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芯计 作者:蝴蝉
Tags: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去哪?哼,当然是春柳院”集权停下脚步,回望豆子“依你所言,不管如何都是我说了算,既然不能取他性命,反言之也不能让他好过!”
豆子一听这话,脑袋如遭撞击,更晕了
“您。。您说的他到底是谁啊?”
“是谁不重要”集权轻笑出声“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我!”
让豆子为之郁闷的他,就是多泽多大倌人,他离了客栈并没有马上回院,而是带着一身酸臭毫无目的的走,大脑放空双眼无神,一连撞到路人也不停下道歉,被撞得偏头瞧瞧,见他是位俊俏公子倒不好意思找他麻烦,可见,一副好的皮相不竟讨人喜欢,放在一堆平平之辈当中也相当好人,多忧一眼瞧见他,一句话不说赶到他旁边默默跟着。
多泽转头看看,不予理会自顾自走,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从街西走到街东,又胡乱绕过几座小桥,拐到一处死胡同里无路可走才停下。
多泽背靠墙岩曲腿坐下,多忧站在对面静静看他,天色已经渐黑,多泽的身形在对方眼里开始变得模糊,多忧赶忙挤眼想适应黑暗看清多方,可越这样做越是看不清楚,泪水
充斥眼眶将焦距完全扭曲,多泽轻闻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不该出来找我,这是一错,更不该跟着我,错上加错”
☆、替罪
多泽并不讨厌多忧,反而有些怕他,怕他真的恒心不变死缠烂打,怕他自寻死路还心甘情愿,当事实按照不想成真的预料发展时,多泽深知已无能为力去改变他,只能妥协似的改变自己。
说是改变,也不过在一副走肉里加种性格罢了。
什么见君赔笑媚生情,他装的出来,床间娇笑无声断,他做的出来,在来一个凶神恶煞狠心肠,这种杂碎小戏根本易如反掌。
人生仿若五彩戏台,多泽就是位极好的戏子,什么都演的来什么都做的到,可美中不足的是他忘了自己,忘了本性,真真假假合为一体,到如今他已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构,只认的自己叫多泽是春柳院的小倌,是叉腿挣钱的男娼,为了高贵的银票,为了日后的出府,连最初的反抗心里都被麻木打消全无,只剩下一丝生存念头支撑全部。
多泽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继续而继续,得到的只能是迷惘加迷惘,相互矛盾,自虐循环,承受能力膨胀至极限,而后,多忧倌人就要遭到两面夹击的感觉,他在被发泄这方面确实帮了多泽不少,可惜都是有借无换的付出,就如这次,多忧被多泽的一脸哀愁扰的心神不宁,出府苦苦找寻至下午,见了面连一句感谢之言都未得到,肩部撞击擦伤,回头望去,多泽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昏暗当中,多忧没有跟上去,只是微微低头淡淡叹息。
集权不听豆子的说辞劝阻,决定独身一人前往春柳院,去之前还舒舒服服的泡澡,出浴后又叫侍女拿来所有衣物供自己细心挑选,看了片刻才选定全身装扮。
衣服是浅白色的上好丝绸,绣有十分雅致的竹叶花纹,轻裘缓带,巧妙的烘托出集权高挑秀雅的身材,腰系玉带,手持翠色折扇,整体颜色与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上半盘起,下边则随意披散,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几分疏狂感觉,集权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懒散之意,从头到脚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豆子见他如此打扮,原本提心吊胆的情绪瞬间平息了,一切劝阻之话不在出口反而目带心光的羡慕观赏,先前听集权说要去春柳院,豆子脑中瞬间放映的场景就是:他撇嘴挤眉加瞪眼,挥一挥手带走一票弟兄手持家伙去血拼,侧过转身潇洒回旋踢!把春柳院的朱红大门踹开!
“把本大爷的人给我交出来!敢掖着藏着老子就断了你们的种!”
幻想与现实反差巨大,集权没有面目狰狞反而满面喜悦的坐马车出发了,豆子自告奋勇跟上去。
车厢摇摇晃晃把集权哼的小曲儿颠的扭扭曲曲,豆子在一旁不敢与他同坐,只能弯曲双腿跪在软铺上,斜眼偷瞄集权还算和颜悦色,豆子咽咽口水坎坷问道
“老爷,您穿的这么光鲜。。。”
“什么都别问”
集权先发制人,豆子识相闭嘴。
到了春柳院,两人缓慢步入厅中,立马有识货小柳笑脸迎上。嫩白玉手还没搭到集权肩上就被一脚踹肚后仰飞出,飞天小柳表情痛苦姿势优美,撞到屏风重摔地上,原本喧杂的西周立马俨然而至。
老鸨也是目瞪口呆,这般场景她是从来没见过,若是踢馆也不该来这烟花柳地踢呀?就算踢也不该是集权集头目来呀?老鸨满心狐疑加恐慌,顾不得应和其他客人,直奔集权笑脸相向
“这是吹的那阵风呀,竟把集爷您给吹来啦”说完又回头看看被踹飞的小柳,随即笑道
“这孩子不知好歹,三等货色也敢在您面前显眼,不合心的您尽管踢,我这就帮您挑几个上等货去”
“只挑几个太少”
“集爷您真是年盛力旺,哈哈”老鸨挤挤媚眼,殷勤问他“不知您要“挑”几个”
集权冷眼扫视一圈,随后轻笑出声
“全部”
老鸨闻言当场僵硬,空张这嘴吐不出一个字,多泽回到院中看到这番场景,做出的反应和老鸨如出一辙。
偌大的正厅桌子一扫而光,客人消失无踪,满院的小柳站成齐排一列列挤着,老鸨也垂手侯在一旁,她看到多泽站在门口,赶忙上前把他拽入众柳之中排好。
多泽不明原由心里奇怪万分,还没进门时就感到怪异,夜黑风高正是寻欢的好时候,春柳院竟然大门紧关死寂沉沉,
“到齐了?”
