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吩咐下去,暗卫们就各司其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忙碌。顾非文望了一眼亭午的柔和阳光,幽幽叹气,就进门去了。
房里的越江,正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子发呆,听到动静,才慢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恢复状态。
顾非文坐到他身边,抱着他肩膀问道,”你在烦恼什么?刚才那村长还没说什么呢,我都不介意,你在介怀什么呢?”
”不是。”越江淡淡地应了一句,紧接着又叹一口气,闭紧了嘴巴。
“那你到底是在烦恼什么?不能告诉我?”
顾非文希冀地看着他,却没有等到关注或者回答,似乎是被若讲置若罔闻了。他坐直了身体,感觉到失望,感觉到不安。
越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别扭的?
算起来,其实就是在前堡主和夫人过世的时候吧?之前他们在青虎山庄过了三年,很自由很畅快的三年,他看到和以往不一样的越江,他不注重身份地位,只要他认定你值得交往,就绝对是真心当你是知己。就好像秦继,别人对于这个黑嘴唇整天穿黑袍的怪人都是厌恶居多,偏偏越江就是喜欢和他闹,别人也只当是大师兄肚量大,谁猜到其实二人是臭味相投。
本来是很开心,就是那一夜,听到了噩耗,整个世界都变了。
神秘的玉佩,如同鬼魅般的黑衣人,另有目的的新娘,隐秘的埋伏,别有用心且不明身份的师弟,还有那场恐怖的爆炸。
不过是三四年,那个让人趋之若鹜、敬畏无比的半月堡消失了,越氏仅剩他和大女儿两人,其他的心腹亲属被迫隐姓埋名。
一切都改变了,承受最多的人,就是越江。顺着前堡主安排好的后着,遣散了半月堡,毁了他们越氏的骄傲。
大概,他是觉得,一切都毁在他手里了。
想到这点,顾非文不由得有点生气。别说自己肚子里面这个小肉团,那个现今十分安全的女娃可是越江亲儿,他已经是一个父亲的人了,竟然还在闹这些小儿脾气!
责任是重,但也不是毫无办法的不是?
顾非文握紧了拳头,走到越江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没等越江提问,他就抬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越江的头偏向了一边,左面的一个掌印十分明显,但也敌不过更加脸上那些不可置信、茫然不解的神色。
手掌热辣辣的,顾非文相信越江的脸定是更痛,顿时有些心疼了,但他还是摆正了脸色,严厉地说道:“越江,要是你还是这幅样子,你就走吧,那个明月玉佩的宝藏,我会帮你捣毁!改天我再给你找一个龟壳,让你躲在里面一辈子算了!”
越江缓缓转头,目光阴厉地看着他。顾非文从没看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又握紧双拳,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再后退,语气还在倔强:“你要打就打吧!”
听到这么一句,看到了故意装强的表情,越江反而是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褪去了恐怖的表情,露出浅浅一笑。
只是很快就收敛了,故意装着凶恶的语气喊道:“给我过来!”
顾非文不敢睁眼,踌躇地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还没走近,就被一个强硬的拉力拉去,再睁眼,看到的就是地板。
“敢打我!”越江按住他的背,一脚夹住他的腿,把他压在腿上,拉开他的长衫,大掌狠狠落在那浑圆的两团股丘上,拍了几巴才停手。
“以后还敢打?”
顾非文回头看他,干脆一起闹起了脾气,“怎么不敢!”
越江皱了眉,心说好啊,还敢对我犟了!边想着,手也不停,直接扒开了裤子,看到了日夜肖想的白肉,上面还沾着诱人的红晕,顿时干了喉咙,
心思一转,敢对相公犟,是时候振夫纲,不然都被踩在头上了!
臀肉缝隙隐约看到迷人的双花,越江直接伸了两根干燥的手指,故意着重按捏。顾非文立刻一个机灵,诧异地看着越江,“你!”
“我什么!”越江故意黑着脸色,手指慢悠悠地按揉,顾非文轻易就被弄得燥火上涨,偏偏越江的钳制挣脱不开,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剁。
感觉到有东西进入,顾非文挣扎着避开了,语气却是带着难忍的轻吟,“别...”
里面的温热和湿润让越江舍不得离开,但他知道这个姿势非文不舒服,把他弄到自己腿上坐好,手从后方再次入侵,故意厉声道:“还敢打我?”
顾非文的眼角已经带上了湿气,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张着嘴却不说一字。
越江亲他的嘴,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便更加深入......
像是发泄一般的情事结束,已经是入夜,房间没有点灯,只有浅浅的月光落下一层银色。
床上的二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顾非文趴在越江身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两人的体温在棉被下交融着,四腿交缠,情事后的缱绻之意仍萦绕不散。
酸软的腰部有人细心按摩,带走了一丝疲累,顾非文睡意全无,睁着明亮的眼睛。
“其实...”越江慢慢地开口,声量不大,感觉像是二人在说秘密的体己话。
顾非文感觉着发自越江喉咙的轻震,淡淡地应了一声,让越江继续。
“我确实是...”似乎要说的事情是十分艰难出口,越江吞了几下口水,才继续道,“你说的不说,我确实该买个大龟壳,缩进去过一辈子。”
“可能是太过习惯了富饶和安逸,事事顺心的生活,我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承受那么大的责任,像山一般的,重重压在肩上,我不能倒,也没有人能帮,唯有自己强硬着站起来。”
“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安逸生活是父亲这么辛苦得来的,原来自己的放纵真的是父亲和娘亲的溺爱,其实我早就该为父亲担下一些事务了,却总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贪婪地享受着他们给的宠溺。”
“当顾叔给我说父亲准备的计划之后,才开始懂得,原来父亲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他知道我不向往堡中的生活,不在乎堡主的荣誉,还干脆为我留了后路。最后,我也很自私地接受了,解散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我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步一步按照父亲娘亲的意思。那时你默认顾叔阻碍我们,我也发现自己竟然是毫无能力保护你,就还有中午的时候,原本还是欢颜笑语,一下子就成了晴转阴。我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明明是陌生人,却轻易露出那般深沉厌恶,那么明显...”
