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芯计 作者:蝴蝉
Tags: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便宜?”
“对!天大的便宜”
多忧双手托腮看着多泽摇头晃脑的诉说着,自己确是越听越糊涂,果断地打断多泽这个话篓子,凭着刚才听得自身理解反问他
“你是说,你昨晚去山里和客人野合,完事后嫌他给的银子少,就自己先走了?”
多泽点点头
“然后你就踢到一个人?”
“不是踢,是绊。”
多忧一脸惶恐的问“你把人绊倒,他摔得身受重伤?”
“是他身受重伤躺在那里”多泽瞪了他一眼“把我绊倒了”
多忧恍然大悟的“哦”一声,随后听到多泽说他把人给救了,多忧的口型从圆的拉成长的,疑惑又怀疑的“咦?”
多泽一屁股重重的摔到座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鄙视多忧
“咦什么,你看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么?”
多忧听后心中暗暗窃喜,还好他还有点善根,没有完全向银票看齐。
“见到有钱的人不救,那还是人么?!”多泽无暇顾及多忧的铁青面孔,兴奋得一掌拍在桌上感慨道“本来我都走了的,可叹我好死不死的回头瞟一眼,就这一眼,竟让我发现了个宝贝!说来也巧,我见那人身上有一处发着淡光,就去看看,你猜我见到什么了?”
多忧木着脸不回答。
多泽一字一顿道“夜明珠!好家伙,一看就是上品中的上品。”说完仰头大笑一番,笑完后一低头,就看到多忧一幅卖身葬父似的幽怨,匆匆解释道“我没拿他的,还他了,我还帮他涂药包扎呢。”
“没好处的事你会干?”多忧厌恶的扭头不看他“我不信多大爷你会干这种行侠仗义。不求回报。没银子赚得事”
多泽完全无视他的讽刺,摸着自己白嫩的脸玩味自负道“我本打算拿了珠子就走,可转念一想,荒山野岭的被人伤成这样,一定是得罪仇家,在看他的穿着布料也是上呈,说不定是皇族子弟,富豪世家。故平民百姓不会遭此大劫,伤人性命不取钱财者,更不会是歹徒所为,所以。。。”
“所以你放长线钓大鱼”多忧打断他的话“无求回报的关爱他,照顾他,利用他养伤的这段时期展开你“多式慈心柔情计”然后。。”
“然后他就会帮我离开这里”
多忧闻言,回头看着幸福洋溢的多泽,肚子里早已准备好打击他的话,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多忧明白,离开春柳院所需的赎身银两,是永远不可能赚来的。五指微攥,睫毛半遮眼眸,里面的昏暗。多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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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回报,就要付出代价。
这句话在多泽被一位官人花百两破菊花的那晚后,就犹如一只烧红的烙铁深深的印在骨子里,被刺穿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所以,当多忧要求多泽每日支付十两银子的照顾费时,他才能狠下心一口答应,被照顾的不是受伤的“贵人”而是半月前老鸨带回的奶娃,属枝柳的多泽,多忧,俨然成了奶爸。
老鸨承诺的很动听,说是这群小子以后“出师”赚得银票,要与师傅们分三七成,多泽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自己也是这般过来的,想想自己年岁渐大,男性特征愈发明显,身子不再吃香,被人冷落是迟早的事,倒不如赚点外快为以后度日早做打算。
现如今有了从天而降的大“贵人”这般毛头小奶娃,那里能入得了多爷爷的眼。
完全无视多忧拿着奶碗来回奔波的喂奶摸样,多泽领养的秀清尿湿裤子,哭得撕心裂肺他也全然不管,换了一套浅墨长衫,又出门找他的贵人去了。
多泽在前去找雨而的路上,还不忘巩固自己的光辉形象,为了配合“大恩人”这个称号,他先到京中最贵的羽裳楼买几件内衣外衫,又到救济堂抓几两止血软膏,跑到华东街打了两斤烈酒,还不辞辛苦的绕道去买月大娘家的肉饼,走至半路,多泽脑袋里不知又搭错了哪条筋,看到街边有卖木制拨浪鼓的,他竟然也买一个,心里却是欢喜非常,暗想自己晚上要回春柳院,没办法一天都陪着雨而,让他摇摇鼓,打发打发时间也好,这样也显得我天真心细。
多泽主意打定,笑得春风满面,一路握着波浪鼓摇摇晃晃的走向土庙。
雨而此时正瞪着大眼望梁柱,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还伴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肿胀发热,
疼得雨而昨晚是一夜未睡,虽然有迷迷糊糊的小息片刻,但被自己无意中的翻动牵扯了伤处,又是龇牙咧嘴的疼醒,如此反复,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又加上了一层诡异的青灰。
多泽进门看到雨而如此气色,慌忙扔了手中什物,也不顾二人未曾说过话,就抬起雨而下巴看他面色。左看右看,不够,又扯开雨而衣物看他伤势如何,多泽目光在触及到泛红的绷带时,眼眶竟也跟着红了。雨而被扯衣物的时候本是尴尬万分,推开他不是,不推也不是,正考虑如何婉言对说,一抬眼,确瞧见多泽泛红的双眸,顺他视线低头看去,是自己的伤处,雨而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瞬间感慨万千一齐涌上心头,天下竟还有如此善人,竟为了别人的伤势痛自己的心。
多泽此行此景,绝不是装的。
他为钓金山银山,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亏损利益也是心里列的明了,奴才般的欢天喜地来讨好,一进门,就瞧见主子一副驾鹤归仙的气势,怎有不慌的道理?多泽看他暂无大碍,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起身借故去捡地上的什物,自说自笑得打趣
“瞧,我竟慌得连东西也不要了”
这一句也不假。
多大爷我下得血本不低,八十两!可不是拿来玩的!这小子要是死了,亏了这么多银子不说,,,怎能不说!大爷我的老本都拿出来了,多忧那儿的还没算呢!他要是两腿一蹬,撒手而去,我岂不亏大?!若是被人撞见,一纸诉状告到衙门!来个**至死的罪名!他娘的!真正的人财两空,,怎能不哭!
