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番外 作者:儒独行
Tags: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这是外界对《丹劫》的评论,却也是真实存在的评论,看着现任《丹劫》的芙蓉斋内的主人,就可以看出了。
十岁对战当时的武林盟主青痕派掌门人青笑天,一招尽断其命门,顷刻间称霸天下,闻名江湖,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小年纪打败武林盟主的人。而在他闻名天下的时候,手中秘籍《丹劫》也随机出世。不凡的身手,绝世的秘籍,小小年纪的鲜衣怒马,乱世风华,更是狠狠的给了当时平淡的江湖一击。
可是,禁忌是什么呢?又是怎样的禁忌呢?
摇着扇子远去的兰赋辞低头沉思这所谓的禁忌时,后面传来了两个字:邪功。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邪功吗?这天下江湖还少的了什么所谓的邪功吗?哈……
不过说回来芙蓉斋的主人是怎么得到的《丹劫》呢?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呢?唉,也不知道顾无骨没事创作这么害人的东西出来干什么,还一下出现了两本。合二为一后更是了不得,可惜没运气看见有谁能将《丹劫》中的《优昙婆娑》和《芍妖少情》一起练会的,连现任《丹劫》的芙蓉斋的主人都没有能力练全。
《优昙婆娑》一直在芙蓉斋主人殊玄手中,而这《芍妖少情》却是早已丢失,如今被红谷峰那个老女人裁成十二章纹,散入江湖,谁知道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而且这十二章纹现世,《丹劫》的主人殊玄怎么可能不出手呢,哈,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这十二章纹,他势在必得。
转身离去,远方的目的却是——尧山。
佳木茏葱,奇花闪烁。一带清流,花深木林处水滴作响。亭台楼阁,池广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假山怪石、花盆云坛、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飞楼插空,雕宇绣栏,皆隐于山坳树抄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蹬穿云,白石蔚蓝,环抢十堰,拱桥三落。。
嫩寒锁梦回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床榻皆用锦缎装饰。临窗前桌上摆放一支古琴,风刮过带动栏上悬挂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中缓缓升起的阵阵袅袅云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卧室。在正门摆放着书桌,桌上还有着墨迹未干的诗词画卷,而一侧的墙则被满满的书架挡住,可见此地主人喜书爱书到了疯狂之地。当然也不乏那不过是个装装样子罢了。
“嗯?这是……“兰赋辞睁眼便被眼前云烟缭绕的景象吸引,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后脖颈很疼。摸了一会后,他想起自己去往尧山的路上发生的事。
当时他离开茶坊向尧山的方向走去,确实是去找路饮情,而他也确实在尧山,只是大多数人都以为路饮情不会留在最危险好寻的路家附近。当时自己骑着在农民百姓那里买的一条骡子走在前往尧山的路上,中途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围剿帮派众人的真实情况。包括其中消失的容瑾之。只不过除了消失的容瑾之生死不明外,其他的人都飞升了。
容瑾之不是小孩子,担心他却不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尤其是他那样的身份。分开一段时间也好,看清这人世,看透这纷扰。只希望那时,他们还可依旧如初。这样想着,眼前忽然一阵摇晃,起初他以为是骡子踩空了呢,正要有所动作时,后脖颈一阵疼痛,然后眼前一黑,自己便昏了过去。再睁眼,这地方有些眼熟啊。
四处打量了一番,想起着终于是哪儿的兰赋辞连忙跑到了院子里,一入眼便寻得了那人。
