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番外 作者:儒独行
Tags: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望扶疏走在前方,模样看见兰赋辞的心不在焉,见远方缓缓走来几个人,好似是要去祭奠亲人。
“赋辞!你怎么在这儿?哦,当我没问。”
被吓了一跳的兰赋辞瞪了眼一惊一乍的路饮情,路饮情也知道自己过激了,连连赔礼:“赋辞不要生气,只是好久不见你,有些想念。哎对了,这两位是....”“赋辞好友,可找到你的那人了?”路饮情张大了嘴,默默的又收了回去。感情人家俩个认识,自己还傻乎乎的去互相介绍,摸了摸鼻子,装作看风景。鹿印潇洒的笑着,跟在丹岚月的身后,和兰赋辞打招呼。
“寻是寻到了,不过以后他会过的更好。”兰赋辞没有明说事件经过,反正他更希望越少人知道这件事,对容瑾之的未来会有更好的道路。
丹岚月点了点头,视线看向了一旁寂静无声的望扶疏,道:“这是?”
望扶疏轻点头:“望扶疏,普通药师。”冷漠清寂,眉间淡然,红眸如枯井般无波无澜。
丹岚月施了一礼,向望扶疏介绍了自己和鹿印。
兰赋辞挑眉:“好友啊,你们是要去祭奠吗?那快去,有空我们在详聊。”说着转身离去,好似真的有急事要做。
路饮情向兰赋辞摆手,丹岚月却是盯着望扶疏的背影皱眉,末了还是鹿印将他唤回。
“今天是清明节,你也是祭奠亲人吧。有缘相聚,无缘陌路,切莫强求。”话是对鹿印说的,但听得进去的非是他一人。路饮情十分赞成的拍了拍手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交友也是看有缘无缘,强求不得的。唉,今天的清明节好像过得分外孤单啊。啊啊啊,好沉闷,我要转移话题了啊。”丹岚月没有异议,鹿印更是叼着个草根走在后面晃晃悠悠的。
“无衣艳玉重出江湖了。”
路饮情等着看丹岚月和鹿印发出感慨或是惊讶的神情,可惜对方两个人一副“你倒是继续说下去”的表情。为了不掉面子,路饮情轻咳一声,继续道:“无衣艳玉你们可能不认识是谁,但一定知晓《丹劫》的芙蓉斋主人殊玄,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就是和他平起平坐的。据说《丹劫》里的《芍药少情》原本是在无衣艳玉的手中,不知为何后来消失,再出世跑到了红谷峰红娘的手里,这次无衣艳玉重出江湖大概是为了夺回《芍药少情》。”路饮情打开扇子,扇了扇沉闷的空气,好奇道:“这个江湖平静好久了,除了一天到晚的小摩擦,唯一可以让人提得起精神的也就是武林大会了。好在今年的武林大会没有让人失望,我有预感,并肩的两大邪派——殊玄和无衣艳玉,一定会到场。而且,两个人一定会动手,就为了《丹劫》。不过,是两人并肩对战各大门派还是两人各自为战,有的看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买赌注?”
