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吹雪买礼物吗,叫我作什么。”虽说很高兴看到楼随流找过来,但花满溪心头还是有些不悦,站在原地嘟着嘴,“反正你又不送我东西……”
“送你东西?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不自己买?”楼随流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你送嘛。”花满溪嘟囔着。
“为什么?”楼随流很茫然地看着他,不能理解。
“……”
“……”
花满溪满头黑线。敢情你真的不明白啊,那我之前干嘛和你较真。
“走了。”楼随流张开双臂示意他过去,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又恢复半眯半闭状态,好像又要陷入睡眠。
但在花满溪进入怀抱时,却蓦地勾起一抹淡笑。清丽绝伦的顿时风情万种,看得“书生”先是一愣,继而猛眨眼睛。
可是笑容一转即逝,再看时,又是原先的死鱼脸,搞得“书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们要走了吗?可这些饭菜……”“书生”不由出声。
一锭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到桌上,连饭菜都不由被震了起来。
这锭银子至少有十两,支付这一桌饭菜绰绰有余,更何况花满溪连尝都没尝一下,这么多银子花得有些浪费。
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放心,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此后更是彻底的陌生人,我是不会让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当冤大头的。”
说完,就抱住楼随流的脖子,嘟囔着:“随流,我肚子饿了,你得找东西给我吃。”
楼随流的眼角顿时就弯了起来。他温柔地看着撒娇的少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接着伸手环过花满溪纤瘦的腰,左手撑着窗檐,竟然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然而就在楼随流即将消失在视线的一瞬间,他似乎若有所察,忽然猛地抬头看了眼“书生”背后的阴影,清冷锐利的眸子闪过一股浓烈煞气。
“书生”顿时浑身一僵,额上一下子就渗出冷汗。
楼随流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就抱着花满溪消失在视线。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从“书生”背后的阴影里忽然走出一抹全黑的身影,面目全部隐藏在阴影里,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个幽灵。
“主上,刚才风老板的手下来信,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改于五日后再聚。”
“书生”模样的人没有回答,依旧保持僵硬的姿势呆呆望着窗外。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得到回复的黑衣人不由再次出声:“……主上?”
“书生”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心把玩并不喝下,盯着杯盏若有所思,眸中异光闪动。
偏僻的角落一片沉默,“书生”凝视着手中的杯盏,过了很久,忽然说:“你怎么看后来那个人?”
“主上是指哪方面?”
“换个问题好了,如果你和他对上的话,谁胜谁输?”
“……不知道。在下看不出他武功的深浅,他练的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功法,吐息若风让人难以捉摸……就目前而言,在下没把握能打赢他。”
“那平手呢?”“书生”貌似随口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下头去。
“书生”却因他的沉默而瞪大了双眼,温文尔雅的笑容倏地有些阴沉。
“这可真是有趣。”他冷哼一声,茶盏忽的被捏碎,破裂声中,美眸浮起阴霾之气。
松开手,破碎的瓷片啪啦啪啦掉落地板。
他垂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江湖就像这地板,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被突起的碎片弄伤脚。”抬头踩碎瓷片,“书生”脸色深沉,“所以我们必须将这些会弄伤自己的东西清除掉。”
“速速查清此人的背景。如能招揽那最好不过,如不能,”顿了顿,吐出一个阴冷煞气的字,“杀。”
“那他身边的那个少年……还有风老板的事.……”
“少年有趣,风老板也很有趣,但都比不上我教的强大更有趣,你可明白?”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黑衣人低下头,后退消失在阴影里。
“这可真是有趣的收获。”“书生”眯起眼睛抚摸了一下窗檐,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油纸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雨依旧在下,走出门口时,“书生”啪地一声撑开油纸伞,又换上一副平凡书生的表情,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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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的二人,正站在毛毛雨下上演另一出戏。
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伞……以及撑伞的人,楼随流脸色阴沉,额头青筋跳得格外销魂 。
在雨中笑得阳光灿烂的花满溪说:“下雨真好,随流,你不开心吗?”