花开满园的树下,那人身穿白衣银纱紫玄纹云袖,齐胸和腰的位置飘着米黄色长穗流條,外罩紫花入团并排于衫底开启,脚穿着云蹬鞋,坐于漆木花雕的轮椅上,安静的看着书。温和的让人不忍打破这宁静,这是兰赋辞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银灰色的长发用两个金黄色十字钗牢牢的在脑袋的左右两侧系住,使其多了一份雍容高贵;细长的眉毛下是双微微低垂的血红色眼眸,离得近时还可以看得见偶尔从中闪过的亮光。白皙而细腻的脸上嵌着淡淡薄唇,轻呼的气都好像有了香味。天地噤声的他安然坐在如同仙尘之境,花飞花满天,明日青霜,让人觉得此人定是从天而降的神仙。而修长玉指轻轻的翻过书的一页,仿佛是从梦游太虚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云游仙尘,步履落花。。
有番梦千帆,雁归昬清;有天庭紫鹤,镜中艳玉;有玄月雪湖,湘琴珊瑚;有酒醉人生,乐吴暮霭;有舞涓画灵,重楼朝莲。
孤星寒夜,白萍飘行,倾杯自倒,把酒卧帝宫;素中踏雪,明珠斐游,木槿露秋,烟花美繁华。一望成欢,方害相思,悠悠岁月,绝胜柳狂,百年付歌吟。
“看书看得这般入迷,扶疏可还记得屋中有个伤患?”兰赋辞浑然不在意后脖颈的酸疼,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向树下花落满身的望扶疏走去。
长长的睫毛映在朗月般的脸上,形成了冷然的弧度,轻轻拂落周身花瓣,从即将湮灭的花海中退出,将眼睛从书上挪走,微侧头看向兰赋辞,全貌这才全部展现。
朗月般细腻的脸上,除却红眸妖异,便是眉心中间有着三条弯曲红痕,很深,犹如将“个”字颠倒过来后,加上了弯弯曲曲的歧途。风吹过,花瓣翩翩起舞,旋绕在望扶疏身边,就好像有了灵性般,这样美好,这样心之向往。。
或许,也只有这样天人之姿,才配得起这万物有灵。。
兰赋辞将羽扇放在石桌上,拿起茶壶就倒了一杯:“嗯,许久不见,扶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话说这茶叫什么?甜甜的,你放糖了吗?”又甜又滑,确定这是茶吗?扶疏的手艺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淡然翻过书页,温声道:“落花而已。”红眸安静,扫了没骨头似的兰赋辞几眼,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身体虚弱,多喝些补气血的,脖颈用水敷敷。最近房事减少些,欢屌也不能不要身体。”不顾兰赋辞暧昧的眼神,手向他一摊。
冷哼一声,将手给他:“欢屌欢屌,一世风流。我的身体可是很结实的,扶疏要不要来试试…….啊……”兰赋辞抬眼诧异。刚刚他感觉浑身都麻了一下,都激灵了。看着收回手的望扶疏,兰赋辞也收回脸上诧异,拱了拱手:“扶疏的医术也见长啊。”内心却是想,下次在看病,绝对不上望扶疏这里,要命啊。。
“病人不多,但医者仁心。辞儿,你可是遇到了贼人?看你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富家子弟,断不会被人抢。那么……算了,自己在外,注意安全。”拿起茶杯,看着杯中落花,没有表情的喝完。见毫无形象的兰赋辞直接趴在了桌上,好像很累,闭目沉睡。微微无奈。
手抚轮椅,滑到兰赋辞身边,将自己身上的皮袄披在他的身上。后看着落花漫天飞舞,渐渐飘得飞散。
望扶疏道:“脖颈我已经为你上完药,最近不要频繁活动你的脖子,以免伤的过头。”小小年纪,非要累的自己半死不活的。何苦啊……
“等了你半天也不说,怎么没问我会不会把那些人惹到你这里来?会不会连累你?”趴着的兰赋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问道。将身上的皮袄紧紧拉在怀里。接着不等望扶疏的回答,自己开口道:“是啊,你总是这样的置身事外,像个怕惹麻烦的世外高人。喜静还话唠?唉,我还以为世外高人都很喜欢帮助人,很热情的呢。果然事事不如人意啊。哎,对了,我不记得你会武啊,那谁救得我啊?”。
望扶疏眉色淡然,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枝桃花拾起,红眸深邃:“并非我救下你,是一位富贵小哥与他的手下救得你。我只是做了一名大夫应做的,看病施药而已。”救他的那富贵小哥救人所在处是在尧山城外一处茂密雨林中的洞穴下,洞下与官道之间个了分支小河,不大不长不宽,却是可以叫他停步不前。真正救人的他们,他不过看了场戏。
一听自己被救,恩人却不在此处,皱起了脸,不一会又放下去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那小哥人在何处,我……”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一阵大喊,仿佛要天崩地裂:“扶疏啊扶疏,你在哪里!!!”“姓望的,你藏哪儿去了?”“我路大公子找你来了,还给你带来了良生酒哦。”“扶小疏,小扶疏,我来了……”