声音轻微低沉,响彻在安静的大厅内却是异常清晰,多泽闻声看去,只一眼就吓的慌忙低头不敢在瞧。
他来做什么?!嫖柳也不可能是这种嫖法!难道。。难道他知道上次死的不是秀清?难道!难道专程来寻我!
“院里的名册在我房里,您等等我现在就去拿”
老鸨答完跑走,随后喘着粗气单手撑腰急忙下来,右手一本泛黄的账簿递与集权,豆子为抢功劳提前接下,趁集权变脸之前他赶忙弯腰解释
“老爷,查看账簿核对之事小的比较在行,这么多名字还是小的来点吧”
豆子说完心里暗暗窃喜,这个理由既合情理又合心意,老爷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可等了一会集权毫无回应。
豆子没意识到小人物天生就是被无视的货色,集大爷理都不理自顾发言
“今天在院中接客的站左边,出府刚回来的站右边,既无客人也没出去的站中间”
话音刚落,几排小柳你推我挤奔向所属方位,短短几秒全部站定,集权起身朝站在中间的小柳走去,一言不发只微微凑近闻味道,十几个都闻完了集权才开口
“回房把你们的名字写下交给他”
得令的小柳四散开来,豆子则皱眉站到楼梯口等着,集权侧身走到左边也是一句话不说照旧闻味道,老鸨看出集权的用意,好心说道
“但凡孩子们在院中接客,都会自动到后房记上的”
集权闻言失笑
“这个也记?”
“当然要记啦,不然我第二天核对的时候没名的都没解药拿”
“不怕他们弄虚作假?”
老鸨灿烂的笑了,一脸得意
“记一次名就得交十五两的分红,我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愿意坐吃山空,那本您要不要也看看?”
集权点点头,老鸨又拖着肥臀奔走。
豆子这边刚收完那波小柳的名字,回到集权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一言半字就又接到任务
“把今日接客的名字一起点了”
豆子接过另一本账簿,随便瞟瞟当即傻眼,春柳院果然名不虚传,当真如春柳般密密麻麻一条又一条。豆子点的口干舌燥,集权坐享茶水悠然自乐,过了片刻,左边一众小柳皆核对正确毫无空缺,集权挥挥手示意他们回房。
此时,留在正厅的只剩下右边少少五人,多泽正在其中,集权拍拍双手微笑说道
“今日出府的就你们五个?来来来,跟我说说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多泽非常怕他,本能的落在后面,等其他四人都回答完毕多泽才缓慢开口
“小的今日也是出府接客了”
集权凑近多泽抽抽鼻翼闻味道,随即皱眉
“汗味冲天,敢问倌人您是接了几个?”
“回爷,是一人,平福客栈的老掌柜”
集权刚想开口又被豆子抢先
“我知道我知道,掌柜的是吧,肥的跟头猪一。。。”
后面的话被集权的凌空狠瞪打回去,随后转眸狐疑看向多泽。
可惜,话还是没说出口就又被开门声打断,多忧满脸震惊站在门口。
集权脱口而出
“去哪儿了?”
多忧神志未归回答爽快
“出去找人”
“找谁?”
“找。。问这作何”
集权没有回答,只黑着一张俊脸仇视对方,多忧被他盯的毛孔大张,鸡皮顿起。厅内温度瞬间下降,在场的每人无不浑身冷颤抖动不停。
老鸨悄然走近那五位小柳,低声告诫
“走!快点回房!”
集权还是听到了,语带双关道
“放心,你我是老主顾,在怎么也不能弄脏了您的地方”
老鸨笑而不语,上楼回房,多泽站在厅内眼见多忧被集权一把拉走。
多泽不知道发生何事,但他知道集权人面兽心。
他不知道他为何带走多忧,但他知道,若是落入那男人的手,死路一定大过活路。
不知道的该知道的统统清楚,可阻拦的动作和话语就是做不出。
☆、忧残
集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与难熬,明明难过的要死,可偏偏又带了点喜悦,心里如烧红的大铁锅,什么油盐酱醋统统倒进去,“噗哧”一声,甜酸苦辣遇热蒸腾熏得集权双眼疼痛,比起以往把雨而打伤丢掉时那种痛心感觉还要更胜一筹,他索性合上眼皮不在自找罪受。
猜疑心很容易在人生气的时候轰然作祟,集权只要看着多忧这张俊俏小白脸,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雨而,雨仙人在集权印象里是绝对的受,可怜的多忧只能被遐想成攻,集大爷回府路上寂寞无聊东想西想,自招自虐。
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人有关系!
两人有关系!
两人关系!
集权双拳紧握猛然睁眼,多忧还一脸无辜的瞪眼看着他,这让集权很是气愤,思前想后到底没能忍住,甩手打了多忧几耳光,多忧以往也遇到过这种主顾,所以挨了打也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反而正视集权含笑说道
“您带我出府,银子要多加十两,若是施暴玩道具的话还要另加两百”
集权闻听此言鄙视之心悠然而生
“我以为你是何许货色,没想到比他还要便宜几倍”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多忧低头拱手道“您要想多给小的几两赏钱也无妨”
“啪!”
又一巴掌拍到多忧白嫩的脸颊,集权还装模作样揉揉手心,嘟起薄唇吹气
“出手打人真是蚀本买卖,你疼我也疼”集权将多忧拉入怀中,伸手抚摸自己留下的杰作“你这条下作小虫受点小伤,无碍,若是弄疼了本大爷的手就不值了,不如您自己来?打肿就给你一千两,打流血两千,若是掉颗白牙就给三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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