好好谈一下,我只想问,沅沅你有十成的把握能杀死那个妖兽吗?”
这件事就像一个死结,每每提起气氛总会不知不觉地凝重下来。沧沅直视穆华絮仍带笑意的面容,并未漏掉其眼底透露出的认真,“不知道。”毕竟是洪荒时期便已存在的凶兽,沧沅无法判断其实力,更不知自己能否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修为恢复至全盛时期,胜算自然也无从估计。但他仍忍不住再次重复已经说过多次的话,“你不会死。”即使到了最糟的地步,那么他哪怕以性命为代价,也至少可以争取来足够穆华絮逃走的时间。
得到这样的答复穆华絮丝毫不意外,然而他仍是无法抑制地淡去了笑意,“届时如果不敌,你就立刻离开,找个地方安心修炼飞升,这是家规。”
听见这样的话,沧沅不悦地紧锁眉头,“你是我选中的伴侣,我的同族中不乏因伴侣身亡而疯狂崩溃之辈。”
说到这他便停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但那没说出来的意思显然只有一个:你看着办。
这威胁的筹码太清奇,穆华絮被对方这种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破罐破摔意味,不能更光棍的态度给击败,努力压住笑意,一脸严肃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重新做回友人的好。”
穆华絮可以发誓,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盆水哗啦啦地将沧沅淋了个透心凉,然而回过神再仔细看看,并没有水渍,只有一只隐隐散发黑气的鲛人。
“给我一个更稳妥的方式,我就考虑不休妻。”
屋里诡异地沉默了一阵子,穆华絮耐心而悠闲地等待着,直到沧沅打破沉默,认真而正经地询问:“喜欢烧鸡?”
“(⊙_⊙)”被这个风格奇怪的回应惊得一愣,穆华絮下意识点头,“还好。”
“待我灵力恢复,我们去凤族。”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穆华絮只觉得后背一冷,几乎可以预见到沧沅把一整只凤凰串在木棍上烤的场景,“如果你是认真的……”
“那应该有适合强化封印的法宝。”沧沅说完了自认为很扫兴的事,伸手从枕头下摸出穆华絮昨晚放在那的香包,挂在手指上轻巧地摇晃着,心情明显好了些,“记住你说过的话。”
“我记着呢,不过那也要等到你达成要求之后,本公子的家门可不好入,好好努力吧。”
果然即使是确立了关系,他还是喜欢吊着沧沅戏弄人,有种莫名的舒爽感。
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舒适,沧沅终于重新掌控了灵力,因之前伤势过重,虽不能是恢复到最佳状态,但大乘后期的修为还是有的,加以调息不日即可达到原本的修为。
对此沧沅还算满意,妖族谈恋爱的普遍准则:要有足够强的力量保护伴侣。虽然他承认偶尔被穆华絮护着的感觉也还不错,但这种事尝尝鲜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是以现在的实力双修完全不会有顾虑,偶尔某人恶意点火又不负责灭的时候他还可以采取强制手段。
顺带提一句,穆华絮觉得沧沅明显是食髓知味的状态,看上去比他还要适应角色,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奈好。
总而言之,他们总算是要前往凤族寻找解决事情的办法了,穆华絮觉得这样也不错,否则总是懒洋洋的不动弹,他觉得自己的灵力都变得有些滞涩了,而那整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依然完全不像是个到了化神期的人。
凤族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相当遥远,为了尽快到达沧沅取出之前的蛟龙印,注入灵力后那条看起来不能更霸气的蛟龙就呼啸而出,然后乖乖地充当了坐骑。这样除了速度快之外的另一个好处便是沧沅只需要注意前进的方向以及保持灵力的运转,然后就可以与穆华絮说话打发时间。
并不在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姿态,穆华絮撑着头悠哉地看着下方无限缩小的风景,“听说凤族的居住地十分神秘,几乎无人知晓,沅沅是如何得知的?”
