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折翼公子 作者:墨若蝉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还记得你的青梅?她都已经死了不是,为活着的人想想不好,王爷既然对你有了特别的心意,想必日后便不会随意对苏公子如何了,王爷也多少会顾忌到苏公子的感受”木里坐在桌旁,面对着苏子陌说得极认真,“更何况,王爷既对苏公子有了那份情,也便不会将苏公子送进宫里……”木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顿,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只一瞬又恢复原色,缓缓道,“也不会放任苏公子自生自灭”
 
  “我不管这些”苏子陌将吃剩的桃核在手心里握了握,顺手搁在桌上,“我只知道,我帮他做完事,他就会放我走”
 
  “与王爷谈下的条件是吗?”木里叹了口气,“倘若进得宫去,出不来了怎么办?”莫测得望了苏子陌一眼,“再倘若国主一见着你便极其厌恶你,但又因你是王爷送去的人,国主不好拂王爷的意,且比王爷更残忍的对你,你又怎么办?”
 
  苏子陌不是不曾想过这一点,如果国主压根就不把当个人看,他此生便真真完了,只是,若让他乖乖的做铎渃的男宠,也万万做不到,伸手捻过木里手间残破的花,握在掌心微微一攒,松手落了数瓣残花,“如它这般,随命吧”
 
  “你大可以假意留在王爷身边,没有情,但也总比让王爷整日惦记着强”木里捻起飘落在他袍上的落花,眸光明灭不清,“苏公子觉得呢”
 
  “假意留下,我现在强迫自己还活在这世上已经很是难得,还要假意留下?”苏子陌自嘲似的一抚额头,抬头看了看上空,“不可能”又一静,“我可比不上木里你,虽是奴才的命,但至少木里你还是自由之身,在这座府内,你的话还是没人敢不听的”
 
  “如今这个位分,还不是需拿命来换,若同府里那些奴才一样,整日只知畏畏缩缩,明哲保身,那便永远只是低下的奴才”木里伸手打了个响指,感叹起来,“嘿,奴才啊,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那木里是几等奴才呢?”苏子陌调笑他,木里哼了一声,“反正不是低等奴才”苏子陌拿起一只桃子递到木里面前,“吃桃”木里将头向一侧一扭,“不吃”却忽然一下愣住,极目远处,垂落下片片枝叶,繁荣的掩盖了半扇院门的丁香下,隐约浮过半片藏青色衣角。
 
  苏子陌顺着木里的目光望去,唯见刺目的阳光下,满院春光逐风摇曳,收回目光,一拍木里的肩膀,疑惑道,“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
 
  “有那么明显?”木里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淡然得摸过一只桃子,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目光不明的微微躲着苏子陌,“你多疑了”
 
第十九章 雨夜
 
  苏子陌多不多疑只木里心里最清楚,木里既不肯说,苏子陌也懒得多问,吃好桃子,懒懒得伸了伸腰,走到东北处拂开那一痕幽帘,伸手去抱琴案上的漱秋。
 
  木里仍坐在梨木桌旁,随着苏子陌的身影转了转身子,目光在那痕晃动起一片清凉青光的珠帘上微微定了定,透过帘隙看着那把古润的七弦琴。
 
  苏子陌拂开珠帘,但见木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处,手在珠帘上微一顿,笑着向木里走来,“你倒是怎么了?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你了”将漱秋置在桌上,擎着茶杯喝了口茶。
 
  木里回神哦了一声,他一直好奇,好奇苏子陌到底知不知道裴清明给他留下的到底是什么,铎渃一直暗中调查,虽当日从慧穆山传出来的据说是裴清明千方百计搜集的铎渃罪证,但留给苏子陌的真的也是铎渃的罪证?木里叹了口气,“苏公子,你知不知道裴将军给你留的东西是什么吗?”
 
