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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侠探 作者:弄清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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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悬疑推理

  因为翟英不会被收买,他说的,就是事实。
  所有人都在等李晏的回答,皇帝看不出喜怒,也朝他看过去,“清河怎么说?”
  李晏用眼神制止了几个想要说话的武将,出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回陛下,确有其事。”
  这就承认了?百官们面面相觑,说好的腥风血雨呢?翟英也愣了愣,他收到消息之后很是担忧了一阵,在他看来李晏能自由调动神箭兵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站出来说几句话,否则后果难料。
  可他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哦?你说来听听。”皇帝也似被勾起了兴趣。
  “回陛下,臣当时在应天府遭遇刺杀,因臣手下并无私兵,是以就近找到了苏将军,因情况紧急,并未来得及通报。”
  “下官还有一疑问,王爷为何不找城防司?且应天府当地驻军并非苏将军。”
  李晏微微一笑,“翟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敌人太强,城防司并不管用。应天府虽不在苏将军管辖之内,但神箭兵当时确在附近。我与当地驻军不熟,当然会去找神箭兵,毕竟保命最重要。”
  群臣:“…………”
  被刺杀这么大一件事,这麽无所谓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究竟是何人如此猖獗,竟敢刺杀王爷您?”翟英也深深皱起了眉,他只收到了李晏私自调动军队的事,但刺杀的事却并不知晓,看样子,李晏对那些人颇为熟稔,这其中……
  “翟大人,我是王爷,想刺杀我的人比比皆是,太平盛世亦有阴影,大人嫉恶如仇,应当最清楚。不过本王也并不怕他们,大人不必忧心。”
  李晏说的不卑不亢,姿态随意,脊背却挺如青松。翟英忽的不说话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李晏被刺杀,外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见有意瞒着的。他却在这节骨眼儿上得到了这至关重要的消息,可见把消息透露给他的人没安什么好心。
  翟英虽是臭脾气,可他也不笨。
  不过……
  “私自调兵,仍是不对,尤其是军中,不规矩,无以成方圆。”翟英道。
  苏世辉冷着脸站出来,“是本将军下令调的兵,难不成本将军也有错?”
  “是。”翟英丝毫不退。
  苏世辉顿时眉头大皱,眼中杀气都快要流露出来。这时,皇帝终于扫了他们一眼,道:“好了,朕乏了,此事莫要再吵。洛阳王罚俸一年,禁足七日,苏将军也回去好生反省。翟御史觉得如何?”
  翟英这才点点头,皇帝此举,可算给足了他面子。不过翟英此人素来严肃,脾气像臭石头,表情也像臭石头,从刚才开始,表情就没有变过。
  下了朝,也没有人同翟英一起走,他独来独往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径自走了。晚上到了家没多久,京兆尹裴宋就偷鸡摸狗似的从后门进来了。
  八面玲珑的‘及时雨’裴宋跟又臭又硬的翟铁嘴是朋友,这是鲜有人知道的事。
  “哎我说你就不能不去凑热闹吗?你最近是不是又觉得自己脑袋太硬想去砍两下试试啊?我的祖宗啊,要上折子你也挑个黄道吉日好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翟英从案卷中抬起头来,就见裴宋大喇喇的走进来,一副去赌场输光了全部家当的表情。
  翟英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
  “嘿你还不理我,你知道你参的是谁吗?洛阳王啊,那是你能随意动的吗?”
  翟英终于有了点反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一听就是客套话好不好?客套话!你能当真吗……等等,你不会是真的要……”
  裴宋打量了一下翟英手里的卷宗,不由悲从心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红河岭的事你也要插手?黎王都死了,你是准备跟洛阳王死磕吗?你不是一直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不是洛阳王的错吧,他那时候也顶多是个小娃娃。”
  翟英沉默了,良久,才又道:“可他是黎王的儿子,是苏世辉心里的小主人,他也许是善的,但他今日能调动神箭兵,明日便能调动大军攻城。”
  “这都是你的猜想。”
  “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看着友人凝重的神色,裴宋在心里叹一口气,“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此事是有人在针对黎王一脉,若你插手,岂不着了他们的道儿?”
  “但就因为这样,我就什么都不做吗?那谁来给那些无辜被害的人一个交代?”
  裴宋语塞,翟英又道:“国子监时,我们曾发过誓,愿以夏师为榜样,穷尽一生求政治清明,那个誓言,我到现在也不曾忘。我不管输赢,只论对错。”
  裴宋无奈摇头,“可对错在大事之前太过渺小了。”
  “若连如此渺小之事都无法坚持,那我们该如何成大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知道真相,才是最痛苦的事。十几年前,或许就是考虑到这样,真相才会被掩埋。”裴宋叹道。
  翟英的眸光却依旧坚毅,“但如今已今非昔比,犯错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重霄殿。
  燕三白从外面回来,听零丁说了早朝的事情,便径自去找李晏。
  李晏被禁了足,正独自站在朱楼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一站便是许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没回头,不一会儿便听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开心啊?”
  李晏这才转过头来,那昳丽的容颜上黛眉微蹙,薄唇抿紧,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求安慰的可怜神情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燕三白饶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被这样看着,耳朵仍会不自觉的发烫——即使知道这都是假装的。
  “莫要卖可怜,当我还看不出来么?”
  李晏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双手揽住他的腰,凑近了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垂,“你就不能遂了我一次,非要拆穿我。”
  燕三白别过头,“你若是不次次都得寸进尺,我就是次次顺你又何妨?”
  李晏讨饶,“状元郎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下次不敢了。”
  燕三白羞怒,抓住李晏在他身上游走的爪子,“我看你一辈子也改不了。”
  “那就不改了罢。”李晏蹭了蹭他的脸颊,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大猫。
  燕三白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余光瞥见李晏方才拿着的那枚玉佩,道:“翟御史的事……”
  “放心吧,我可没真生气。”李晏道:“不过,以后若是我真当了摄政王,以我这懒散随性的性子,有这么一个刚正不阿喜欢死谏的御史,想必会很头疼啊,还会胸闷气短、郁郁寡欢……”
  燕三白笑了,“那要怎么办?”
  “像这样。”李晏低头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十指插入发间托在他脑后,肆意的亲吻着。
  楼下路过的零丁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爷还能要点脸吗?
  其后的三天,因为禁足令,李晏老老实实的待在重霄殿,哪儿也没去。每日眼巴巴的看着燕三白出去,终于体验了一把深闺怨妇的心情。
  相较于重霄殿的平静,外面却是已经闹翻了天。李晏不上朝了,朝堂上就更没了顾忌,文武百官差点就要打起来,据说苏世辉在家里已经打碎了七八个花瓶了。
  而民间的暗流也越来越汹涌,针对黎王而来的诘问一波接着一波,像郑庸那样的有关者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虽全部被请到大理寺,但长安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
  真相,就这样在一日又一日的人心涌动中呼之欲出。朝廷迟迟不给一个交代,而洛阳王更像是自知有愧而躲了起来,这让长安的百姓们心里矛盾极了,也焦虑极了。
  翟英上折子参了李晏一本的事情也不胫而走,翟英名声在外,这对李晏来说又是个不利的消息。
  最近的御史台也是炸了锅,很多人猜测他们是不是要彻底跟李晏杠上,除去这个存在于大周的最大隐患。
  皇帝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局面离失控仿佛只差临门一脚。
  九月初的天,终于开始转凉了。
  燕三白独自穿过朱雀大道,站在院墙外等候,待看到归人,才整了整身上那件李晏亲手为他披上的薄纱外衣,迎上去,温文尔雅问好,“翟大人。”
 