楼随流阴恻恻地盯着眼前飘来飘去的伞……以及直接被忽视掉的撑伞人。
“我们两个一起淋雨,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花满溪笑眯眯地转过头,然后黑影一闪,身边的人骤然不见了。
之后耳边传来一个大妈困惑的声音:“咦,真奇怪了,我刚刚明明把伞放在这里的,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再转身,楼随流打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油纸伞,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哪来的伞?”花满溪说。
楼随流面不改色,声不提调,相当平静地说:“借的。”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而且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花满溪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跳,但看着他那副老神自在的开心样……算了,为善良的大妈默哀半秒钟。
眼前忽然出现一把折扇,款式普通,但颜色却和之前的荷包同为淡粉色。真是奇怪,居然有这种颜色的扇子。
花满溪不解地看着楼随流,却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之前不是想要荷包吗,太俗气了,换成扇子好一点。”
“随流……”花满溪眼睛顿时就红了,鼻子一阵酸涩。他微微张开嘴,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准确地表达心中的喜悦,最后低头嘟囔着,“扇子就不俗气啦。”
“那丢掉好了(,反正是免费的。)”楼随流将扇子举高,作势要丢掉。
“不要!”花满溪紧张得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倒他怀里,踮起脚去抢扇子。
一股花香扑鼻而来,楼随流低头,却恰巧望进他松开的衣领。
脖颈处的肌肤凝如脂玉,滑若丝绸,更深处的两点粉红若隐若现,被白皙的皮肤更是衬得娇嫩艳人。
楼随流愣了愣,破天荒的红了脸。
但花满溪却浑然不知,抢了扇子后依旧吊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脖颈,笑嘻嘻地说:“随流最好了。”说完就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完了还嫌不够,又亲了一口,搞得俊美男子满脸口水。
楼随流顿时满头黑线,反手抹掉脸上的口水:“多大人了,还这样乱亲。”
“我高兴啊。”
“高兴也不能乱亲。”
“为什么高兴不能乱亲?”
“……因为一脸口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你也不准高兴,你不高兴就不能乱亲。所以高兴不能乱亲。”
“……好晕……那现在去哪里?”
“梅雪阁。梅吹雪弄了个青楼玩,带你去看看热闹。对了,顺便弄点东西来喂你。”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人流中,但远远望去,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温馨而又美好。
很多年后,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花满溪都会忍不住想起这些美好的时刻。但美丽的东西是短暂的,而时间一旦过去,谁也不能挽回。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回想,然后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下巴,年下攻还是年上攻呢,嗯,这是个问题。
小森在下下章才出现,喜欢小狗的要耐心哦
ps:原来分为三章,但想来想去还是砍为一半好了,总觉得自己的小孩被人拦腰斩成三截很诡异(......斩成一半就不诡异了?囧)
☆、【第十五章】男扮女装!?(上)
小森,姓小名森,性别男,年龄用五根手指头就数得完。
面目没啥特点,就是眼睛大得不符合年龄,个头偏矮,体形甚瘦,却身怀绝技,一口利齿将小狗咬人的绝技运用得炉火纯青。
原为孤傲冷漠刚硬倔强铜扁豆一枚,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踢踢几个小混混的屁股。
后不幸落入楼随流之魔手,平凡普通的生活不再,每日惨遭四书五经诗书礼仪琴棋书画的折磨,现屈身于苏州城母狐狸窝,乃销魂窝里唯一看到女性就会脸红并且跑远的雄性生物。
总而言之,小森童鞋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普通小鬼……嗯,普通的雄性小鬼。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小森同志,现在正面临着他一生中最大的考验:
穿女装!
也许你会说,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做出装女人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穿!
但正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们应该本着科学发展观,用辩证的态度来看问题。
再说了,小森同志离七尺还有段距离。
在面临绝世武功的诱惑时,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但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请容许我先将时间稍微倒回去一点,回到楼随流和花满溪,这两个帅得天怒人怨,脾气也怪得神鬼不容的家伙步入梅雪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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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午饭刚过半个时辰。
地点:苏州城第一青楼,梅雪阁二楼的某个,据说是老板梅吹雪休息室的犄角旮旯里。
人物:吃饱喝足,以惬意的姿势斜倚窗边,望着楼下无数为她卖命赚钱的工蚁们,决定以45度角仰望天空玩忧郁的梅吹雪女王陛下。
屋外阴雨绵绵,屋内温暖如春。她单手支头,杏眼微合,长长叹了口气,用幽怨寡妇的声音自言自语:“随流……你不是说要给我带礼物的吗,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
梅吹雪丝毫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二人,继续陷在不着边际的遐想里,自言自语:“你莫是叫那狠心的豺狼给叼去了,还是让饥饿的虎豹带走?”
“……其实”
“啊,随流啊,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他怎能让你抛下自己的诺言先行离开呢?至少也应该留下我的礼物再走。”梅吹雪神情激动,正要继续抒情感怀,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剧烈咳嗽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不是告诉你们得先敲门么。”梅吹雪微怒,回头,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知何时出现的花满溪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抚胸,猛烈地咳嗽,俊脸涨得通红。
而站在身侧的楼随流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吹雪,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镇定自若。半响,他凑近花满溪的耳朵,用自认为低其实梅吹雪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我不是一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吗。吹雪出来后终于像女人了,懂得多愁善感了。看吧,说了你又不听,果然笑呛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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