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番外 作者:儒独行
Tags: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骚货。”
无衣艳玉抬脚踹在谢峋和腰上,长鞭随机盘旋而出,飞回主人手里。
而,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剑者,谢峋和,就这样安静的伫立在梅花林海中,低垂的双眼由仇恨到思念,由爱恋到迷茫,由平静到虚无,最后一片茫然死寂。
收回长鞭,负手而立的无衣艳玉看着带有血迹的白梅花随风飘逸,亦如谢峋和虚无缥缈的生命,无力而...执着。
“敬你,爱恨分明。”
风带起了白梅花。
“敬你,风华正茂。”
白梅围绕着气息全无的谢峋和,亲昵却无助。
“敬你,初心可留。”
满山白梅随风而舞,似迎接似庆祝似赞美。
即使,它们所赞美的,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但,他仍然值得。
谢峋和,风华正茂,爱恨分明,高傲有情,鲜衣怒马,绝然一世,初心剑者,正义无双。
当之无愧的当世高人——墨君剑之主人,谢峋和。
此等高人,配得起满山倾雪林,白梅繁花,尽情相送其一生辉煌却短暂的一生。
倾雪林中,白梅繁花已经停歇。剑者,安然的伫立在百花花海里。
一如当初的守候。
一如当年...来晚的守候。
一如岁月里...无望的守候。
就在万物都仿佛停止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碎了倾雪林死寂的岁月。
集市永远都是生命中的小事,小贩的吆喝声,个人的打骂声,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夜夜笙歌的青楼人心,合家团圆的浮生美梦,貌离神合的各有二心,消息来源的千奇百怪。
刚刚出倾雪林,解决一段孽缘的无衣艳玉就在长安的一个小角落,遇见了千奇百怪。
一个小摊着,旁边挂着“算天算命,千奇百怪。”的长辐条。桌子后面,端坐着再长见不过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闭着双眼,“算天算命,千奇百怪。入世逝世,生死不容。恨心恨情,万法如是。公子,算什么?”
无衣艳玉听着白话文简版的词语,点了个,“算命。”
“手给我。”算命先生看着无衣艳玉的手。许久后,开口道。
“为人忠孝至诚, 度量宽厚,言必行,行必果。但,为人狠毒乖戾,不讲信用,不通情理。”
无衣艳玉听着,没有异议。
“ 好胜,欲望高,不满足感强烈,计算聪明,才智有余,文武两通。”
算命先生放开了手,“ 为人端正貌堂堂,皆因前世性温良。今生宜多行善事,自然福禄寿绵长。可惜,你今世...却是...无缘寿终正寝了。你已经是...死人了。这样的你,又何尝不是行尸走肉。”
“为何你还活着?”
无衣艳玉将银子放在了算命先生桌前,转身离开。
“慢着。”
无衣艳玉停住了脚步,听着。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二十个字,却如天威,压得人无力翻身。
无衣艳玉迈步而去。
为何还活着?.......
我也不知为何还活着,但,我知道,无论前世今生,我都没有来世。所以......
今生今世,就此一次。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顺应其心,唯心而活。
即使一语成谶,永世孤独,孑然一身.......
无怨无悔。
我,只望——
成全而已。
天光沐浴,临摹诗篇,幽梦一帘,相思河畔。
回到赋衡宅的无衣艳玉,再次觉得,自己的命运被算命先生或者说是天意,确定了。
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以及地上的粉末和还在空气里没有消散的某个人的气息。这个房间里,除却兰赋辞,还有一个女子的体香,还有第三个男人的邪恶气息。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九儿,玉相,知道该做什么了。”
无衣艳玉转身离开赋衡宅,与此同时,赋衡宅树上的叶子动了几下,随后一片平静。
敢动我的人,你,大约是不想活了。
无衣艳玉几个闪身,消失在街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艳杀盛装
夜幕降临,某一处却是不安静。
玉相和薇九偷入天峨派,收索着什么,而外面却是杀伐一片,无人顾及天峨派他们掌门人金天老的房间。
薇九小心翼翼的将书架上的书看完后,全部扔在地上,随后去检查画卷。玉相一边试毒,一边检查着玉器、有无密道,两人合作默契,省去了很多时间。
终于,在金天老的书桌抽屉里,薇九找到了第一份自己想要的东西,安心仔细的存放好后,继续寻找。玉相告诫薇九小心,自己也从角落的椅子下找到了三包用信纸包裹的东西。
“啪。”
直到一声轻响在窗外响起,玉相和薇九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信息,转身离开。
薇九转身时,看了眼这房间,冷笑一声,将蜡烛打翻,让大火焚烧一切。
这样的地方,有,也是害人,不如焚烧一切,说不定还可以还这巍峨高山一片仙境。
外面已经是尸横遍野,天峨派的弟子几乎不存。除却刚刚燃烧的金天老的房间,天峨派已然成为了火海。
玉相和薇九点头,前后脚离开。
玉相看着手里假的十二章纹,温和的脸上有了一丝厌恶,随手扔进了火里,待看其全部燃烧后,再在天峨派全部检查一番后,加大火力,纵身离开。
熊熊延烧的天峨派,将会成为戮天宫屠杀江湖第一个始端。
但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已经成为血人、四肢尽废、惨遭□□的兰赋辞,无力的倒在地上。
庄天雨和金天老却是在和无衣艳玉交合着。无衣艳玉被两个人紧紧夹在中间,无力反抗,甚至还有些享受。
“砰!”
