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番外 作者: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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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秦宫主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一样。
他想要先出手制约陆唐,但却被越江先一步行动,就见他抬刀一挥,弯月一般的刀气就像是另一把巨大的弯刀,直直对着陆唐划去。
刀气还蔓延到秦继这边,秦继险险避开,差点就被划破了衣服,忍不住咒骂一句,“喂,越江,连我也打!?”
“多管闲事。”越江意识到他的意图,但陆唐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让秦继抢先。他身形一闪,衣角纷飞,再次攻向陆唐。
“师兄像是和往日不一样了啊。”陆唐轻松拆招,那刀气打在身上也像是无事一样,这是轻撩起褶皱。
“师兄向来不会用致命的招数待人,看来能逼师兄出狠招,也算是师弟的荣幸啊!”话落,陆唐纵身一跃,赤手空拳攻过去。
别小看这简单的一招,那掌心萦绕着丝缕般的阴深黑气,即便是不碰到人的身上,也可以用内力把黑气推进人体,可谓是极其阴毒。
不过前提是那人有足够的内力控制黑气再推入人体,以前的陆唐不行,但现在这个拥有了更精粹内力的陆唐,可谓是运用自如。
秦继愤恨地跺脚,这明明是他专用的招数,那黑气其实就是毒啊!
他正想大喊一声“小心”,那边的越江已经避开了毒招,但如秦继预见的,陆唐见打不到越江身上,立刻推动内力,那黑气快速离开他的掌心,往越江胸口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去。
不过也幸好越江对秦继认识足够,知道这招数的厉害。左右闪避不开,越江伸出一掌,推进了内力把黑气阻挡在掌前,只是陆唐的攻势太过凶猛,两股内力猛地对碰形成一股反弹的冲力,两人实在躲避不及,都被冲力冲撞,连连后退几步,站稳脚步才稳定了身子。
秦继吁口气,这可真危险。
“哈哈哈!”
陆唐看着狼狈的越江,啧啧,得了什么宝贝,也不过是如此而已,连这样的招数也是勉强应对。
看来今日,风光无比的越江,也是要死在我手上了!
寒冽的冷风把陆唐的头发吹散了,白衣被吹得鼓起,他疯狂地大笑,乱发狂舞,看着就像个疯子一样。
那头黑色的长发,竟然在肉眼所见的速度,渐渐变得乌灰,再后竟然变成一头灰白的、毫无生机的长发,像是枯枝烂叶挂在树上,一副随时要凋落的模样。
“果然是...疯了吗?”秦继忽然感到有些畏惧,对付一个正常人他不怕,但对付一个良知湮灭,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疯子,还真的是...
“怎么还有炸药?”越四抱怨道,“这个陆唐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拿到那么多火药,莫非他是皇城中管兵库的?”
“别抱怨了。”越三把一个几斤重的纸包小心堆在一边,对聒噪的越四道,“快些清理完。”
越四却忽然停下了动作,看着那堆小山一般的纸包,说道,“这堆该怎么处理啊?这么堆在一起的话,若是来一点火星,咱俩就完蛋了啊。”
越三也直起身子,同样被问题困住了。
“怎么停手了?”越二拿着剑走来,剑尖还滴着血滴。
“二哥,这些炸药要如何处理?”越四上前问道,越二表情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啊,这么堆着也不安全。
越二暗暗叹气,越一在就好了。
“潜伏的黑衣人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守着,兵器不要相碰。”越二说完,就小心把剑放在一边,探头出去看主子的战况。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还在交缠着,快到几乎看不清所有动作,时不时有光影闪出,还有内力相撞时出的闷声。
“这个叫陆唐的像是不要命了啊?”越四惊讶道,主子这个对手可真难缠,别看他的动作狠厉,一不小心就容易造成反噬,可谓是以命搏命。
越二瞄他一眼,其实主子也是一样。
三人专心致志看着比赛,并没有留意到,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受伤甚重的黑衣人,正挣扎着起身......
交缠的身影分开,再次恢复对立之势。
灰发张扬乱舞的陆唐丝毫不见疲态,嘴角依旧勾起,带着自大带着讥讽,泛着寒意的眼珠子紧盯着对峙的人。
握刀的手略微颤抖,气息混乱,身体里面像是有一团气要破开血肉出来一样,重重地压在胸口。
这几十个回合竟然就让他如此虚弱无能,越江只能解释为是自己没有和秘笈的内力彻底融合,才会造成这么混乱的脉息。
但是陆唐,也太过奇怪了。即便是他拥有了敖孟的精纯内力,但也不可能变得那么强。而且他与敖孟对决过,他的内力为阳,并不适合用于那些阴险的招数,偏偏他却使出来了,而且还带着惊人的威力。
除了敖孟的内力,陆唐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越江急急呼吸几下,敛起千头万绪,集中注意力应付眼前的人。
在一旁看到越江脸色不对劲的秦继可谓是心急如焚,偏偏越江又不让自己插手,每次自己想要动手,越江都会分心警告,差点就中了陆唐的恶招,他就不敢再插手。
“怎么了师兄?”陆唐嗤笑一声,“需要休息的时间吗?师弟我是绝对体贴师兄的。”
“废话少说!”越江提气举刀攻向陆唐,却忽然感到那股抑郁之气在身体胡乱冲撞,把他平稳有序的脉息冲撞得混乱,他猝不及防脚步不稳,把刀刃插入地上,勉强稳住身子。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越江觉得反闷,一张口竟然吐出了一口浓血。秦继赶紧冲过去扶住他的身体,心急如焚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越江一把把他推开,吐出一口血沫,便再次起身,举刀对着陆唐冲过去。
如此虚弱的越江简直就是以卵击石,陆唐轻易就化解了他笨拙的招数,像是逗弄小孩一样连续轻打越江的穴道。
越江被他泄了真气,体内那股恶劣的气团更是压抑不住,他咬着牙,干脆把刀弃到一边,赤手死死抓住陆唐的肩膀,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这是困兽在最后的争斗吗?”陆唐轻松地勾唇一笑,毫不介意越江的指头已经陷入了他的血肉,“真是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容易就打败了你,越江...”
