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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奴(出书版)作者:天使J/jyhgiun(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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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主子简直疯了......
脸色一变,仆佣们立刻动手捡拾一地狼藉,谁也不敢在此时吭声。
老大夫依然镇定地收拾药箱,活了一把年纪,见过不少世面,有些事不必问出口,心下约略也能猜透七、八分。
床榻上的孩子年纪约十来岁,那身分在褪尽一身湿衣就已经令人一目了然。
眼看年轻人回到床沿,那阴沉且难掩焦虑的神情宛如当年一般。老大夫提醒:「这孩子瘦弱的模样,像极了十来岁的芙蓉。他若清醒,往后也是一生病痛不断。」
「我就怕他不醒......老大夫,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他有这么一着。」恍若自言自语般,「小家伙无疑是被我逼死。」
闻言,依年轻人极端的性子,老大夫并不感到意外。嘴上仍问道:「怎么回事?」
「我以为他贪财。」孟焰娓娓道来这段时日以来,存心试探人性的贪婪。「小家伙若贪财,就不会做出吞药的傻事。」
老大夫点了点头,终于了解个中缘由。
黎生在一旁沉思了会儿,接着道出疑虑:「我以为爷只给小奴才一锭金元宝,原来爷打赏好几个,那么剩下的......小奴才应该搁回您的书房里了。」
他掏出拾回的锦缎和金元宝交给主子,同时将前几日所见的情景告知。「小奴才到过您的书房,当时他手上拿的就是这块锦缎,果真不是擦拭和打扫。」
闻言,孟焰如遭天打雷劈,脑袋轰轰然地。
他旋身步出房外,随即到书房密室开箱检视。须臾,「碰!」地合上箱盖,脸上彷佛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小家伙不仅讨厌他,连他给的银两也不要。
他是瞎了眼,聋了耳,才会忽略小家伙胆怯的行为之下,早已央求过什么。
「我若赢了,就给我一个元宝好么?」
「呵......」孟焰不禁自嘲,设一道陷阱,往下跳的岂止是小家伙一人,他也跟着兜绕不是么。
「我是错得离谱,才不断怀疑你会害我......」闭上眼,脑中不断浮现小家伙浑身僵硬,毫无生气的模样。
满怀懊悔,为什么直到此刻才恍然明白,一块璞玉早已系在身旁,而他发现得太迟......
 
王府内,乌云密布,人人自危。
连着两日,主子的性情愈来愈暴戾,接近伺候的仆佣,无一不被主子找麻烦。听到传唤,严总管硬着头皮到主子的厢房。
室内昏暗,他直挺挺地僵在门边,连口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黎生回来了吗?」一道冷冽的语气,如寒风刺骨。
隐约可见主子就在不远处,那一身阴郁的气息,简直似鬼......严总管缩了缩脖子,立刻回话:「还......没。」
「还没?」
「是......还没。」
「碰!」地,孟焰一拳震响了桌面,怒喝:「他出去逮条狗回来,也需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严总管的脸色一白,诚惶诚恐地回话:「小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孟焰顿了会儿,又问:「你当什么总管?没派人手出去找?」
「有......有去找。但是外头地广,若真要......找人......也......也......不容易。」他抹了抹额际的汗,天晓得黎生找人找到那儿去了,累得他们必须承受主子迁怒。
咬了咬牙,孟焰暗压下一股怒气,思忖:黎生对于阉狗出没的行踪了如指掌,至今没消息,也许遇上了麻烦。
「他......不该放走小狗子。」严总管趁机告状:「黎生......擅作主张。」
孟焰哼了声,「是我授意他放人。」