雨而识人,喜欢从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来辨别此人性格善恶,听多泽的话语,嗓音温文有礼,音调轻柔清澈,一听就知此人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加上他救了雨而一命,雨而对他的好感好比芝麻开花节节高,越开越灿烂。
多泽尽管是背对着雨而,可雨而还是笑开了花
“多谢仁兄出手相助,真是有劳”
多泽的思绪正在千飘万远,幻想着自己座在老虎凳上受刑,崔不及防雨而这句,吓得跳站起来,东西又掉到地上,
雨而有点诧异,赶忙问他
“可是吓到仁兄了?”
吓得心都碎啦!他娘的!
“没有没有,怎会如此就被吓到”多式柔情计上演!借着刚才吓哭得眼泪,作一脸担忧半眼含情状“就是担心公子你的伤势”
没等雨而多言,就立刻趁热打铁的捡起什物,轻放在雨而身边。
“这些都是给公子置备的,烈酒拿来擦洗伤口,发炎会脓就不好了,伤药我等下帮你上,公子还是先吃些肉饼吧,饿到肠胃可不是小事,若是外伤不好又添内伤,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小子,爷爷我买这么多东西孝敬你,你要是还敢死!你就等我死了去抢你的冥纸吧!
雨而细看,心头一热,还好强撑面皮是雨而的拿手,不至于流出眼泪,表情起伏不甚大,这让多泽相当诧异,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哭爹喊娘的爬起来拜他这个活神仙。
他竟连眼泪都不流?。对!此人绝不简单!怕是好东西见多了,这类货色根本看不上眼,看来对付他还需下血本!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仁兄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在下姓雨,名而,字流迁。”
“莫要叫我仁兄,叫我多泽即可”
“多兄,若多兄不介意唤我流迁可好”
你想显亲近,我就照收?哼,欲擒故纵
“我还是唤你雨而吧,你正值养伤,取流字之意,岂有“留”不住的道理”
“多兄真是考虑的周到,我竟大意了。”
“多兄,多兄,好像我很凶似的?”
两人相视一笑,竟都说不出话来。
☆、念起
豆子低头打哆嗦,真是祸不单行。
昨晚依老爷的命令,把雨而痛扁一顿后扔到山里,难过得他是肝肠寸断,鼻涕横流,雨而从前在暗仓对豆子的惊鸿一瞥,让他难忘至今,人家对自己有点“情”,自己岂能无“义”,于是豆子起了个大早,摸寻着原路去山里收雨而得尸。
不料“尸”没收成,到地方只看到石地上干枯的血迹,却没见着人,豆子瞪大三角眼。
诈尸?!还是。。是被人救走了?没道理呀,我起的这么早难道还有人比我还早吗?
豆子左思右想不得结果,摸着脑袋迷茫的回府里。
现在,更加迷茫了。
刚从山里回来,就被仆人火急火燎的叫到老爷内房,见了面什么也不问就直接让他跪下,跪了半天也不叫起来,两腿膝盖疼得发酸,也不知道豆子发抖是因为太疼还是被集权阴沉的表情吓的。
他暗自思量,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瞟瞟集权的神色这才扭扭捏捏的问道
“不知爷。。您叫小的来有何事”
“就是想问问你”集权嘴角上扬,冷淡的笑道“怎样?大清早跑去找他,死透了么?”
“那个。。恩。。怎么说呢”豆子偷瞄集权一眼,又咽了咽口水坎坷不安道“我是去了,不过到地方只看到干枯的血迹,没瞧见雨而躺那儿。”
“不在!?”集权“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豆子叫道“你是说他不在那里!”
豆子小鸡啄米般的慌忙点头,
集权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
“你说他不在?怎么可能不在!还是你根本没听我的指示将雨而私自放了?!”
“老爷哎,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您要是不信就问问昨儿一起去的打手,雨而被打得半死不活可都是他们亲自动的手,小的绝对没有骗您!我去到地方的时候,雨而他真的不在那里啦”
“不在。。不在。。。”集权松开衣领,豆子应声落地,人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推出去,他好不容易脱了虎口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留下集权一人呆在屋里,双眼朦胧,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渐深,明月还是当空照,清风还是温柔的吹拂,跟以往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
集权却有些不习惯了。
黑暗的房中,只有他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在耳边荡漾,即便是轻叹一口气也显得异常清晰,集权左右翻身,换尽各种姿势也无法入睡,心里无比厌烦,连带着体温也逐渐升高,一脚踢开薄被,翻身抱住绣枕打算在会一次周公,可被挤压到的胸膛,里面的心脏跳动的声如战鼓“咚咚咚”的直敲耳膜。
集权又翻身过来,把绣枕一并扔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手向两旁摸索,除了床褥和自己还在,其余的早被扔的一干二净。
扔了雨而,踢了被子,甩了枕头。
现如今身边空无一物,独睡难免的时候才知道去找,多么可笑的自作孽不可活,当初雨而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他集大爷把人吃干抹尽,虐待取乐,信心满满的打赌,丢人现眼的全输,输就输了,可他输得不甘心输得不服气。
说什么“今世无好人,帮卿只图报”不过是找台阶下的借口,又摆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无辜样子,高轻云淡的一句“听天由命”就想了事。
还好人家雨仙人福大命大,不但被人救走好吃好喝好伺候,救人者还是一位长相柔美,风度翩翩的俊俏小生,多美好的因祸得福,相比之下,集权集大爷开始走悲惨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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