“在上古时期不算秘密,我建造府邸时去砍过一根树枝。”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自己与凤族的往来,沧沅又指指东面,“日出极东之地有一株梧桐树,以整个东海的灵气催生而成,凤族便居于其上。”
“哦?那我倒是要荣幸一下了,能参观凤族的领地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他感叹完后,沧沅便不着痕迹地瞥过来一眼,穆华絮隐约听见很不高兴的一声冷哼,“一棵树罢了。”
对于身边人的情绪心知肚明,但穆华絮就是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反驳沧沅的话,“非也非也,凤族早已不再出现,毕竟是古籍记载的神兽,能一观其驻地实在幸甚。”
一棵破树难道比他的宫殿还宏伟?从没听见穆华絮夸赞他的府邸。
“况且凤凰姿态绮丽,容貌明艳,能一睹风姿也是快哉。”
分明鲛人比那群死板傲慢的鸟要备受赞誉得多,拔了毛也不过是只野鸡。
沦为坐骑的银蛟哀哀鸣叫一声,主人变懒了拿它来代步也就罢了,可它觉得它的角快要被主人掰断了QAQ这个人类一定是被主人看上了,可是为什么牺牲的是它,它这么霸气才不是用来骑的QAQ
穆华絮凉凉地道:“沅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都飘出几里地了。”
沧沅对此的答复是拽着蛟龙的角强制其扭转过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显然是要打道回府。还是等他回头把那群鸟的毛拔光了再带穆华絮去看吧。
“别,那当然是开玩笑的,在我眼里自然是沅沅最好,你说对吧?”
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甜言蜜语对付沧沅已经绰绰有余,并且屡试不爽。沧沅一边一声不吭地再次把前进的方向调整回原样,一边也意识到自己的立场似乎未免太不坚定,“每次都这个花样?”
“是吗?”装作无辜地回视,穆华絮笑眯眯地道,“那么等这一招不好用了再换也不迟。”
银蛟甩甩头,还是觉得角很痛很痛,直觉告诉它主人也许真的要被同一招吃死一辈子,连它都知道至少也应该要求亲一下才够本啊!
神态自若地笑闹着,穆华絮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摸上自己的左手腕,左手小幅度地活动几下。他在沧沅并未注意到的时候垂下眼睑,眼底有几分疑虑。近日左手臂偶尔会感到一阵短促的灼痛,不知是否错觉,似乎这只手臂也稍稍变得无力了些,他希望是自己多虑。
才刚刚脱离孤家寡人的状态,应该不至于倒霉到再出岔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有人挑事?穆华絮表示他从来不担心这个,但小妖们对这个话题始终避而不谈,这还要从某一日说起
小妖颠颠地来门外报告:尊上,外面有人来惹事,我们打不过QAQ
然后屋里响起说话声,听声音像是穆公子,听语气不像是正经话,隐约还听见他催促了几句
然后他们的尊上黑着脸,披散着头发,衣襟显然是随手拉上的,还有点凌乱,就这样出门去把那个撞上枪口的可怜家伙干掉了
至于在这之前尊上和穆公子究竟在干什么,他们觉得好像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熔岩洞
其实一开始穆华絮还在怀疑,既然沧沅说凤族的居住地只是一棵梧桐树,那么为什么这么多修真者都无法进入?然而当他们来到这所谓的梧桐面前时,穆华絮就懂了。
尽管穆华絮已经非常努力地在辨别,但从外观上他仍是无法看出前方那巨大的火球是一棵树。
说是火球只是一个比喻,实际上这东西相当巨大,说是一个岛屿都可以,然而它就这么诡异地悬浮于海面上,除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再看不到内里其他东西,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那滚滚热浪,这样一个存在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坐好。”
算是叮嘱一句,沧沅将手掌按在银蛟头顶,轻声念出几句玄妙的法决,银蛟于半空中呼啸着盘旋半圈,其前方乍现一个蔚蓝的薄膜,恰好挡在龙首前方,随着银蛟一同飞快地冲向那一团火球,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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