「啊?」
眼一瞇,他问:「你吃惊?」
主子好眼力,严总管立刻闭上嘴。
「我尚有把握小狗子逃不出黎生的追捕,岂知......放了不该放的!」他恼,一股怒气无处宣泄。
不断暗咒那条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你滚!」
好大的火气急射而来,严总管嘴上说着:「是是......小的马上走、马上走......」退至门边,反手一抓门扇,飞也似地逃离。
忽地,房内再度传出瓷器脆裂的声响,严总管顿了下,不禁暗叫一声苦,心头嘀咕:主子又摔已冷掉的膳食,再继续下去,府中的丫鬟没一个敢进房去收拾。
毫无食欲,少了笨拙的小家伙伺候,孟焰烦躁的脾气始终濒临一触即发的边缘。
点亮搁在床沿附近的一盏灯,烛光映照在小家伙死气沉沉的面容,他默然无语地凝视良久,随着步伐渐移,悄然地坐在床侧陪伴。
倾身悬宕于娇小的身躯之上,他探手轻抚那侧颜,掌心下的冰凉令他牵肠挂肚。
「你还要睡多久......」
室内,一片死寂。
须臾,传出一声叹息。
阴郁的神情难掩一抹深沉的忧虑,眉心渐渐凝聚,随着时间流逝,小家伙的身体不再僵硬,意识却毫无苏醒的征兆。
倾听那微乎其微的心跳,每一下都令人胆战心惊,同时也庆幸他仍活着;掌心顺着颈部拂过锁骨,随之捻起芙蓉石,他低垂首,温热的唇印上冰凉的脸颊之际,也落下一道温柔的叮咛:「小家伙,别睡太久,我会对你好。」
碎吻着他冰凉的眉心,沉寂于心灵深处的柔情焕然苏醒,他想好好待他﹔不再当替身,不再是玩弄、试探的小奴才;是一个伴,胆怯又笨拙的伴。
小心翼翼地用棉被将他包覆得紧,怕他冻着、饿着,他在毫无意识之下能吸收的流质食物少之又少,挑起了更深一层的恼。
掌心轻掬起他的脸庞,温热的唇贴合了他的,轻轻磨蹭着,濡湿那两片冰凉。
敛下眼,他侧躺在他的身旁,彷若捧珍宝一般轻拥着棉被下的小身躯,给予满怀的温暖。
房内,烛火未熄。
盏灯旁,搁着一只空杯,盈满一室孤寂。
 
「师父,您会惹麻烦上身的!」元计东张西望,宛如作贼似地靠近厢房,怕极了主子随时回府。
听严总管道,主子上博济药堂,出门前,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厢房一步。
即使不用主子下令,主楼院落,压根也没人敢来找死。眼看师父推开房门之际,他猛地一拉师父的衣袖,紧张兮兮地劝道:「师父,拜托您别管闲事,小宝儿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关系。」
「元计,我打算救小宝儿离开这儿,就不怕惹祸上身。」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甩开小徒儿的手,随即潜入房内。
「哎啊!」元计在房外猛跺脚,莫可奈何师父一意孤行。不一会儿,厨子奔出房外,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宝儿,喊了声:「咱们快走。」
趁着大伙儿不注意之际,他将人藏在运菜的推车之内,沿途若遇上府里的仆佣,也不担心令人起疑。
早有准备,待在府里并非长久之计。
他断定小宝儿吞药之事不单纯,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不过为了想多赚些银两回乡,却受尽糟蹋。
再也顾不得许多,片刻后,厨子和元计两人顺利地避人耳目,来到府邸后门,将昏迷中的小宝儿带离是非之地。
待孟焰回府,这才愕然惊觉小家伙不在榻上......是否已经醒来、是否怕着、躲着他......他开始找寻房内,四周外围,每一个可能藏匿的地点均遍寻不着小家伙的踪迹。
半晌后,他发狂似的怒吼传遍整座王府──
「该死!」
顷刻间,主子发狂,仆佣们饱受惊吓。
孟焰疯狂地搜查府邸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间厢房,每一个角落,终于发觉连同厨子和元计都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厨子和元计偷走他的小家伙......偷走那染上一身病根,需要呵护及调养的小家伙......