”非文,我不想让你收到委屈,不想让你遭人白眼,但是我却连保护你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你知道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有自信,我甚至是自大,但是想要守护你的时候却消失了,我怕自己做不到。”
越江说了很长的话,顾非文从没听过越江说这些,他就安静地,等他说完。感觉他的不安他的疲惫。
等到越江把话说完,月光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斜斜地穿过窗子照进屋子。
顾非文曲臂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摩挲着,“你这叫关心则乱,你当然有能力保护我,你当然有能力为堡主和夫人报仇,你明明都知道。你总是担心他们伤害你珍惜的人,但别忘了,你是越江,越江可不是那些胆小如鼠、总是畏畏缩缩的人!”
“你已经是一个父亲了,明夕还等着她的父亲回去,还有我们的...”顾非文温柔地摸着肚子,“你既然完成了堡主和夫人的意愿,那么现在就该实行越江的意愿了。若是你还要当缩头乌龟,我肯定再给你一巴掌!”
最后,顾非文还不忘再威胁一句,“你要还像今日这样不声不响,多愁善感,我就走了,顺便把你女儿也抱走了,只让他们喊我爹。”
越江露出浅笑,哀愁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活跃,“明夕自然得喊你爹,她也是我们的孩子。”
“我当然知道。”顾非文并不否认,当初明夕出世时他就喜欢,软软白白的像个包子,十分可爱,既然她少了母亲,那就多一个爹吧。
“非文...”越江笑着把他抱紧,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出那情深的三字。
顾非文听了,愣了一下,然后就泛起了泪花,只是不让越江看见,让那水珠偷偷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又闹别扭了...其实我就是想说,他压力挺大...
不一定要是那种很强大,只对受受一个人温柔亲昵,他也有软弱的一面,需要受受鼓励的呀~~
我的压力也好大啊,写不出来了...还有一些存稿,可能再开一个坑,看看写着写着会不会找回信心和灵感.../(ㄒoㄒ)/~~
☆、第 38 章
一道昏暗的通道,像是通往地狱的阡陌,墙上平整地钉着一排铁环,往暗处伸展去。
明明四处封闭,但那昏黄的蜡烛火光却莫名地晃动着,闪出了三个飘渺的人影。但仔细一看,那些确实是人,一身似乎融入了黑暗的黑衣,脸和头发也被挡住了,只露出一双狠厉的双眼。
他们沉默着,连呼吸声也听不到,像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麻木地往通道深处走去,动作整齐平缓。
咔嗒!
一声开启铁门的声音传来,在通道中显得特别突兀,最后“嘣”地一声,铁门又关上了。
进来的,是一高一矮两人,高的是男人,身材高大,一身考究白衣,脸上还带着白色的面具,挡住了全脸,只露出双眼和呼吸用的缺口。矮的那个是一位女子,穿着水色披风,脸上带着同色的面纱,那双美艳的眉目幽幽地看着身前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两人通过通道,似乎十分熟悉,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那里有另一道铁门,铁门背后是往下的石阶。
男人开了铁门,顺下石阶往下走去,直到阶梯终止。
石阶终止的地方,是一处地室,那里只有两人,一个和方才那人黑衣人一样,木讷地站着,另外一个则是双手双脚都被拷在了墙上的铁环上,他全身赤/裸,枯瘦的身上的穴位上插着成人手指粗的钢针,还有许多皮绽肉裂的伤痕。
头颅低着,那头凌乱的头发被人胡乱割断,原来他的头顶到后脖,竟然也插了一排钢针,看着十分惊悚。
白衣男人满意地看着他,能看到他的双眼露出了一些笑意,但随即便消逝了,因为他的目的并没有达成。
他对黑衣人摆手,黑衣人立刻端起身边的一桶浓烈的盐水,往被拷着的男人泼去。
那男人发出极端痛苦的闷哼声,盐水在伤口造成强烈的痛苦,像是万针刺心,他的手脚激烈地挣扎着,但始终无法挣开铁拷的钳制。
他抬头看到白衣男人,血红的双目怒视,显得面目狰狞恐怖,他张着血沫四溅的嘴巴,却却说不出半个字,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舌头竟然被割断了!
白衣男人厌恶地看到自己的白袍沾上了男人的血污,对于男人对自己愤怒,却感到是风轻云淡,他淡淡地开口:“还有一日你就能摆脱现在的痛苦了,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痛快。”
铁拷和锁链发出响声,那凄凉的男人使劲挣扎着,像是要往白衣男人那边扑过去一样,只是身体的内力被锁,连日的折磨也把他坚强的意志消磨,他现在只想求得一死,或许下到地狱,也比现在的境况要好上千倍万倍。
“你不该背叛我,敖孟。”白衣男人轻轻摇头,“把你那低贱的狗命留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明日而已,等你把毕生功力都传到我身上,就是你下地狱的时候了。”
白衣男人忽然抬头环顾这昏暗的地室,啧啧嘴,“可惜你最后看到的唯有这幅场景。”
说罢,白衣男人就转身离开了,那个矮小的女子紧随。
留下那个早已绝望的男人,怔怔地看着这个带给他一切噩梦的地室。想他当年风光无比,拥有独步武功但却不知珍惜,以杀人为乐,后被越盛擒获到了地牢也不知悔改,如今终于落到了这幅田地了,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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