听着这一通乱喊,兰赋辞终于从桌上起身,满脸黑线道:“别告诉我此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富贵小哥?!”望扶疏将桃花放于鼻下轻轻嗅之,微低头时银灰长发与金黄饰品互相耀眼灼目:“是的,路小哥和他的手下在回尧山的路上遇见了昏迷的你,便将你一起带到了此处。”兰赋辞嘴角抽搐,侧头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内心一直在说,是恩人,绝对是恩人,一会要好好谢谢人家。哪怕人家是个大嗓门,嚎的惊天动地。吃了定心丸的兰赋辞,满脸笑容。
说话间那一身鹅黄流锦缎的清秀公子已入院中,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的手下,怀里抱着公子所说的“良生酒”。
而在兰赋辞做心理斗争时,望扶疏已经将屋中的琴拿了出来。
花海树下,抚琴酒觞,折扇翩然,良之众生。
“小扶疏,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良生酒,不要在抱怨了啊。还有啊,作为交换,让我在这儿躲几天吧。我家老头子还在外面抓狂呢,一出去我肯定就像兔子扒皮般的痛苦啊。而且啊我虽结交五湖四海,但是朋友们都被老头子事先派人收买了,你不能不收留我,见死不救啊。你是医者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要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可就真要回归野人历史去了。”声音清朗,中气十足,看样子路饮情虽是刚刚成年的十七岁男儿郎,但还是怕回家哟。不过看这华丽衣服,还有个可以使唤的手下,离家的这段时间活的还是不错的。
望扶疏无奈:“你已经帮我找了个大麻烦,现在还要再留,你可真是……当我傻吗?”路饮情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你可好些?这段日子不太平,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要时刻注意安全。嗯,我姓路,叫饮情,单字瑜。初次见面就让你看见这般热情,希望不要吓到你才好。”说着优雅的坐下,手下将良生酒放在桌上。
兰赋辞爽朗笑道:“兰赋辞,字少白。多谢路公子相救,日后要是有事情请说,定还你这人情。看你过得还挺好的,可知外面不光是你家人在寻找,还有各路英雄为你而疯癫奔波。身怀十二章纹的你,也亏的能跑到这来。来,讲讲你是怎么和扶疏相识的。”拿起酒坛,缓缓倒入酒杯。
路饮情挠了挠脑袋,将折扇一开,“良之众生”四个大字跃然于目,声音风趣了起来:“那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当时我……”
三个人,花树下温朗淡然,风香前尘。
一人轻声开口,平生之愿结交五湖四海,鹅黄之暖良之众生;一人持酒浅听,嘴角勾笑,十分风情,翠绿华衣万人碾过,依旧风流无限;一人低垂抚琴,红眸银发如云似烟,淡紫银纱飘然洁高,静无争伤无归,温美一方天堂。
至以后,每每想起,便觉幸甚。有友如此,此生何悔。有景入寐,如何再求。
喝了一口良生酒,温冷正好,入口香醇不烈,如春风般醉人。路饮情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良生酒适合自己。兰赋辞哼笑道:“人一生,寻到适合自己有适合他的有多么难,适合的你以为会天长地久,到头了不过幻梦一场;不适合的断念无情,却终是明白一切都错过了,早已回不去。”向路饮情高举酒杯,开口祝贺:“所以说能寻到适合自己的该有多么幸运。路小哥,要好好把握,切莫放手。嗯,扶疏你寻到适合的没?寻到的话别忘了送喜帖,我绝对会立刻参加的。路小哥,请问你看见袭击的我的人了吗?”
话锋突然一转,路饮情愕然,摇了摇头。兰赋辞忽感身侧刮起了一阵风,再定睛却是手上多了一块令牌。漆黑红色的令牌上刻有三个字——戮天宫。
感觉到空气有些沉重,路饮情轻咳一声,扇了扇尴尬的气氛,正要开口之际,就听见望扶疏冷然说道:“永榭小居内不准谈红尘事,理世间情。”尴尬沉重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冷然,让兰赋辞和路饮情都皱起了眉。
“哈,不谈不谈。这几日在扶疏的小居内只谈风月,舞棋弄画,赏花品酒,绝不会理红尘纷扰。来,继续喝,这等好酒若错失,人生已然失去过多憾事啊。”说着就干了,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绝非富贵人家的老实小公子,可这也很符合路饮情结交朋友的心胸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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