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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春 作者:山石先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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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励志人生 平步青云 阴差阳错

  事实上,当徐秀还没踏进北京城的时候,又有一则消息震动海内,宁王在江西举兵十万,杀巡抚孙燧、江西按察副使许逵正式造反,革去正德年号,以李士实、刘养正为左、右丞相,以王纶为兵部尚书,传檄各地,指斥朝廷,谋朝篡位之心暴露无遗。
  许久不曾早朝的正德皇帝得来消息,不得不移驾太和殿,下令群臣商讨对策。
  然群臣上下多是宁王十余年如一日的钱财疏通,问询多为解难,似乎对消息的准确性有所迟疑,正德帝难以置信,这些平时得他信赖的群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能够有所保留,他这个皇帝当的是有多失败呢?
  不由一阵失望。
  雪上加霜的是,东南出现罢市浪潮,大有席卷全国之势,其中有江宁商会多年下来入股控制得来的商家,也有六扇门控制下的晋商盐商,边关重镇,甚至乌斯藏活佛手握永乐帝赏赐的大剑,传讯天下,直斥天子冤枉好人,恒秀先生乃当世奇才,所谓无君,实乃有君,天子不分臭和香,糊涂也。
  不日,小王子扣关,兵部火速调集多路兵马稳固九边,然而连连败退之下,让正德皇帝恨不能御驾亲征,转眼间,看似金汤稳固的大明王朝就变得风雨飘摇,就连不少不知情的人都有点难以置信,大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怎么抓了徐秀,天下狼烟四起?
  见群臣吵闹不休,一个靠谱的法子都没有,朱厚照愤而卷帘退朝,你们那不出主意,就不要阻拦朕之决议。
  奉天命、举貔貅、问罪遐荒、大剿八方、扫荡边疆。
  正德皇帝于九月初三祭祀郊外,自封大将军,领京营二十万人马,西出王平口、怀来卫、来到宣府重镇,一行人人吃马嚼,加上农夫整整五十万大军在二十天来到边关,此时已经飞雪降临。
  照以往小王子的习性,这种天气也该退兵,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死命不退,正德帝见其不退,急调周遭三镇兵马听命,暗做谋划,命小队人马诈败返回,引小王子接近长城,旌旗指处大军出动,三面围剿大破小王子于宣府外,并亲手斩杀一名贼子。
  此时南边宁王攻略九江、大破南康,出兵江西,率舟师下江,攻安庆,眼瞅着就要直去南京,谁知碰上了圣人,成为其成圣的一枚垫脚石,二十天后被王守仁活捉,押送南京。
  过足了瘾的正德皇帝立马掉头南下,命张勇放掉宁王,在亲手将他活捉,玩弄于鼓掌之中,虽说颇有点玩笑的心思,可谁也不知道,皇帝是否受了什么刺激,最后在宁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话语中,废为庶人,斩首,除其封国。
  宁王之乱就此平息,前后四十三天。
  所谓十年谋划成了一个笑话。
  塞北江南,狼烟起的快,灭的也快,出了许多人的意料,却也在许多人的意料之中。
  可是市面照旧不稳。
  所谓货通天下,在于流通,如今难以流通,价格自然高居不下。
  商户罢行罢市,流民日渐增多,土地兼并进一步引发,徐秀所言,直斥土地兼并之弊端,再无有高度发达的手工业甚至工业的情况下,土地兼并就是一个王朝走向末路的直接原因。
  在这种徐秀营造的风气下,老百姓们看向劣绅地主的眼睛都跟有杀父之仇一样,此时山西、陕西、多个九边之地逐渐又起了民变,眼看消散掉的狼烟又起,极坏了很多人,闷坏了很多人,愁坏了很多人,也让那一位天子,失望透顶。
  正德刚入北京,边关又闻硝烟。
  盐商推说南北路途遥远,世道不安,难以提供盐粮来到边塞。
  边关在有心人的纵容下,兵变已经渐渐有了苗头,而在外头舔着伤口的小王子时时刻刻都将眼睛紧紧的盯着大明,少于风吹草动,饿着肚子的小王子不介意一年里再行刀兵。
  朱厚照坐在豹房,面前演着南戏,连一向偏爱的南戏都看不进去,身为天子,或许他是个爱玩,爱闹,不爱承担责任的昏君,并不代表他智商有问题,智商有问题是领不了兵的,而他掌控几十万大军潇洒自如,显然不是智商有问题。
  可智商没问题,自然看的明,分的清,以前或许是不在乎,不关心,可关心起来,谁也瞒不过他,有人不想他好,总有些坏人想要弄死他!
