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男妻三部曲) 作者: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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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帮他卖字画是希望挣点银两,是该准备寻亲之旅的盘缠。其心仍不改初衷,无法控制的是面对他的好,一颗心渐渐沦陷,累积埋藏了一份不为人知的在乎。
面对他口口声声的情话表达,甚至要求两人在一起一辈子--他该接受吗?
能吗?
违反伦常的荒唐行为能见容於社会吗?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他的性别,届时该如何面对--他只是无名小卒,然他却有名气,他会害他走在路上都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人们茶馀饭後的话题。
这种事可不能任其发生,他该娶的是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而不是错娶他这名男子。
尹玄念抬起脸庞对上他的眼,万分认真的凝视--喝!大爷的臭脸摆给谁看,又不是带他出门一起去讨债,敢这麽做就试试看!
娘子终於肯看他了,哼!那是什麽眼神,好像他倒了他钱庄似的,有没有搞对?
不过,没关系。他当是娘子深情款款的凝视,有点凶,要比是吧,就瞪著。
『心偷偷放在你身上了,你发现没有?我给不起你一辈子,不愿对你产生依赖,不愿作出任何承诺,因为我们两人之中,最起码要有一个人保持理智来改变这一笔糊涂帐。』
尹玄念放下披风,视线转移看著窗外景致一一掠过,懊恼的思忖--如果,没有他在身边会怎麽过日子?
会不会反覆咀嚼他说过的蠢话?
会不会不想睡,就为了等他回来……
娘子依然不理他,冷铁生索性大驾移到娘子身边,伸出铁臂把人扣来怀里紧靠著,贪恋的闻著他身上淡淡的书卷气,低头瞧他没反应的模样,他也不出声打扰他沉思,想著亲人吧,他这就带他去把家人接回来。
过了半晌,尹玄念回过神来,男人的冷面孔就枕在肩上,有点重,美眸滴溜溜的斜睨他,发现他闭著眼,睫毛很浓密,人睡著了。
此时,尹玄念的唇角漾起淡然的笑,男人不摆张臭脸的时候其实很好看。
半眯起一只眼,冷铁生瞧见娘子的侧面,微勾的唇角是在笑呢。呵,他假寐来吃吃娘子的豆腐是挺贼的,谁叫他不理他。
冷铁生又闭上眼,搂著心上人,无奈的暗叹气……
『玄念……不要不理我……』
人是哑子,活在封闭的世界,说出口的话没声音,就算写出字来又有几人识得?
谁能了解那心里藏些什麽抑郁,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命运白白糟蹋了他。如果……人会说话,他能够幸运得到他吗?
以他的倔气,绝对不会甘愿跟在亲人身边卖粥,或许早有一番不同的境遇,他就不会成为他的娘子,这辈子,两人或许都碰不上面,就算遇见,也是各自处在不同环境的人--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乾净;而他是黑得让人惧怕的污浊。
他很有才华,那些字画练得风神典雅,笔墨秀润,若是卖出肯定有人要的;达官贵人喜好攀附风雅,他欠缺的是人际关系发展出一片天。
还有另一途径可飞黄腾达,现代以科举办法选拔画家,若是考上可进宫廷翰林图画院,画院列在琴、棋、书之首;可见绘画在这时代所受到的重视。
他若是肯栽培他;娘子不会只受限於他的宅院,不愿让他飞离属於他的世界,他有私心,恶劣的自私--
宁可埋藏他所有的才气,也不愿让他有爬墙出头的一天。
他只能属於他,包括他的才华;那些字画不会流出市面,只能属於他--冷铁生一个人的『情画』。
他果然坏--为了锁住一个人在身边一辈子,他表现出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表面用一片深情掠夺他的感情,暗地耍手段控制他的未来,很卑鄙……
会不会有罪恶感?
嗟!开什麽玩笑,娘子这辈子是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为了他--都注定得绝子绝孙了,能不索讨一点赔偿吗?他专开『黑店』,坏心得很--绝对压榨娘子的感情到尸骨无存为止。
哼,被他爱上只能自认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娘子,请认命,相公绝非善类,无法改邪归正,还会继续坏到底,就算一脚踏进棺材都要拉娘子一块来陪葬!