  ☆、第97章 说
 
  “燕大人若是想要替洛阳王当说客,就请回吧,你虽清名在外,但我知道你是他的知交好友。”翟英下了轿子,语气还算客气,至少燕三白在他这里的印象并不差。
  “翟大人别急,在下有一物,大人看了再下定论也不迟。”说着,燕三白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翟英。
  翟英倒要看看燕三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狐疑的接过来看,仔细一打量,神色却有些变了,“这是……夏师的玉佩?”
  夏师,就是夏灵均,翟英从小到大最崇敬的人,他虽从未见过夏灵均,但却一直在心里尊他为师。燕三白拿出夏灵均的玉佩当敲门砖,可算是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果然,翟英沉吟了一会儿,便递还玉佩,将燕三白请了进去。
  翟英家很是清贫,因为一人独居,所以连个粗使丫鬟都没有。他自己去沏了壶茶过来,听燕三白说话前,开门见山,“我可以听一听你的话,但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燕三白温和一笑,“翟大人不用担心,在下今日来,只是想与翟大人叙叙旧。”
  “叙旧?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
  “翟大人不想知道关于夏大人的事吗?”
  翟英顿了顿,目光略显怀疑,但想到外面关于燕三白无所不知的传闻,又按捺了下来,“你说。”
  燕三白啜了一口茶,缓缓道来,“夏大人的事,想必翟大人也很清楚,他用自己的死激起了长安百姓最后的血性,里应外合,让已经是残军的起义军攻破了城门,打下了这座千年雄城。他死得壮烈,受万人敬仰,就是翟大人你,也视他为楷模。”
  “可是翟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在那场惊世大战里,付出巨大牺牲的又何止是夏大人,何止是红河岭?”燕三白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肃杀,眨眼之间,仿佛便将人带回了那个血腥的年代,“翟大人你要为无辜者申冤,为死难者正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针对的,恰恰也是你口中的无辜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翟英沉下脸来。
  “洛阳王李晏,亦是大周的百姓。”黑色的瞳孔直视着翟英的眼,燕三白正色道:“他的母亲被乱军击杀,洛阳城一战,他更被悬于城墙示众,若不是罗刹救他,他亦是你口中的无辜者。被抛弃,被背叛,日日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可没有人觉得他可怜,只因为他生来便是李刈的儿子,死了也是应该。”
  燕三白的声音仍是轻缓的,然而那其中泛出的浓浓的血腥气,却叫翟英暗自心惊。
  “属于他的战争从未结束,因为即使是所有人都安享太平的现在,他也仍旧处于明枪暗箭之中。因为如翟大人这样的正义之士,都未曾真正替他考虑过一次。当然,李家坐享了江山,付出一定的代价是理所当然的,至少李晏还活着,成功的享受到了荣华富贵,但是……”
  “但是什么?”翟英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你是希望我看在他曾吃了那么多苦的份上,就对红河岭的事避而不见吗?”
  燕三白缓缓的摇摇头,“在下说这些,仅只出于私心,在下是他的朋友,他的悲苦便是在下之悲苦。只是希望翟大人能更平和的去看待他,像看待任何一个大周子民一样去看待他,你并不了解他,又如何去判断他究竟会不会做出有害于大周之事?纵是夏大人,亦不会因为一个未知的可能而抹杀一个人,若那样做了,与那些终日只知趋利避害不论对错之人,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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