  颇有些心灰意冷的调调,同江彬道:“朕自晓事的时候,父皇母后便对朕说,大明若想长治久安,离不开这些文臣。朕呢,虽然比较喜欢玩乐,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对这些大臣也多有恭谨,谦和。如今,他们为朕做了些什么?这个天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任用刘瑾是朕的罪,可同样亲信于群僚,他们又有做了些什么。”
  天地可鉴,正德皇帝虽然颇有点宠幸奸佞,但对文臣群僚,同样任用有加,对待老师他是个谦虚的孩子,对待大臣他是个温和的帝王,他爱玩,群臣不让他玩,他就死命的多着大臣,被抓住却也是嘻嘻哈哈,低头认错。
  这样的天子,只能说一句孩子心性。
  江彬听了皇帝的话急忙跪下道:“陛下,何不外出散散心思。”
  朱厚照乏了,挥挥手驱散了戏子,对江彬道:“散散心思,也好,你去宣府吧,替朕管好。”
  正欲再行劝说,见朱厚照闭上了眼睛,也只好无奈道:“……是。”
  而此时,徐秀才姗姗来迟。
  临到北京城门下,足足走了两个多月,如今离过年,都已经不远。
  一别十年,初来的意气风发,初走的踌躇满志。
  再一次来到,却身坐囚车,命运啊,谁都难以捉摸。
  双手攀上木桩,徐秀的指尖都再用力,显得泛白。
  发青肿起的眼角努力的睁开,或许是许久不曾进水,徐秀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徐秀呵呵干笑,只因他的聒噪,这些锦衣卫便不怎么给他水喝。
  闷声闷气的道:“快点结束这一切吧,求求你了。”
  谁也听不见,徐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求的是谁,他也不知道。
  可他乏了,累了。
  两个月的囚车生涯,让他什么消息都得不到,更不知道各种计划到底还有没有进行下去,心里没底,又饥又渴,又是体况不佳,不是靠着精神的力量,空都坚持不下来,可是那又怎样,三年不见一枝梅,照旧挺过来,四年浪迹天涯,照旧知足常乐。
  盯着那高高在上的箭楼,徐秀道:“完成这一桩子事,是生,再干十年,殚精竭虑,为我所求的世界扶上马送一程,是死,身首异处,若有回家的日子,就要与一枝梅杨帆海外,从此不在踏入大明地界。”
  讲不出口,不代表他看不见,听不见。
  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书生围着他的囚车慢慢行进,有些人对他顶礼膜拜,有些人对他哭喊嚎啕,让徐秀感动之余,心中也有不解之感。
  自问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些人对他如此推崇,细细想来,倒也猜到了几分。
  人靠衣装马靠鞍,名声的道理同样如此,若无有七十二贤三千门达替孔夫子传播,恐怕他也没有什么大名声,虽然不敢和至圣先师相提并论,用作一个比拟倒也合适,自问没有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可那些听闻他学说,从而决心跟随的人们会替他做宣传。
  什么小时候双亲永感下刻苦研读,拜入鹤滩公名下觉醒无君之思想。
  是,在世人的眼里,徐秀的无君之学,想必就是来自于鹤滩公的影响,毕竟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能够提出这种东西,十分的大胆,神童都不止。
  其后当街与刘瑾斗殴扬善,来在江宁为官,一桩桩,一件件,通过有心人的口,传播进了寻常百姓家,也造成了这一个既成事实。
  徐秀艰难的平举双手往上抬,跪我何来,使不得。
  长街之上,前有百姓扫地净街道,后有书生相伴左右,口诵徐秀文章。
  锦衣卫、五成兵马司、顺天府衙门,诸多差役站立两旁。
  刀出鞘,弓上弦,他们的神经,十分紧张。
 
☆、第106章 太平春陷囹圄
 
  暂且不提外头闹的有多大,顺天府尹的脑袋有多疼,徐秀却进入了一个号称人间地狱的地方,是为锦衣卫大狱,这里没有四十八道鬼门关,没有阴阳河与滑油山道,却也当之无愧。
  或许是外头的百姓给了他莫大的胆识,徐秀任由锦衣卫押送,一路冷眼观瞧,览一览“地府”风光,所谓阴风阵阵,游魂遍布,又怎么伤得了君子之身。
  “走!”
