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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之人的死亡史 作者: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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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强强 江湖恩怨 边缘恋歌

  楼随流忽然不想看见这个孩子,骤然将头扭向右侧,视线落在许多围观者的头顶。
  天空依旧湛蓝如洗,云朵还是那样悠闲,仿佛一点也不知道人间的烦恼。
  楼随流忽然低声自言自语:“第八次,你说还有多少次,我才能死?”
  大刀举起,然后挥下,一切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然而当楼随流脑袋坠落,鲜血喷溅而出的一刹那,刽子手愕然发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解脱和无奈。
  不知为什么,刽子手耳边忽的又响起他的话:
  “你说人有几条命?”
  透露滚落在地,双眼紧闭,像这个人的秘密一样隐藏在蓬乱的头发后。
  街道上围观的人很快就散去了。对他们来说,今天免费看了一场大戏,以后和人唠嗑的时候也多了一分炫耀的资本。 
  而死者则长眠于地下,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生命以死亡为分界线,没有人能跨过中间隔着的那条忘川河。
  但,真的没有人吗?
  大眼睛的小孩浑身忍不住颤抖,然而他还是一步一步地朝楼随流的尸体走去。
  刑台约莫一人高,东倒西歪地滚落五颗脑袋。鲜血构成一些奇怪的图案,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文字。
  孩子死死盯着那些血,忽然问:“他们会去哪?”
  “还能去哪?死了通通埋到地下去。”一个清理现场的人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别来这里捣蛋,阻碍我干活。”
  孩子没动,指着楼随流的尸体问:“那他呢?”
  刽子手刚好经过,听他这么问,随口道:“城东乱葬岗。”
  孩子闻言怔了怔,眼底忽的浮现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悲痛与仇恨。
  他本是个被父母抛弃的流浪儿,被好心肠的刘大叔拣去,好不容易过了半年安生日子,却不料刘大叔被几个地痞殴打致死。他没有钱,买不起棺材,只能将刘大叔草草埋在无人收费的乱葬岗。
  一想到孤零零埋在地下的刘大叔,孩子的手指绞在一起,抬头想说什么,但看着大人们冷漠麻木的脸,又重新低下头去,只是咬紧了牙,脸色越发阴沉。
  夜晚起了一层雾,冰冷而潮湿,黏在身上难受至极。烛火光亮渐渐远去,通往乱葬岗的路越发漆黑,周围静得好像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偶尔踩到枯枝也会吓一大跳。
  一轮银冷圆月悬挂当空,冰冷的月光倾洒在小山一样的尸堆上。
  无论来过几次,只要一看到这尸堆,小孩心中都会浮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停住脚步双手来回摩擦身子,今晚的风吹得有些冷。
  浓秋夜浓,城东的乱葬岗一片死寂,只有一些“悉悉索索”声,这是阴风吹动枯叶卷着死人的衣襟。现在已过二更,不会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到乱葬岗来。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没什么人光临,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恐怖。
  小孩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来,只是白天那个古怪的死囚死后,自己心中就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又或者说类似小孩子特有的第六感吧,他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当圆月达到天空正中间时,倏地传来一声巨响,将小孩从沉思中拉出。他抬头一看,顿时寒毛竖起,头顶发麻。
  几具尸体从尸堆顶端滚落下来,扬起一阵尘埃。
  然后就是一片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要人命的沉默。
  密密麻麻的尸体挤在一起,漆黑一片不见五指。
  一阵阴风吹来,坟场显得越发森冷诡异。
  小孩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尸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一个死人竟然从尸堆上坐了起来!
  他像是还没睡醒,坐在尸堆顶端发了一会儿呆,挠了挠头发,伸腰打了个哈欠,揉揉肩,甩甩手,活动活动筋骨,这才站起来。
  天哪,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尸变!
  小孩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啊!尸变。”
  那人闻言一怔,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场。
  小孩懊恼地用手捂住嘴巴,而那人已经将脸转过来。
  一束皎洁华月照在他的脸上,咦,这不就是白天的那个死囚吗?
  楼随流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缓慢地将脸转向声源。
  这不是白天的那个小鬼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楼随流想了想,歪着脑袋看向小孩,吐出让人巨无语的话:“什么是尸变?”
  紧张恐怖的气氛顿时消散不见,只剩下楼随流那张软绵绵脱线嗜睡的脸。
  小孩不回答,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什么是尸变?”楼随流踢开挡住自己路的一只手,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手荣升为断臂,和主人终于一拍两散。楼随流毫不在乎地将手踢开,然后一步一步从尸堆山走下,朝小孩走去。
  月光从楼随流的背后照射下来,在他的正面落下一大片阴影,像阴森森的鬼,蔓延着吞噬小孩前面的光亮。当楼随流的影子碰到小孩脚时,小孩忽然反应过来,像触电似的跳起来,扭头就跑。
  楼随流还没有得到答案,见小孩要跑,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他衣服。
  “放开我,放开我!”小孩不住地挣扎,眼中尽是恐惧。
  楼随流觉得奇怪,于是松开手。谁知一松手,小孩立马就跑。
  干嘛要跑呢?楼随流一伸手,又将小孩整个拎起。
  怎么说呢,抓在手里的感觉,嗯,像家里那只老想着溜出去玩的狗。
  楼随流不由笑了起来,谁知一不留神,被小孩一口咬在手上,疼得他甩手将小孩丢开。
  左手一圈齿印,小孩毕竟力气小,所以不是很深,但还是红了起来。楼随流揉了揉手,同时在心里将小孩和狗划了等号:一样的爱咬人。
  看了看小孩那瞪得发红的眼睛,不由又加了一句:嗯,一样的不近生人。
  “干嘛咬我?”楼随流疑惑。
  小孩不说话,只是保持倒地的姿势,无声地控诉楼随流将他粗鲁地丢在地上。
  楼随流蹲在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他不敢靠得太近,按照以前养狗的经验,进入利齿动物的领域会遭到无情的牙齿攻击。
  小孩本来就大的眼瞪得老圆,一双乌溜眼睛显得格外凸出,像要掉出来一样。楼随流一想到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谁知小孩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他还是不说话,牙齿紧咬下嘴唇,一副和楼随流苦大仇深的样子。
  楼随流歪着脑袋瞅着他看,只觉得小孩的眼神有意思极了。过了半响,见小孩还是嘴巴紧闭,挠了挠脑袋,用好好学生的表情问:“你干嘛用一种有杀父杀娘杀兄杀姐杀爷杀奶之仇的眼神看着我?”长长一句话一口气说出,顺溜得像绕口令一样。
  见过发怒的小兽吗?毛发倒立,眼睛圆瞪,神经绷紧…….但就是不说话,怎么样都不说话。
  现在小孩就是这个样子。
  楼随流和小孩四目相对,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温和,没有一丝威胁感。这和驯野马有些相像,你不能妄想一上来跳上马背,而应该先让马接受你。有的人会靠武力来征服,但楼随流会站在让马感觉到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说来也奇怪,在这种眼神下,小孩纷乱害怕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随流忽然缓慢地将手伸向小孩。
  小孩眼光闪了闪,但头一次没有挣扎反抗,只是张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盯着楼随流的手。
  楼随流的动作很轻缓,像春天的一阵风,落在小孩的头上。
  他拍了拍小孩的脑袋:“你很有趣。”
  小孩动了动,似乎不是很习惯和人的接触。
  楼随流笑了起来,同时将手收了回去。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看了一下手上的牙印,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后他转过身子,抬脚就走。
  小孩以为他准备对自己做什么,浑身的神经顿时又绷紧起来。只是楼随流的身影越来越远,那抹慵懒疏狂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中。
  小孩看了看阴森森的乱葬岗,又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楼随流,噔噔噔,又跟了过去。
  “不要再跟着我了。”楼随流蓦地扭头,冷冷道。
  小孩咬了咬嘴唇,但脚步没有变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人。
  楼随流走了两步,陡然停住脚步。
  小孩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被楼随流那双冰冷的眼神吓得呆在原地。
  楼随流从上而下俯视小孩,眼神就像是看脚底的一只蝼蚁,冷漠之气宛若化为实体的寒气,小孩觉得自己竟然无法正常呼吸,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有一瞬间,小孩觉得楼随流会杀死自己,并且他凭着野兽般的直觉,深信对楼随流而言,掐死自己和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容易,一样的无所谓。
  然而楼随流看了眼小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又扭头走了。
  走之前抛下一句冷冷清清的话:
  “再跟上来就杀了你。”  
  