“你的一切,比虚幻的梦境还容易摧毁,你所拥有的,也不过父母的泽荫,天资过人却自负无比,倚仗着的全是别人对你父母的尊敬。”
陆唐轻轻摇头,嘴上的笑容变得阴鸷,那厉鬼一般的笑声透过精细的面具变得闷闷的,却更加渗人,如同地狱传来的一样。
“住嘴!你住嘴!”越江目瞪欲裂,手上的力度加深,只是他没有发现,陆唐并没有流血,他的指头已经戳破他的皮肤,却看不到一点血流出来...
“是啊,住嘴。你只有这样才能骗过自己,自欺欺人一定过得很自在吧?”陆唐的语调变得沉闷,“你敢说你拥有的有哪一点是你自己挣来的吗?”
没错,像是越江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一步一步达到目的的辛苦,忍辱负重的耻辱。
“越江!”
眼看着越江神色竟然变得灰暗,秦继不敢犹豫,立刻纵身攻击,他的掌心带毒,就像陆唐之前那招一样,只是他的毒是若思娘亲媚娘亲手配的毒,世上独一无二。
毒掌正中陆唐后背,但陆唐似乎不为所动,身体也只是轻轻一震,并没有其他反应。
秦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那毒明明已经进入他的身体,不可能是毫无反应的!
“呵呵,不明白?”陆唐转头看了秦继一眼,“因为我的身体,比你的毒更毒!”
话落,秦继就听到越江忽然惨叫起来,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越江深入陆唐肩上皮肉的手指竟然开始发黑,并且正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手掌。
老天,难道这个陆唐真的浑身是毒?
没时间探讨答案,秦继拉着越江的手把他扯开,但是越江的手就像是粘在陆唐身上一样,任秦继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眼看越江两个手掌都要被吞噬了,秦继下了一个悲痛的决定,只是没等他下手,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声浪震痛了耳朵。
越二三人此时十分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竟然就这么忽略了敌人,直到敌人出现在面前才发现。
“你冷静点!”越四看着那闪烁的火光就觉得心惊胆战,他放缓声调劝道:“千万别松手啊,你想想,要是爆炸了,你是绝对逃不开的!陆唐可不是什么好主子啊,千万别为了他丢掉性命。”
三人面前,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正拿着一个火折子,目光混散地站在那堆炸药面前,听到越四的话,似乎在发愣。
越四和另外二人对视一眼,几个兄弟相互之间有默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这位兄弟,我叫越四,今年十八,不知道兄弟您今年多大了,看着挺年轻的啊。”越四继续扯话,但是这次黑衣人并不领情,慢缓的动作着,手上的火折子又离炸药堆近了些。
他这么一动,手上的火折子飘出一点火星,越二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那火星不大,没落在炸药上就熄灭了。
“喂喂!”越四猛地大叫一声,那黑衣人又停滞了动作,懵懂地看着越四,眼眸似乎聚集了一点光,竟然开始对着越四露出诡异的笑容。
三儿!越四习惯性地看向越三,他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黑衣人的笑容已经有些扭曲,那怪笑的嘴越咧越大,最后嘴角竟然真的裂开了,恐怖的伤口流出了黑色的散发着浓臭的血液。
越二三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身经百战的他们竟然同时感觉一股渗人的阴寒,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个黑衣人像是一点都不觉得痛,嘴巴的伤口越来越大,直到裂到耳边才停止。他的眼睛又恢复无神状态,环视了三人,最后手一松......
“快走!!”
“又爆炸了?”顾非文扶着墙勉强站起,这次的爆炸比之前的还有猛烈,天地像是被巨人剧烈摇晃一样,就连大地都裂开了裂缝,看着十分心惊。
非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恐惧和这凶猛的震动一样直戳他的心,他一个箭步跑出了房子,放眼望去,预感证实了。
远处,狼狈嶙峋的龙脊山又被炸去了一个山头,更恐怖的是,这次的爆炸,连山腰上的积雪也被牵连了,正浩浩荡荡地翻滚着,一路往下。
“糟糕,是雪崩!”齐凯瞪着那如浪潮般汹涌的积雪,脸色刷白。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一次大爆炸,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引起雪崩。
厚重的积雪速度十分快,夹带着烧焦的石头顺着山势呼啸下山,像是要一次扫荡完毕的磅礴气势落在地上,把一个不小的山头都覆灭了。
一阵绝望的阴霾笼罩着众人,不知道山的另一边,他们是否平安...
“越,越江...”顾非文感到无比绝望,他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要去看他!
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匹黑色骏马应声而至,非文一跃上马,正出发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不是别人,正是若思。
没多考虑,顾非文就把若思拉上了马,齐凯和越一都没来得及阻止,那骏马就扬长而去,只留一个匆忙奔离的身影。
“老爷子,属下也要去,保重!”话落,越一就迈步往栓马的地方走去。
“等等!”齐凯追上他的脚步,“老头子和你一起去。”
大地像是被重新覆盖上了一层素银,泛着柔和的日光,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毫无生息,静谧得像是一处美轮美奂的无人仙境,纯洁皎皎。
唐淇脚步踉跄地走进被大雪覆盖的土地,语气绝望颤抖,“哥,哥哥...”
“哥哥...”
“哥哥!”
悲怆的声音在空幽幽山谷回荡,又像是飘得很远。犹如风中飘絮,不知道何处才是归属,何处才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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