丹岚月看着风雨欲来的天边,搜索着脑海里知晓的《丹劫》主人的讯息。
殊玄,十岁名扬天下,《丹劫》中的《优昙婆娑》的主人,据说殊玄已经将《优昙婆娑》修炼至顶峰,无人能敌。不过就现在来说,《优昙婆娑》在手的他,已经是无人能敌了。至于其他的消息,十岁到二十一岁,偶尔也就传出一点,像是如今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在震惊江湖后的第二次了。几乎没有谣传,因为那些已成事实,真的那硫酸泼都洗不掉。
无衣艳玉,比殊玄早一年创立门派在江湖立足。比起偶尔出现点动静的殊玄,无衣艳玉可算是有病。偶尔出现弄出点大动静,然后在正道人士反应过来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往返,不得不说有病,病的和正道人士玩起了猫捉老鼠。而无人真的见过无衣艳玉真实面容,故此被戏耍了的正道人士开始谣传,无衣艳玉长得非常难看,一双招风耳,铜铃般大的双眼,黝黑瘪瘦的枯骨身材;还有人说无衣艳玉善蛊,他的身体就是由蛊虫组织的,而且啊他身上饲养这些蛊虫,身体早就坏掉了。其实一半身体已经被青蓝色纹痕蔓延,不是人已成怪物。
嗯,说起来,比起丁点消息都没有的殊玄,无衣艳玉可谓是躺着也中枪,都快被打成筛子了。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对正道人士来说,邪派邪得天高皇帝远,那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说你点谣传也好过你们动手杀人。
正道就这点不好,黑的能说出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只要挡到了他们所谓的正义,管你是自己伙的名门正派还是更加深恶痛觉的反派,统统封杀。而所谓的讨伐,往往都是从小事开始的,小事也绝不了,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离间,于是和这件小事本没有关系的众多正道就开始以讨伐开始的正反厮杀。
正道也有很多好处,可以当盟主,带头挑战反派;为天下清平起一个很好的作用,前提是这个带头的是个正人君子,是真心实意为天下江湖谋福利的。不然,表里不一的何止是反派。
要说反派,也是蛮惨的。要是真的做出点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样被定位为邪派,人家肯定也不会说什么,大不了将邪派的名号继续做下去。可没有做什么,也被定为邪派,那真是...不作死都会死的节奏。
路饮情叹气,揉了揉眉心:“好了不说了,再说都烦闷了。到这儿,就分开了,今晚有空吗?去喝酒吧。”
花开的正香,可惜却也争不过飞舞鼻下的烧纸钱的味道。
丹岚月打开扇子,扇了扇随风而来的纸钱道:“可以,不过会晚一点。”说着对路饮情道别,转身离去。而鹿印直接跟了上去,却留了一米的位置。
路饮情摇头,幸好我是家里最小的幺儿,不然天天跟着这么个孩童.....恩,照自己的个性,会直接飞起一脚,然后在老爹暴怒下扔的砚台和热心老哥的拦阻下悠哉离府。
望天,多谢老天爷没有送给他一个小老弟,不然家里一定比现在还鸡飞狗跳。
路饮情摇着扇子走远,却在不远处忽然又停了下来。收起扇子,转头看向身后。他的身后正有两个人中年人走来。而且这两个中年人看样子好似江湖中人,一看见路饮情,便开始了拍马屁和恭维。路饮情也还礼,装作看不见两人非常明显的谄媚。随后两个人邀路饮情一起走,路饮情见自己要走的和那两个人有一段是同行,便同意了。而那两个人更是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而远去的三人不会知道,在客栈的一处角落窗户前,有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兰赋辞挠了挠头,随后左手装作揉眉心捂住左脸,放在桌下的右手紧紧的握着羽扇,脸上却是笑的开心,开心的有些夸张。
“为什么武林大会你不去啊,好想看看你威震武林的模样。”
“辞儿希望我去?”望扶疏低眸说道,一派温和。少了冷漠,温柔似乎更适合身为世外高人的他。
兰赋辞轻叩着桌子,点头:“当然。武林大会哎,那可是人才济济的群英聚集啊。扶疏你要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捞着个什么盟主啊正道头锋之类的,运气好的话,跟邪派的..无衣艳玉和殊玄对战,都是可以名扬天下的。”话不停,手也调皮的用羽扇将望扶疏的面纱左扇扇右扇扇,看着面纱在风的作用下一颤一颤的,兰赋辞笑的好不开心。
望扶疏挑眉,眉间多了几分柔和:“看看吧。”没有不同意,也没有同意,说的真的好似世外高人所说的话。
兰赋辞了然的皱眉。
望向漫天飞舞的花朵和纸钱,闻着鼻息下的饭菜香和烧纸味,兰赋辞没有半分不耐烦,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的更加开心。这一开心,风流劲儿也就上来了。
