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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谢+番外 作者:古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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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恩怨情仇

  顾生那人擅长医术,便也必定擅长毒术,如果苏衍被下了甚么慢性毒,或者苏衍现在就已经在遭受苦难……
  想了半晌倒先把自己吓了一身冷汗,恍恍惚惚间便踉跄着起身,差点又一下子栽了回去,痴傻一般的就要拉门而出。
  他得回去。
  他得回隗昇。
  苏衍若是出事了,那他温浮祝还活着做甚么?
  他当初欠了苏远山一条命,苏衍便是他抵过的一条命。
  苏衍不能出事,墓碑前曾信誓旦旦立言——「只要我温浮祝活着一天,便佑苏衍一天喜乐无忧。」
  「浮祝!」
  江墨又喊了他一嗓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温浮祝一时间也心乱如麻,得了江墨这么一喊,又回了点神,孩童学步一般又急急的往他身边奔去。
  肩并着肩同他坐稳了,闻着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温浮祝微微闭了闭眼。
  十多年前,因那件事,顾生曾放了他一马。
  难不成……十多年后,他仍旧要败北吗?仍旧要为自己一己之欲,而输的一塌糊涂吗?!
  温浮祝啊温浮祝,亏夫子当初还尊你一句举世无双,你当真攻无可破,你当真毫无私情?
  「江墨……」温浮祝都听得见自己音里十分明显的颤抖,嘴唇合合闭闭了好几回,才有勇气续完全句,「顾生知不知道,你来找了我?」
  「不知道的。」江墨露齿一笑,「他压根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前些日子因为羽鸦接手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我就同他讲要亲自出去瞧一瞧,尔后,路上中途又接到你的消息,便又来找了你。至于这个谷里头有火药的事,也是近些时日彻底敲定的,其实三年前多我就收到有踪迹的消息了,只不过当时零散,还借着烟花做掩护,有时候是外地杂耍团……总之跟了许久,终于在今年露出蛛丝马迹了。呃……你这样瞧着我做甚么?」
  温浮祝眨了眨眼,一瞬间如释重负,既然顾生还不知道江墨同他已经见面了,这就还好办。
  而且……这么多年没见,倒没想到江墨也是能顾起这种事的人了!
  这,这简直让温浮祝他有点刮目相看。
  「你终于拿脑子思考事情了,江墨,我真感动。」
  似乎是眼睁睁瞅着这人长长的吁了口气,江墨怕他是真担心甚么担心过了头,此刻也懒得再讥讽回去,只小小声建议道,「其实你该试着去信一信顾生的,毕竟夫子也信他。他能回来……」
  「『毒愈』,你刚才不是说了『毒愈』吗?」温浮祝蹲到江墨面前,双手按住了他膝盖,冷静分析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当初之所以要陪常欢南下,是因为最终地点是在南方吗?可是他第一次拿着物品去跟那个雇主换手中宝图残片的时候,就是用的『毒愈』。而且因那次换物之行,他还特意往北地奔波了一趟。」
  「呃?」
  「那东西,不可能在市面上常见吧……」
  「说不定便是顾生经常让打探药市的羽鸦买来给自己的呢?」
  「那你觉得那种东西,是会拿出去卖的多,还是自己留着用的多?」
  江墨略一沉吟,有点底气不足反问道,「你也说了,那人是雇主,这般有甚么险情的任务不都是找着别人去做的么?就像是你那个想勾搭过来的苦力杀手。」
  「就是因为他们一点也不敢深入险境!所以他们十分贵重自己的命啊!所以才会时时刻刻藏着一些珍品东西在自己身边以防不时之需!你当吝啬鬼守财奴这种词是怎么来的?倒像是谢常欢那般的杀手才是真正的坦坦荡荡来去不惧的!」
  江墨愣了愣,一时间倒没搞懂他对那人的态度怎么又缓和起来了,此刻却也仍旧默不作声的思虑着。
  温浮祝刚才那话的意思就是,这个雇主——是顾生。
  按他的意思来想,这种百年难求的好东西、尤其还是药效这么特殊的东西,大抵都是散尽千金找人替自己弄来为自己所用,而不是费劲如此周折,自己再高价倒卖出去的。所以他因此而认定,谢常欢的雇主就是顾生。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次可能南下一路……及到了最终目的地,可能最后要取的那东西,也是顾生想要的。
  可这又能说明甚么呢?恰巧赶巧了?还是……
  江墨想透这一层也有点愣,假设温浮祝这么想就是对的,那顾生想要甚么,是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权财所不能满足的?