他只是去老大夫那儿拿珍贵的药材回来,去问明清楚该如何照顾小家伙才妥当,小家伙只是睡着而已,他没断气,他挨过鬼门关,他会醒来......会醒来。
「磅当!」孟焰一瞬掀翻桌子。
严总管急急忙忙地奔进厅上禀报:「主子......杨厨子和元计两人房里的物品所剩无几,他们做至月底才走,这会儿......」他一瞬住了口。
两道杀人目光逐一扫向厅上的每个仆佣,瞧他们一张张惨白惊恐的神色,频抽气不止。
严总管瞠大了眼,两片唇抖啊抖地,把剩下的话吞回喉咙。
「小家伙不见......」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抡紧拳头,骤然一吼:「备马!」
「是......小的,马上去。」见情势不对,府中的阿良立刻奔出厅外,他紧张地被门坎绊倒,顾不得现下多狼狈,他连滚带爬地奉命行事要紧。
怒冲冲,孟焰离开府邸前,头也不回地下令:「严总管,带人去搜厨子的住处,把人给找出来!」
「是......」瞠然受吓,严总管双脚抖啊抖地,这下子怕极了找不到小宝儿的行踪,得吃不完、兜着走。
心急如焚,孟焰发狂地在街道上到处急奔乱闯,漫无目标的搜寻。
然,他找遍方圆周围,就是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当夜,得知厨子一家老少早已举家迁移,听说至外地谋生,无人知晓其下落。
至于元计是孤儿,无疑跟着厨子一道。
他万万料想不到,这府中尽是养出会咬布袋的老鼠,他待厨子不薄......他们不该偷走他的小家伙,不该偷......
回到房内,眼看床榻上空荡荡,仅余一片冰凉。
心头的怒焰渐渐、渐渐地烧融理智,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一剎那,他目眦所及的一切;无论是摆设、古董、花瓶、桌椅包括衣柜、矮柜通通在掌间捣毁。
整个室内,满地残骸,俨然成为一座废墟。
窗外,乌云密布,顷刻间下起一场倾盆大雨,捎来冷冽的寒意。
他伫立在窗边,手中紧揪着小家伙的衣裳,漠然的神情宛如一滩死水,心灵的那道感情缺口再度盈满了失去的滋味......
 
破庙内,小狗子状似狗爬地躲往神坛桌下,黎生面无表情的盯着,步步逼近,不禁摇了摇头。「别躲了,徒劳无功。」
「不......我不回去,求求你别抓我回去......」
满脸惊骇,小狗子浑身不断哆嗦,两排牙齿猛打颤,频频求饶:「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黎生弯下身子,探手揪住小狗子的脚踝,猛地一把拖出神坛桌下。
「啊──别抓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小狗子的双脚不断地踢,整个人趴在地上欲爬回桌子底下。
「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他脸上涕泪纵横,又哭又叫地连连求饶。
黎生置若罔闻,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直接将人拖出庙外。
两人置身在滂沱大雨中,小狗子一路跌跌撞撞地挣不开箝制,怕极了被逮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别、抓、我、回、去──」
他凄厉的叫喊仅维持一、两秒,霍然后脑一痛,失去知觉的剎那,整个人被黎生扛上肩头。
依然面无表情,眉宇间不耐地拧紧,略显一丝恼。
为了逮小狗子,他在外招惹出麻烦。
黎生回府交差,才得知出了更大的事端,主子的小奴才被偷,小狗子当夜被严总管毒打一顿,丢往地窖。
 
第十七章
三个月后──杨记食肆。
天未亮,屋外飘着雪,一抹小身影来回搬运着由菜贩商送来的食材,几趟后,他搓着冻红的小手,轻呵着气。
一刻也不得闲,乔宝儿蹲在厨房炉灶旁生火,尔后忙着挑菜、洗菜,小手一碰冷水,浑身猛打哆嗦。「好冷......」他过于苍白的小脸一皱,总是显得病恹恹。
眼帘下的阴影是睡眠不足所致,长期以来,他忙于厨房的活儿,也负责打杂,待食客上门,负责跑堂的伙计若忙不过来,他就帮忙端茶送水、收拾碗盘。
日复一日,打杂的活儿做久了,动作倒也变得利落些,唯独身子吃不消,经常犯背脊酸疼的毛病。
厨子大叔曾带他瞧过一、两回大夫,拿了几帖药,服用后的情况虽改善了些,但需要长期调养,为了节省开销,他不敢再找大夫医治。
大过年之前,他将赚来的银两尽数托人带回家乡给爹娘,想到弟妹们将有新衣裳穿,能吃上一顿丰盛的菜,他就感到好生欣慰。
抬手抹了抹眼角,怀着一份思乡之情,每待夜深人静,他想得紧了,便躲在棉被里随着泪水汩汩流出。有难言之隐,他不敢回乡。
厨子大叔告知:他在昏迷之际,被主子撵出府,就丢弃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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