 
  ☆、【第二章】孩子
 
  小孩果然没有跟上来。
  他被楼随流的眼神吓到,脑袋一片空白呆呆愣在原地。
  须臾,他又猛地地下头,杂乱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表情。
  楼随流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鞋跟被他踩在脚下,每走一步,就有可能会飞出去。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普通的布鞋,口子宽松没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却偏偏一直套在他脚上,似乎无形中有一条绳子将他的脚和鞋连接起来。
  他的手随意地放在身侧,随着行走而左右摇摆。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声音随着一种特有的节奏而蔓延开去,就像时间长河,悠远不息。
  小鬼在想什么呢?是委屈呢,还是害怕呢,又或者已经哭了吧。
  左手被小鬼咬过的地方又热了起来,似乎感觉到孩子牙齿的力度-----不是很痛,但也不容忽视。
  大概正咬着嘴唇瞪着自己吧。
  不过有哪种反应都无所谓。
  一个小鬼而已。
  不认识的小鬼而已。
  楼随流仰头看了看天空,星星零星地点缀在黑曜石一般的夜空,一闪一闪……就像小孩的眼睛。
  该死!怎么又是小孩。
  楼随流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警告自己:不要看到可爱的小动物就往家里捡,以前捡的那几只还没解决掉呢,这些都是麻烦啊,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麻烦啊,飞沙走石见人就咬惹是生非的麻烦啊……
  “不准走,不然我就告诉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身后突然爆发出的喊声惊住了楼随流,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什么?”
  小孩紧咬下唇,一张小脸因用力呐喊而涨得通红。
  他不说话,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住楼随流。
  这个人很高,自己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这个人很冷漠,刚才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能将自己的心脏也冻结起来。
  他说到杀人的时候,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怜悯或者害怕,他是真的会杀人,而且肯定已经习惯了手上沾满的鲜血。
  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从喊出那句话之后,手就没有停止过颤抖。
  但他还是喊出来了。
  也许,这个人能帮自己报仇吧。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一试。那些该死的地痞,活在世上简直就是一种罪过。可怜刘大叔他……
  眼前蓦地出现一双沾满灰尘的布鞋,然后是一张猛然出现的脸。
  怎么可能!刚刚他明明站得那么远,怎么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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