  「你就没问过那个杀手,他最后要取得,到底是甚么东西?」
  温浮祝眉头更拧一重,「原先没问是尊他规矩,现下……恐是也难问出来。但我总得要想想法子的。」
  「呃,浮祝,如果说,当然啊,我是说如果……你这么想是错的呢?假如恰巧是有个二百五故意费尽周折高价倒出去卖了,又恰巧让顾生买回来了……」
  「他买回来干吗?他能特意给你买的?他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江墨!」
  江墨一愣,随即垂下头来苦笑了一下,声色也有点嘶哑,「浮祝,你也离开我十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这一句出口之后,屋内忽然就陷入一片死寂。
  温浮祝空张了好几次嘴,却也说不出甚么反驳的言语来,只有无边的悔意自心底轻悄悄蔓延。江墨刚才那随口一谈,却亦是诛心一剑。
  又想起刚才对江墨刮目相看的那些,这个人明明就合该着是在战场上肆意驰骋的猛虎,而自己却偏偏害的他也困坐于室、还要分担起自己的责任,那这种事情,比起折断猎鹰的翅膀来说,又何尝不是有过之无不及的无耻?
  「江墨……我会回去的。我,我们这就回去。」
  「回去?一起吗?」
  「我总是怕苏衍出事,我不放心顾生那个人。哪怕你和夫子都放心他,我也要亲自回去确认一遍。」
  「那他呢?」江墨朝谢常欢的房间看了一眼。
  「一并带走。」
  「一并带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个口气,像是要把人押回去,而不是很正常的『请』回去的意思。
  「你没听错。」温浮祝的口气也忽然强势了起来,在江墨的印象里,他甚少有用这种语气的时候,便是当初惩罚苏衍,也一般都笑面虎一样的温温和和,只不过次次出口之后都让苏衍委委屈屈的找了自己或夫子去告他太傅一状。
  当然了,苏衍就从没有告赢过的时候。
  「我这就去问问他,江墨你今晚能走吗?伤势……」
  「没事,我向来恢复力好,倒是他,他受的是内伤,能受得了马上颠簸?」
  温浮祝愣了愣,神色又柔和了些,但是并没多话,只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手中所有东西,去了谢常欢的房间。
  *******
  「你怎么才回来?刚去哪儿了?」
  「去喝酒了。」谢常欢的步子还有些虚浮,「原先十三哥在燕子楼这边曾埋过几坛好酒,我先前一直没舍得喝,今遭突然来这儿又想起这事了,想喝就喝了。」
  「你受了内伤,不该喝酒。」
  「哦。」谢常欢敷衍的笑了笑,又没骨头一般的趴回桌边,也不往温浮祝身边凑,「你怎么想起找我了?」
  跟他欢爱完了吗?想起我这个人来了?