  握着茶杯喝茶的苏子陌动作一住,走到房门前微仰着头望了望天,轻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又一笑,“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默默一叹,“我都已经忘了”
 
  木里倒小瞧了苏子陌的忘性,那样一个执着为他付出的男子,苏子陌居然已经决定忘记了,恐怕裴清明即使下到九泉,也难甘心,木里忽然有些愤然,握了握拳头道,“忘?你忘得了?我真是搞不懂你,既然有人疼,干什么非要拒绝他们”
 
  “木里,你脑子今天没问题吧”苏子陌回头挑眉瞪了木里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因为他们对我好,我就必须委身他人,我怎么听说,王爷也时常要求木里侍寝呢,况且王爷待木里很是不同,木里怎么不肯去接受?不肯去顺从?”
 
  木里鄂了鄂,立即反驳回去,“真好笑,王爷的确时常威胁我,也不过同我说笑而已,他不会对我下手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王爷也的确对我不同,那也是因为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我娘亲对他有哺乳之情,况且,我已有今夕,才不会有那种嗜好”
 
  “你有今夕,你没有那种嗜好?”苏子陌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凄凉,“我有菀熙,我也没有那种嗜好,结果又怎么样了,还不是落了个任人宰割的下场”冷哼一声,又嘲讽似的一勾唇角,“他倒是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真理贯彻的很彻底”
 
  木里听着苏子陌悲伤的嗓音,心里有些触动,他觉得自己也许把事想的太简单了,毕竟这些事不曾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他又如何真正懂得苏子陌的心思,不由让步,“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对对对,王爷就是不爱吃窝边草,你怎么办吧”起身顺了顺袖口,“行了,我该走了,好好练你的琴吧”
 
  “去看今夕?”苏子陌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木里不屑得嘁了一声,“你以为呢”走到门口时,又忽然一滞,回头对苏子陌欲言又止了半日,却只勉强的丢下一句“哦,没什么”抽身而去。
 
  苏子陌立在房门上,看着木里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揽月轩院门外,心里存了些许疑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木里似乎隐瞒了什么。
 
  西窗下的芍药枝叶青翠在风中轻摇,东窗下的几株篱障开得花又盛了几分,引来数只蝴蝶逐香翩迁。
 
  倘若木里不提裴清明,苏子陌几乎要忘记,自己生命里曾经有那样一个男人为他真心付出过,只是世事难料,裴清明死了,就连一直扬言要护他周全的萧问邻也自从离开跋木村起,一去无音信。
 
  前厅长几案上置下的香炉散了满满一室冷香,铎渃歪坐在太师椅上,左手肘支着扶手,撑着额头,半阖着眼睛似是要睡了过去,一旁侍奉的丫鬟禀着气息,不敢有丝毫懈怠。
 
  木里看完今夕从前厅经过,在厅外一停,笑着走了进来,“我就知道王爷一定会在这里等我”铎渃睁开眼睛,收起手臂,静静得一望木里,“去看今夕了?”
 
  “是,王爷怎么又忽然让她给那些下人浆洗衣物”木里眸光阴晴不定,“我又做错了什么?”几乎每次都如此,倘若木里做错了事,铎渃从不惩罚打骂半句木里,但作为木里心头肉的今夕却要倒霉了,倘若木里不曾犯过错,派给今夕的活也只是些轻松简易的活,但倘若木里犯了错,就是今夕倒霉的时候了,木里奇的是,自己今天又怎么惹着铎渃了,竟然让今夕去洗下人的衣服。
 
  “木里你先坐下”铎渃摆手撤下厅内侍奉的丫鬟,正了正身子,伸手擎起左手茶几上的雪色茶杯,把着茶盖压了压浮起的茶叶,从茶杯处抬眼一瞟木里,“你猜你做错了什么?”垂眼慢饮一口茶,搁了茶杯看着木里,“木里,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王爷对我很好”木里迷惑不已,坐在左下手的椅内一头雾水的看着铎渃,脸色微微带着半分哀色,铎渃扯着唇角冷笑,话音虽平静无常,却携了份冷厉,“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木里,你还知道我对你不错,难得的很”清淡的掠了木里一眼,“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倘若你一日想不出,我就让今夕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衣服全洗了,直到你想出来为止,如果你不心疼的话”
 