猛地倾身探向望扶疏眼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手上的动作越加的快了。
待回到座位上,兰赋辞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而手里除了那把羽扇外,还多了一个黄金饰品,正是望扶疏头戴的。
而对面的望扶疏却是好似变了个样。
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因为被兰赋辞拿走了一个饰品,一半的银灰长发落了下来,随意垂在肩上,而另一边却是干净整洁,两者相对照,比起刚刚淡然安静的模样,这样的造型显得望扶疏有了一丝凌乱的美感,尤其是望扶疏非但没有动怒,还将右边的散发拢了拢,然后给了兰赋辞一个重击。
望扶疏将散发拢了拢,然后微微歪头,一个俏皮的眨眼。
于是,兰赋辞被那画面闪瞎了狗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祸香庭
徐城比不上长安帝都的繁华。
可徐城算是一个要塞,来往的路人多的数不胜数,有高丽的商人,回鹘的商人,来往的各路江湖人物,达官显贵,皇室中人等等。好在这些年是个太平年,在平常百姓眼里,徐城只是个安家的地方,而在商人眼中,这不是什么兵燹要地,而是可以发财欣赏的财富之地,而在江湖人士眼中,徐城不过是个可大可小的,达官显贵眼中,徐城根本不值一提,皇室中人眼中的徐城是国家天下的一部分,尽心尽力无可后悔。其次是在鹊儿桥的两边河流,在一边是有缘人聚会温存,赏花吟诗的地方,而在另一边,则是化身罂粟般魔人的沉沦天堂。
祸香庭,位处于徐城鹊儿桥的另一边,是有钱人的天堂,是可以织幻出美梦的世界,是让人遗忘所有逍遥快活的地方,我们俗称——青楼,妓院。不过人家这个名字取得好就是了。清新中高雅,世俗中迷乱。
兰赋辞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天堂,笑的风流,活像个纨绔子弟。
“哟,公子这是许久未来了啊,可是让人望穿秋水啊。”老鸨扭着腰甩着帕子来到兰赋辞面前。
“公子今天来,老妈子保证给您最上等的款待。”
兰赋辞挡住一半的羽扇微微颤抖:“妈妈桑不要这么说。该做生意就做生意,这样放水,祸香庭的招牌我可是承受不住的。”话语一转,多了一丝明了:“再说,你我互相明了,妈妈桑挣自己的钱,我做自己的事情,河水不犯井水,祸香庭的生意才会更好不是吗?!”
鸨妈子手里的帕子都快扭得散架子了,一时老脸都有些不自在,只好呵呵的干笑着。
“喏,这是这次光临的银子和小费,希望妈妈桑能一如既往的开心,也希望祸香庭越办越好,更希望常常光临的我不会成为妈妈桑或是祸香庭等人眼中的闲杂人等。”许久未见的眼睛半阖着,有了比以前风流更加深沉的神色,让人不得不遵从。“如此,够了吗?妈妈桑。”
老鸨看见那银子眼睛都快笑没了,拿在手里一个劲的点头:“够够..够了!公子请,公子请。请公子记得,祸香庭永远欢迎公子的到来,妈妈桑也向公子保证,祸香庭里里外外没有人敢说公子的不是。请公子尽情玩乐。”
兰赋辞帅气的打开羽扇,向着妈妈桑飞了个媚眼,转身进了祸香庭。
而身后的老鸨子将手里的银子用牙咬了好几口后,眼睛再度笑的没了。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放在怀里,恢复了商人本色,笑呵呵的迎接客人去了。
虽不知道这公子为何会将自己置于此地,但是就像公子说的,河水不犯井水,他做他的事情,我赚我的银子。他有任何需求,祸香庭一定帮忙到底,而祸香庭...其实还真就没有需要公子要办的事情。不过问他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分,何尝不是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呢?!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红唇勾勒,黛眉青扫。眼波流连媚态,引得一众沉沦,手随心走,摸得一处妖娆。偌大的祸香庭,一楼的场景可谓是不堪入目,却又引得人无限动情。
红衣白腿,一步一摇,媚态万千。勾得住男人的心,更勾得起众人的性欲。有的客人抱住缓步而来的女子,双手不老实的摸着,嘴上挂着邪笑;有的人还是有些风度的,仅仅让女子侍奉,时不时的挑逗一下对方;而脾气火爆,肝火旺盛的,则是姑娘和相公一起上。这场面,让人看着着实难登大雅。
而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内,兰赋辞却是优哉游哉的收拾着自己。
将左耳的牡丹翡翠耳钉摘下,换成了抽屉里的深红色小红珠耳钉;接着将自己一头青丝用四枝木钗固定住自己的头发,然后把耳鬓两旁的长短不一的几缕墨发用浸成墨绿色的纱纸抹上,待头发变成墨绿色后,将其一点一点的编成麻花辫,共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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