  「你的那个任务时限还有多久?」
  「嗯?」
  「常欢,我暂时不能陪你南下了。」
  谢常欢打了个酒嗝,只觉那句话便如一桶寒冰当头浇下,瞬间就酒醒了一大半,「你说甚么?」
  「如果你时限还有,劳你陪我奔波一趟如何?」
  温浮祝看他这个样子定然不是去喝酒,是去酗酒的,倒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怀疑他搞得他不开心了,瞧着他这副作践自己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不由得便想伸出手去,替他理一理鬓边乱发。
  谁知道手刚伸出去,就被他『啪』的一声拍开了。
  有点始料未及他反应这么大,而且温浮祝刚才为了缠钢丝稳身形,手上满是勒伤,本就疼的厉害,这一下更是疼的他有一瞬间麻木,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你究竟想怎样,温浮祝。」
  谢常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只一路往南。」
  「常欢,这时候你别闹。你看,你也说了,你原本拦下这个任务,是为了能有大把的金银赚,然後来『娶』我不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若是陪我去北边一趟,有比你南下任务的两倍……」
  「温浮祝,你开甚么玩笑,你在逼我坏自己的规矩?」
  你是个有规矩的人吗……
  温浮祝有点无奈,常欢清醒的时候断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说不定便是在燕子楼旧址这里又惹得他睹物思旧友,心情有些不好、又酗了酒……实在有点沟通不便……
  「常欢。」温浮祝调子更柔一层,「你听话,先陪我回北边一趟,我处理完事情,就立即陪你再回来好吗?」
  「你又不怕秦娘谭谌他们都在等我们了。」
  「我是不想毁诺,但你若执意赴约,不带上我便是了。」温浮祝也慢慢起身,轻声续道,「我若是处理完了事情,我也尽可能早点赶回来找你。」
  谢常欢扶着门框站了会儿,压下喉头这股子想吐的劲头,这才稍微找着点勇气回过头去,「温浮祝,我难受。」
  「嗯?」
  「我恶心的难受。」
  酒喝多了吗……早就告诉过他多少遍了不要酗酒,近些年虽然瞧见他有戒酒的架势了,倒不知今次又是犯了甚么抽。
  温浮祝刚想往前走几步把他拉回房间里,算了等明天他醒酒了再说吧,眼下不能跟个醉了酒的疯子说话,无疑给自己找麻烦上身。
  刚往前迈了没一步就看到谢常欢猛摆手,「你别靠过来。」
  你一过来我他妈更难受了。
  我现在看见你我恶心的难受。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甩不脱刚才那一幕,谢常欢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有点憋屈,眼眶也慢慢瞪他瞪红了。
  温浮祝心里也『咯噔』一下,心说莫非是他知道了自己曾对燕子楼伸出过黑手?但是那件事至今都只是谣传是『羽鸦』做的罢了,外界拿不了准,更多的便是当初故意以讹传讹,讹上了朝廷的成分更多。老百姓自己心里有个数,江湖人自己脸上又有个嘴,他温浮祝知道自己不会露甚么马脚便成了。
  不管怎么说,便是当初没谢常欢引见,温浮祝便也早就盯上了燕子楼。
  一开始只不过是在那偌大又寂寥的宫殿呆的闲透了,掷暗器一样的往外弹着信笺,随手拈过探子递来的写有这个名字的纸笺时,却是一愣。
  燕子楼回?燕子楼?
  外界往往喊它燕子楼的比较多,可那时候『纸烟』却给了另一个答案:
  燕子楼回。
  这个回字既多余,又取得妙。
  想当初他还和芷烟笑言,「莫不是取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意思罢。」
  「如若是呢?」
  「如若是的话,怕就不是一家单纯的酒馆了。」
  隗昇立的好好的呢,你又能是谁家的王谢巢中燕啊?
  一个字便引起了温浮祝的疑虑,一下子便也成功的勾起温浮祝的纠察之心——他那时候,真的太想太想脱离隗昇去找个好去处休息一下了。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反叛之心,他也定要一锅闷,才可免绝后患之忧好给自己偷个半年闲。
  却没想到,这闲是七八年后才可偷的、燕子楼也因了谢常欢,多存了几载春秋。
  有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二十多年因果一轮转,面临着如今再度飘摇的隗昇,温浮祝才深觉自己十多年前那一举动,当真错的无可再错。
  顾生骂自己是骂的对的,当时自己哪怕肯听他一句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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