  木里顿时不安起来,铎渃这次真的生气了,要命的是,木里不知自己到底哪里触了铎渃的禁忌,铎渃看着木里不安的面容,走到木里身旁,一手压着木里的肩膀,极近的看着木里的脸,仅一拳之隔的距离,木里将铎渃眼里的嘲笑看得清清楚楚,“木里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伸手钎起木里的下巴,眼中嘲讽更盛,“你若不灵光,今夕可要倒霉了呢”
 
  木里静了静,轻轻笑了起来,直直看着铎渃毫无波澜的眼睛,“容我想一想”铎渃松开手,直起身,理了理袖口,“随你,我不急”铎渃步履缓慢向厅外走去,负手微仰着头,叹息似的提醒木里,“别想太久,今夕等不了”
 
  木里想自己果然倒霉,居然让铎渃给察觉了什么,但一向细心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铎渃起了疑?木里仍坐在椅内,手撑着下巴,细细思索连日来,自己做过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奉着铎渃的命令到揽月轩查苏子陌的任务外,便是日日在王府后院陪今夕说话,得空时便是去厨房那处,逗逗养在柴房的那只白狸猫。木里闭了闭眼睛,却想不出还有哪一处他做的欠了思考,看铎渃的神情,应是今日所做的事让他察觉了什么,可今日,他只去过揽月轩,再就是今夕那里。
 
  问题出在揽月轩。木里沉沉的捏着下巴,目光顿时变得深邃莫测,眸中忽得一亮,脸色顿时白了几分。铎渃今日曾去过揽月轩听墙角,即是如此,他与苏子陌所说的话应是多多少少进了他耳里,可木里恰恰想起自己同苏子陌说话时,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木里大悟的伸手一拍额头,他千不该万不该同苏子陌说起他与铎渃所谈的条件,铎渃不曾与木里提起过,苏子陌也不曾对木里讲过,作为奴才的木里是如何得知的?若不曾偷听过他二人的对话,木里又如何知晓得如此详细?更要命的是,木里在外听墙角,武功不错,耳力也相当不错的铎渃居然没有察觉,这又说明了什么?木里脸色顿时又变得难堪了几分,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六月的天善变如坏脾气的婴孩,刚刚还清透如玉的天空,瞬息之间阴云密布,黑压压的浓云自天际滚滚而来,电闪之间,隆隆雷声如军鼓大作,刹时,便是大雨倾盆而落。
 
  苏子陌右手端着灯台,左手虚虚护着半顷烛光,立在黄梨木桌旁,静静透过虚掩的门望着雨幕里被肆虐的花草树木。
 
  揽月轩这一院青翠,再平日看似生机无限,只是当狂风来袭也只能独身承受,受得过便是雨过天晴,受不过,便是枝折身亡,而他苏子陌,便命贱如草,甚至比草还不如,同是禁锢之身,同是蝼蚁之命,苏子陌忽然觉得这揽月轩他似乎来得对了。
 
  苏子陌轻叹一声,尽管心有不甘,也只能如此苟活,倘若他也轻视了自己,岂不是让旁人小瞧了去。
 
  将烛台放在桌上,拂开东北处那痕珠帘,望着琴案静置的漱秋,苏子陌忽然有了弹琴的兴致。
 
  苏子陌坐在琴案前,覆在琴面上的手微微一静,纤指翻飞间,琴声激荡周遭。门外雷声大作,电闪间,风携着缥缈雨丝拂门而入,吹动着珠帘晃起一片清凉青光,轻掀起苏子陌月白袍摆翻飞落下。
 
  心思低沉,犹如这夜雨天气,禁不住勾惹出许多伤心往事。苏子陌蓦然忆起了为他殉情的聂菀熙,因为他一时倔强而丧了性命的流光。
上一篇:攻芯计 作者:蝴蝉
下一篇:听弦宫+番外 作者:飞公子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