  差役可不管徐秀是否跪坐囚车太久,双脚不听使唤,一人一手架起就走。
  “舍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吗?”
  “呵呵。”面对讽刺,自然要冷笑回应。
  “哈哈,来在锦衣卫大狱,你这样的某见了可太多,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空旷,暗无天日,一丝阴风,吹的人身子一冷,面前的血路也让徐秀皱起了眉头。
  “冷?不过是一条血带,瞧把你吓的,你说你之后会不会为这条血路贡献一点鲜血啊?”
  文人输阵不输个嘴巴,读书人的通病,徐秀也不免沾染了几分。
  扯着嘴巴冷哼一声,“锦衣卫诏狱也不过如此,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或许是听惯了送进来的人的嘴硬,锦衣卫也没心思说些什么狠话,不过道:“到时候有得你哭的。”
  “把你这里比作地狱,外面比作人间,人世间就算没有阴曹地府的刀山剑树、油锅血池,可是随时出现的冷箭窝弓笑里藏刀,可不比你这里差多少。”徐秀扯着沙哑的嗓子笑道:“届时到要看看,徐某人是否会损斤掉两?”
  “说是你们文人会说。”
  小卒们不过摇头不语,也不去多做计较。和死人,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班房臭气熏天,稻草发霉,地下也不晓得流的是什么液体,徐秀忍无可忍,怒道:“给我换个干净的。”
  小卒摇了摇手道:“就安歇着吧您内。”
  见其走远,徐秀一口气松了下来,便栽倒在了发霉的稻草堆上,这个地步,又怎么会去较这个真。
  不过是图一个虚张声势。
  睁眼,目光所及,昏暗不清。
  天花板似乎显出了各个冤魂,哭喊咆哮,这些人受尽了痛苦折磨,张牙舞爪好似要冲着自己索命,徐秀闭眼摇头,驱散了这些潜意识。
  龙困浅水,虎落平阳。
  徐秀暗自握拳,保命才是正途。
  小卒去而复返,将徐秀压出了牢房,手链脚链,披枷戴锁,一身不知几多沉重,但受刑之人的脊梁挺的是直直的,双眼轻合目光锁定在身前五步,好似菩萨入定的神情,步伐之间,龙行虎步算不上,倒也步态稳重,犹如不是受刑之人面见堂官,而是自上金殿,拜见吾皇。
  就是阅人无数的诏狱小卒,也不由暗道一声真君子也。
  穿过种种门廊,绕过间间刑房,眼前就是一座大堂,台上之人身着衮龙衣,相貌堂堂,徐秀睁眼直视,毫不躲避。
  上座之人必是那钱宁,至于身旁那位熟人,徐秀也只好当不认识的略过,何人?屠璋。
  “见着本官为何不跪。”钱宁说话倒是儒雅。
  徐秀道:“君子见官不折腰,更何况你这里乌烟瘴气的,徐某人怎么可以跪。”
  对于徐秀的言论,钱宁到也不在乎,不过合掌笑笑。
  只道:“好一个狂生。”
  别看腰板挺得直直,可实木的枷锁沉的很,徐秀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硬就要硬到底,要狂就要狂到底。
  当下道:“钱大人,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我刚进来歇也没得歇就被您拉来,什么事情?”
  钱宁眉头一皱,屏退了左右,才对剩下的人下令道:“来人,去掉其枷锁,上座。”
  眼皮一跳,事出反常即为妖,徐秀也只好顺水推舟,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掉枷锁,身坐软椅,徐秀揉着手腕道:“想不到徐某人在锦衣卫诏狱还能落一个座位,这是何等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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