大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吹进无数冷风。
几乎被横向划开,鲜血直流的兰赋辞费力的睁开双眼,看向大门外。即使这动作使他额头的伤口再度狠狠的迸裂开,鲜血从额头流进眼睛,模糊了所有。
“哟,真正的无衣艳玉驾到了。怎么样,送您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金天老斜眼睥睨了无衣艳玉,依然在“无衣艳玉”的身上驰骋,但庄天雨却是离开,直接拉着血人的兰赋辞走到无衣艳玉眼前,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咬上他的后背,随后一掌打在了兰赋辞的腰上。
“!”
兰赋辞皱眉,身体顿时颤抖。
原来庄天雨打在兰赋辞身上的那一掌,其中含有无数气劲。那些气劲一入兰赋辞体内,就如万千细针一样,狠狠的扎在他的全身,疼,摸不到,活活堵在兰赋辞的穴位气管里,让他命不久矣之前,生不如死,连提剑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无衣艳玉依旧风华绝代,孤芳自赏。
仿佛没有看见地上那个跟自己很像的人,一步步走向兰赋辞身边。
“你们,可悲。”
不等两个人动作,甚至不知道无衣艳玉是如何动手的,兰赋辞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而金天老身下的“无衣艳玉”,更是死的不弄再死了。
“可怜的你们,就连□□别人时,都是丑陋的畜生。”
转身离开,看都不看被定住穴位无法动弹的庄天雨和金天老。在大门关上的一刻,一股白雾粉末如灵性云烟般窜入屋里,随后便响起了厮杀打架最后只剩喘息和肉体相交的声音。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天涯不过一瞬,远方却是一生。
不知名的高山耸立,底下是一片渺茫大海。一股股的海浪拍击着岩石,历经久远的洗刷着万物沧桑,只为留下那昙花一现般的华美。
无衣艳玉抱着兰赋辞来到了不知名,将他放在了地上,让其靠着自己。
兰赋辞没有力气说话,除却那鲜血,他没有喝过一滴水,现在他...不能说话、不愿说话,更是毫无疼觉,毫无知觉。
无衣艳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血人般的兰赋辞,声音沙哑,“有没有怪我来得晚?”
兰赋辞没有动静,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依旧那副风流。
擦掉兰赋辞眼睛下的血迹,但很快又有新的血迹流下,无衣艳玉却依然擦着。
“你的母亲,的确是戮天宫的金牌杀手。当初父亲让她混进青楼,在黑白两道混出名声,方便日后行事。但,你的父亲是意料之外。”兰赋辞轻呼着气。
“你的父亲兰君章...梅兰君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风流侠士,在那一年的选举花魁时,一见钟情于她。风流不再风流,花魁却不只是花魁。然,你的父亲在后来即使知道了上官白歌的另一个身份,却依旧爱护有加,甚至生下了你。可见,你父亲爱她致死。”
擦了满手满身鲜血,无衣艳玉还在机械的擦着。
而兰赋辞身上的血液却好像和他作对一样,不要钱的流着。很快,平坦的悬崖上就是一片的血迹。
兰赋辞睁开了双眼,那里面一片迷茫。
“当年,那里面有你?”
无衣艳玉将他搂入怀里,声音轻的如浮云,“是。”
“噗呲。”
兰赋辞将刀刺入无衣艳玉的心脏,随后将刀拿出。抬手又刺。
无衣艳玉像是没有疼痛般,更无视那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刀,搂着他就好像一次平常的拥抱。
“我杀了你们全家,如今,你也要死在我的手里。梅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在兰赋辞脑后的手,缓缓抬起。
兰赋辞机械的刺无衣艳玉。
“砰!”
鲜血迸溅在脸上,如白玉里融入了红梅般的血液,鲜红刺目。
兰赋辞的手缓慢停下,双目却是紧紧盯着某处,嘴角挂着微笑。
无衣艳玉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已无气息的兰赋辞身上,怀抱着他,坐在悬崖上。
两个人就好像生死缠绵的树,紧紧交错;最后却是生死不容的连根拔起,就算疼,就算已无爱,却也不愿放手。
连理相缠,连理相残。
就这样坐了一夜,在初升太阳映入眼前的第一秒,许久不开口的无衣艳玉说话了。
“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死...不得。”
初生的太阳将一切污秽焚烧殆尽,剩下的是无数美好。
“辞儿,你我不是连理,不是比翼,更不是...爱人。你我...只能是仇人。”
将兰赋辞放倒在悬崖上,无衣艳玉看着死不瞑目的兰赋辞,笑的苍凉。
“辞儿,我给不了你要的平凡,更无法给你你要的一家团圆。但,至少有一样,我可以给你。”
“那就是——”
转身离开,徒留未尽的话伴随着已逝的人。
尚年繁花,白云蒹葭,梨花飘雪,海棠潋滟。
戮天宫,今天空气凝重,连许久不曾出面的各大长老都出现在了大厅里。
古长老皱眉看着眼前的欢梦和楼秀,威严道,“宫主呢?许久不出面,你们就这么任他胡乱下去?!”
楼秀施了一礼,说的无所谓,“那是宫主,他不会听我们这群做手下的。为了戮天宫,也为了保命,我们没有权权利理由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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