先偷一个吻来偿还积欠的感情赔偿,冷铁生温热的唇贴上粉嫩的脸颊,尹玄念吓了好一大跳,杏眼圆睁的转过脸来,对上冷铁生噬人的眼神布满情欲,霎时一只手悄然摸到腹部以下,吓--『啊!』
冷铁生一瞬推倒他,娘子的身下压住孔子了,肯定不舒服,抽出巴不得烧掉的书籍,孔子闪边去,别妨碍大爷办事。
扬手一甩,「啪」书籍重重落在另一边的座位,躺平。
冷铁生挑高眉,一手压在尹玄念的胸膛不让他挣扎起身,庞然的上半身带著十足的压迫感俯下,仅差几公分距离就贴上纤细的人儿,冷铁生表情严肃,开口的话颇有威胁意味:
「乖一点,别乱动,别乱叫,不然让外人发现我在马车上对你干什麽,会羞死的人是你,我倒是无所谓。」说罢,他坏心的扯动嘴角贼笑。
『喝,』尹玄念揪著他肩上的布料,质料好到扯不破--他气急败坏的骂:『你怎麽有办法讲出这种话来,不要脸!』
大爷听不见,警告过他别乱叫--小嘴一张一阖煞是醉人的诱惑,很难控制自己不对他使坏,湿热的唇贴上柔嫩的唇瓣,撷取甜蜜的滋味……
尹玄念瞠然怒意横生,气得全身都冒火,红透了--
男人太不要脸,大白天,在马车上就对他胡来,抬脚往他身上踹去,「咚」发出声响是踹上了车门,此时才想到男人置身在他身体中间,把他的腿放在他结实的腿上了。
手推不动、脚踹不到,该死的身体硬梆梆,强势的逼他就范--可恶透顶!噢……舌头被吸吮住,无法咬舌自尽,会咬到男人温热的唇舌,舍得用力咬人吗?
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蓦然,没了火气,缓缓的垂下眼睫,揪在布料的手松开往宽肩扣住,感受到掌心分别在身上游移和握住欲望挑惹情欲,无法控制对他的亲腻有反应,快感冲击、溃散了所有理智,意识飘飘然,游走在清醒与恍惚之间,男人的唇舌离开,得以好好喘口气,眨著湿润的眼,映入略显模糊的影像,冷面孔在笑,坏心的提醒道:
「别再对我视若无睹,我好喜欢你……」
『……』坏东西就是坏东西,污染他了,愈来愈沉溺於他的吻、他的碰触,毫无招架之力的躺平在他身下,双瞳犹疑的瞅著他,心慌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别再继续,他担心被发现--
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铁生将娘子扥起来坐好,凑唇在他耳畔说道:「剩下的,等晚上再继续。」
看向窗外景致,快接近城市途中,前方不远热闹市集人群多,他还没那麽大方让娘子的身子给别人瞧见,得以防万一。
拿起椅垫上的披风围在娘子身上,他脸上潮红一片,要恢复正常神色没那麽快。
『闪开!』尹玄念推开他,挪到角落离他远一点,双手揪著披风,粉脸都快贴上车窗,无心看窗外景致,脑子想的全是男人刚才说的话。
嗟!很懊恼,他发现另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男人在身边,他会不会去回味他们之间的亲密?
冷铁生老大又不爽,娘子又不甩他了?!锐眼瞪著他的後脑杓,纳闷的问:「玄念,你坐那麽远干嘛,还不过来?」
尹玄念回头怒瞪他--『休想!』
当马车停在熟悉的城郊外道上,尹玄念震楞不已,冷爷带他来这里找他的双亲?
他们已经逃走了,他会不会察觉有异?
冷铁生率先下了马车,娘子没跟著,探头进来问:「玄念,你还不过来?」
尹玄念眼里闪著复杂的情绪,该不该下马车?
他在车内犹豫;他在车外坚持,眼看铁臂伸长企图揪他出去之际,尹玄念钻出车外,直往小巷子里走,冷铁生跟在身後,瞧他在两栋民宅中间仅用木板隔著的屋子前面停下,动也不动。
阿生仰起头来瞧,问道:「爷,这屋顶都塌陷了,是夫人的娘家吗?」
冷铁生仅是使个眼色,示意阿生离开巷内,去马车驾驶座上等。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阿生转身离开,没再多问些什麽。
冷铁生仰起头打量破屋子一番--看来,人去楼空。这屋子之前能住人吗,会不会因为太破旧的关系,所以岳父母搬走了?
毫无任何通知,也不知其下落,他的娘子不就会伤心……嗟!要给他惊喜的,却成了意外吃惊--搞什麽?!
顿时疑心四起,他可不是傻子。仔细想来--「玄念,你有隐瞒我些什麽?」他不懂,岳父母知道他会娶错妻,为什麽没在婚礼当天出现阻止?
是怕惹不起他这种人,所以将错就错?
还是早有打算丢下娘子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後果……
冷铁生闷著气,直接闯入邻宅随便抓人就问:「老伯,你知道对面那塌陷的隔板屋原本住的一对夫妻何时搬走的?」
「呃,这位爷,您问的是卖粥的尹大娘是不是?」
「嗯。」
「在她女儿出嫁之後,那破屋子就空到现在,再也没见到谁回来过。」
冷铁生解了心中疑惑,转身就走,邻宅老伯此刻才认出人来--那不是尹大娘的女婿麽。
冷铁生回到娘子身边,低头凝视他安静无语的模样,油然而生一股要命的心疼,更确定他是天生注定来让他疼爱的……
人是哑子,站在雪地里等他到来--哼!是用什麽心情嫁给他的,难怪人会不甘愿,让大爷活活为爱受罪--认为都是他的错吧?
冷铁生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喜欢娘子没有错,如果早知道娘子的性别,仍是对他一见锺情,大爷肯定装傻把人给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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